如何迎娶一条男龙(139)
说起结契,应向沂又想到迟迢喝了「醉生梦死」后做的梦,不知非亦和六殿做了什么梦。
当初别第一个救一殿好了,还能窥探一下这两个人的梦境,也不必像现在这样猜测他们的感情了。
生不可求,死不可求,这会是什么样的缘分?
应向沂看着打闹的两人,暗自叹了口气,这样的生活又能够持续多久呢。一殿说了要离开,等这场考验结束的时候,也就是分开的时间了吧。
感觉到手被握住,应向沂抬眼看去,撞进迟迢坚定的目光之中。
对方眼眸清亮,即便糅合了深沉压抑的墨色,最令他心动的湖绿仍旧温柔如初,只需一眼,就能看懂所以的支持。
这是他永恒的靠山。
应向沂想。
“有心事?”
迟迢牵着他往后挪了挪,退出听墙角大队。
房间内的人不知道会做什么样的事,他可不想让应向沂看别人的活春宫。
空余的位置很快被补上,应向沂默默指了指掐成一团的非亦和六殿,幽幽地叹了口气。
迟迢会意,捏了捏他的手心:“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非亦等了尽千年,不会轻易放手,六殿或许靠不住,但东祝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两个魔头凑到一起,纵然有十纸命书,也挡不住他们。
终究是外人的事,不便掺和太多,应向沂笑了笑:“无碍,我们也去听墙角吧,本来就比其他人的进度慢,再错漏信息,就要比不过他们了。”
宝物面前没有朋友,他们若是输给了非亦和六殿,可就要丢大脸了。
门口不太好挤,迟迢带着应向沂,在门框上戳了个洞,继续偷窥。
这种事实在不道德,索性有六个人陪同,没应向沂想象中那么难熬了。
房间里,郁剑将白梨压在地上,椅子也被带倒在地。
两人四目相对,白梨红了红脸,偏开头:“你,你快起来!”
郁剑垂着眸子,盯着她烧红的耳根,呼吸沉了几分:“白姑娘还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吗?”
白梨哑然:“什么故意的?”
“故意将贴身衣物落在我面前,故意追着我,故意……引我对你产生爱慕之心。”他顿了顿,抵上白梨的额头,“在下唐突,还未请教白姑娘,芳龄几许,可有婚配?”
迟迢目瞪口呆:“他这话说的跟话本子一般,文绉绉的。”
应向沂看着微滞的白梨,叹息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三观跟着五官跑,再渣也是手中宝。啧啧啧,我算是理解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为情所困,执迷不悟的人。”
“啊?”
应向沂摸了摸自家小白龙的脸,庆幸不已:“还好乖乖你不渣。”
迟迢纯情又专一,除了莫名其妙了解了床笫之间的知识一事外,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乖乖”这个称呼很熟悉,应向沂将小蛇捡回去的时候,就常常喊。
迟迢下意识贴着他掌心蹭了蹭,没两秒,突然反应过来,心惊胆战地看着面前的人。
应向沂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该不会露馅了吧?
应向沂微微勾了勾唇角,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没有揭穿。
他是体贴的恋人,自家亲爱的想要玩精分扮演,他自然得陪同。游戏是迟迢开始的,至于什么时候结束,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迟迢偷摸打量了好长时间,才确定应向沂没有异样,方才那句「乖乖」应当是随口一喊。
他稍稍安了心,但随即又有些发愁,云海秘境牵扯的事情越来越多,等到离开之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风波,他想对应向沂坦白,又不知道得推到什么时候了。
亏心事做多了,总会惦记着,妖尊心里郁闷,也没心思管房间里的人了,蔫头耷脑的,将脸埋在应向沂肩窝。
坦白条条一事,应向沂肯定会生气,他手中的筹码只有那个似梦非梦的真相了,难不成真要说出来吗?
可是说了的话,肯定会被嘲笑,他想压住小娘子,也就没什么可能了。
小白龙很忧伤,恨不得变回没头没脑的小蛇。
被撑开身体,被深入探索的感觉着实不算愉快,虽然有欢愉,但更多的是痛。
没事长那么大干什么,想捅死龙吗?!
就应该让他在上面,他那玩意儿没应向沂的恐怖,带来的痛苦肯定会少很多。
太糟心了。
迟迢默默腹诽,对着光滑白皙的脖子就啃了一口。
应向沂倒吸一口凉气:“嘶,小祖宗,又怎么了?”
迟迢磨了磨牙,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微红的新鲜牙印:“饿了,想吃肉了。”
应向沂哭笑不得:“……”
我他娘的是你老公,不是储备粮好吧?
抬手将脑袋摁回肩上,应向沂轻声哄着:“整天就知道对我耍横,迟早我得欺负回来。”
迟迢轻轻哼了声,你已经欺负过了。
房间里,郁剑突然告白,白梨愣了很久,红着脸一脚踹了过去:“你才是故意的,我对你没兴趣,赶紧起开!”
郁剑偏过头,愤愤地咬了口她的脸:“你这张嘴,还是堵上的好。”
白梨瞪着眼睛,想到之前几天,她在大街上追着郁剑骂,郁剑忍无可忍,顺手买了几条手帕堵她的嘴。
死流氓!死登徒子!
那滋味属实不好受,白梨忍了又忍,尽量心平气和道:“我胳膊疼,郁剑你快把我放开。”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放开你。”
白梨气疯了:“无耻小人,你滚,休想让我——”
“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坐实你骂的话,做个无耻的流氓。”郁剑摸了摸她的脸,哑声道,“白梨,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的。”
“……”
“答应吗?”
白梨扁着嘴,委屈巴巴:“我答应,你快放开我。”
郁剑亲了亲她的额头:“要发誓,如若违背誓言,就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无□□回。”
“你要我发毒誓?!”白梨满脸愤恨,“郁剑你欺人太甚!”
男人摸摸她的头:“发了誓,我便把那东西还给你,还放开你,如何?”
“我——”
在她拒绝之前,郁剑取出所谓的肚兜:“我知道它对你意味着什么,乖,你可不想看着我将这东西毁了吧。”
白梨瞳孔紧缩:“你怎么知道的?”
肚兜不是艳俗的大红色,是一种很亮丽的蕊红,在烛灯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细腻的光晕。
郁剑摩挲着掌心中的东西,凑到她耳边:“你的所有事我都知道,我是真的……倾心于你。”
一门之隔,里面的气氛暧昧又古怪,外面则是一片沉肃。
几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天快要亮了,更声连绵,一连敲到了五更,而后才慢慢飘远。
房间里的人似乎达成了协议,要离开客栈,外面的人也纷纷散去。
非亦圈着六殿,给了迟迢一个眼神,跟着他们进了房间,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
迟迢神色严肃,直截了当道:“白梨是妖。”
“我就觉得她怪怪的。”非亦若有所思,“这考验是个回溯过去的幻境,无法探查气息,我之前只是有所怀疑。迟迢,你是怎么确定的?”
迟迢拧着眉头,欲言又止。
非亦倒了杯茶,随手放在六殿面前:“是妖族的机密,不方便说?”
迟迢转过头,对上应向沂好奇的目光,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不是妖族的机密,是……我们龙族的秘密。”
六殿一脸震惊,嘴巴开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恼怒地去推身旁的人。
非亦看也没看,伸手在他喉结上摸了摸:“白梨是龙?”
迟迢颔首:“是龙,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一条赤龙,那肚兜应当是龙鳞化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