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大将军清清白白(55)
有人道:“尚书令何故犹疑?陛下此番北上亲征,又未留下只字片语,正是尚书令总揽政权之机。”
对哦!陛下什么也没吩咐,正方便了他处理朝政,总揽政权,更进一步。
听到别人这么说,王清刚刚还不自信的心里一下充满了斗志。
虽然总揽朝政是辛苦了点,但为了家族,这点苦他吃得起。
本身谢家近年势大,但他可是才刚被陛下许诺了开府仪同三司,目前他的势头要胜谢珉一截。
这么一想,王清斗志满满。
如果不是他和谢珉之间的斗争仅限于朝堂,他都要立刻喊一声“向谢珉宣战”了。
随着王适安回京而短暂结成的同盟,此时随着王适安离开,飞快地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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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赌注
穿越后到现在, 崔衍昭还没怎么出过远门。
最远的一次也就是从他的封地江州到建康,然后被崔季图收为养子,承继帝位。
现在北上, 要走的路程比从江州到建康登基还远。
从建康向北前往下邳, 必须经过水路。
船行在江面, 还算平稳。但平稳不代表人在上面不会不舒服。
崔衍昭想到王适安有孕在身,可能会容易出现晕船之类的症状,于是和王适安坐在一起,全程不动声色关注着王适安。
王适安因不在战场, 没穿盔甲,只是穿的平日服饰。
但也是气势凌人,一看就和寻常人不同。
崔衍昭心想王适安穿什么都很有气势,应该也挺适合帝王的冕服的。
“夜深了。”
沉浸在思绪里的崔衍昭忽然听见王适安提醒。
向舱外看去,天色的确已经黑了。雨犹未停, 一丝丝轻击在船身上。
崔衍昭看了一会, 转头问王适安:“还需要多久能到?”
王适安:“最快也要三日,陛下安心等待。”
崔衍昭:“三日……”
他突然感觉王适安承担了好多。
加急赶路三天,只要是人都会觉得疲惫,更别提王适安还怀着孩子,比常人还要辛苦更多。
算下来,王适安从北方回到建康, 一天平叛, 一天休息,另外半天参加了个莫名其妙的朝会, 就又要赶路。
卷得令人叹为观止。
难怪有些人能奋斗成皇帝。
只不过他还是觉得王适安好辛苦。
不过当了皇帝后应该就好了。
想到这,崔衍昭忍不住道:“大将军此后得了江山……”
王适安本来姿态还算闲适,懒懒坐在软席上, 此刻听到崔衍昭的话语,坐姿一下端正起来,目光含着冷酷深意看向崔衍昭。
崔衍昭直面了这一瞬间陡然增长的压迫感,紧急改口:“大将军此后得了江山一半,便不必如此辛苦。”
目前王适安还没有踏出索要帝位的那一步,这种话说出来,不管他愿不愿意,总之代表他们的君臣关系彻底破裂。
崔衍昭默默提醒自己以后说话前一定要多加斟酌,免得造成不良影响。
听了崔衍昭这么说,王适安眸子里那刀一样的冷意才逐渐褪去,开始用一种满不在意的语气问:
“陛下对臣说过,愿将万里江山让出一半。现在还不曾改?”
崔衍昭毫不迟疑,坚定道:“以后也不会改。”
他可是要把全部都让出去的。
想到能顺利过渡政权,他忍不住就觉得心头一松,下意识露出轻快的笑意。
王适安看着,目光不由一凝。
崔衍昭容貌极其美丽,他第一次见到崔衍昭,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点。
只是此时被崔衍昭看着,如此郑重而坚定地许以承诺,他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
就好像触及到了崔衍昭更深处的影子,如今哪怕崔衍昭没有这张美丽到世无其二的脸,他也会为崔衍昭心动。
这阵感情来得突然又奇怪,他也不是多细腻的性格,便不再多想,直接顺着心意把坐一旁的崔衍昭拉进怀里。
崔衍昭在心里默默叹一口气。
经历多了,他现在已经能平静面对王适安这种突然的行为。
但发现差点撞到王适安腹部,出于对王适安以及王适安的孩子生命安全的考虑,他还是努力往另一边偏了下。
王适安把他按在怀里,不再动作。
王适安很喜欢这样,每次崔衍昭都感觉自己是个大型玩具。
但挣扎也挣扎不动,只能认命这样子。
就这个姿势维持了片刻,王适安松开崔衍昭,抬手给崔衍昭整理因刚才一番动作有些散乱的头发。
整理着,他手指停在崔衍昭微微发红的颊边,满意地笑道:“陛下之貌,甚美。”
崔衍昭无言以对。
他觉得颜控就颜控吧,但也没必要颜控到这个地步,搞得他想发展正常的君臣关系都很困难。
这大概就是王适安的天性了,改不了。
眼看航程还有一段,崔衍昭主动问:“大将军困吗?”
困了就安静睡觉。
但是王适安反而对他说:“陛下若是困了,就在此歇下,由臣照看。”
全然是反客为主。
崔衍昭:“……不困。”
他是真的不困,头一次出远门,而且还是要去敌国,想想就睡不着。
不过这样一直坐着也挺无聊的。
崔衍昭不想干坐着,于是问道:“大将军可知道两人可行的游戏?”
王适安闻言,思忖片刻,询问崔衍昭,“樗蒲如何?”
穿越已经有了段时间,崔衍昭对这个时代最流行的樗蒲游戏也有所了解。
和掷骰子差不多,只不过樗蒲一次是掷五片,每片分黑白两面,掷出五片全黑则是头彩,叫做“卢”。
规则挺简单的。
崔衍昭:“那就这个。”
王适安问道:“是游戏就有输赢,陛下以何为注?”
崔衍昭:“……”
说真的,他想不出除了给王适安晋封之外,他还能给出什么。
但是晋封有晋封的依据,也不可能玩个游戏就决定了。
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用什么做赌注。
思考了半天,崔衍昭道:“朕以为,友谊第一,输赢第二,赌注并不重要。”
但王适安显然不这么想,已经自顾自定下了赌注,“这样吧,臣赢一次,陛下便允臣与陛下同宿一次。”
说罢,他从鞶囊中取出五枚扁杏仁状的骰子放在桌上,示意崔衍昭来投。
有了上次经历,崔衍昭立刻便明白王适安的“同宿”是什么意思。想到这,他已经不太想玩了。
这样下去他们的君臣关系是不能重归清白了。
但王适安捉着他的手,拿起骰子掷出。
四黑一白,雉。
除了最高等的纯黑“卢”采,也就是这个最高了。
崔衍昭不着痕迹地松一口气。
有这么个结果,大概率是不用答应那个“同宿”的要求了。
王适安总不至于欧到一举投出“卢”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