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替弟出嫁后怀崽了(85)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缓缓打开,整个茶楼似乎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话头。
只见男人身姿颀长,居高临下,通身气势迫人。令人不敢直视,有胆大者觑去一眼,瞥见对方怀中还抱了个人。
应当是岐王妃。
一直到岐王的身影走远,众人确定他离开后,大堂中才骤然发出喧闹之声。
“那是岐王吧!”
“是岐王,还抱着岐王妃呢!”
“你怎么确定那是岐王妃的?哎哟。”
说话之人被猛地一拍脑门,有人出言嘲笑,“你傻了吧,岐王抱着的不是岐王妃是谁。”
“之前有人说看见岐王携王妃在逛商铺,起先我还不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大堂内全都议论开来。
不知谁又高声说了一句什么,而后,满堂皆寂。
“那岐王惧内,这话也是真的咯?”
此时此刻,众人的话题对象已坐上了马车,回了王府。
安连奚从头到尾都埋在薛时野怀里,嗅着熟悉的气息睡得很熟,充满了安全感。
薛时野带着人回府,一路抱回了卧房,两人一齐躺入了床榻中。
怀里满满当当,整颗心好似也满满当当,他缓缓闭上眼,抱着人很快入眠。
安连奚醒过来的时候,薛时野正好睁开眼。
两人眼神相接。
安连奚唇瓣动了动,第一句话就是,“王爷,可以去看灯会了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床幔被放了下来,光线微暗。
安连奚只能看清薛时野的样子。
薛时野眉梢微动,“还未到时辰。”
安连奚看着他,信了,“那还要多久?”他以前没看过灯会,也知道应该是要到晚上,可他们出府还要一段时间,怎么也要提前过去吧。
薛时野沉吟着,没有即刻回他。
安连奚只以为他在算时间,一时也没出声打扰,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因为薛时野对安连奚的足够重视,再加上后来的愈发看中,卧房中的床也换了一换。原本的雕花拔步床就已经够大了,眼下这一张还要大上几分,似乎任翻滚也无妨。
但是,即使床榻变得更大了。
此时眼下的这一片空间中,安连奚还是觉得有些小了。
空气似乎因为床幔的遮挡变得逐渐稀薄起来。
呼吸困难,好像还有点窒息感传来。
安连奚反应了几秒,原来是他自己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唇/被人挤/开。
薛时野探/了只手过来,让他得以呼吸。
乍然涌/入的呼吸灌/进肺腑,安连奚猛地大口吸气,脊背被轻轻拍/抚。
薛时野开口,嗓音低缓,“为什么不呼吸?”
安连奚也不知道,但他觉得是因为薛时野,可又不能真的怪对方,明明是他自己不呼吸的,没有理由去说他。
“我也不知道。”停顿片刻,他对着薛时野慢慢说道。
薛时野看他,后者眼中覆着一层水汽,就那么坦然直白地注视过来,可怜极了。
“小乖当真不知道吗?”薛时野仍是问了一句,语气听起来循循善诱的。
听到他的问话,安连奚下意识地摇头,清透的眼底满是无辜。
薛时野眼眸微闪,也不急。
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引导。
不能再把人吓住了。
但……他总要讨些好处的。
安连奚望向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刚刚就是这只是手,伸/进了他的口/中,抵/开了他的唇/齿,好似还在他舌/上压/了/压,这才让他得以呼吸。
薛时野的声音不疾不徐从耳旁传来,“小乖知道该怎么做的。”
安连奚红着脸,慢慢咬/了上去。
两人醒来后约莫又躺了有两刻钟,薛时野才把他从榻上捞起来,准备带他出门。
“先把药喝了。”薛时野一边抚/弄/着他因为睡觉散开的乌发,发丝从他指/尖穿/梭而过,掠过刚才被咬/出的牙印上。
安连奚点点头,“那晚膳我们也在外面用吗?”
薛时野:“对。”
安连奚高兴了,等头发束好,乖乖喝药。
今天的汤药味道尤其浓重,又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珍贵药材。
安连奚喝了一口,还是甜的。
“王爷。”安连奚突然唤了一声。
薛时野看着他,“嗯。”
安连奚:“我是不是特别难养?”还特别花钱。
他语气略显低落。
薛时野把他的脸掰向自己,“怎么这样说?”
安连奚敛下眼,“我身体不好、”
薛时野不等他把话说完,倏地就把人抱坐腿上,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
“我的小乖最好养了。”
语气轻轻的,像是在哄人,但却格外认真。
一股暖/流自心间淌/过,升起一阵异样的酥/麻,那些被安连奚极力忽略的情感顷刻间再次浮现,让他无法刻意忽视,但某一丝灵光却让他如何也抓不住。
安连奚只知道,好想就这么待在薛时野身边。
一直一直。
等安连奚喝完了汤药,两人这才往府外走去,因为要去看灯会,他还特意让张总管把映恬映红叫上。听说是最近影卫营里人手不够,都被派出去了,她们两临时被叫回去顶上了。
张总管笑着躬身应是,基本已经能想象映红高兴得蹦起来的画面了。
还是王妃体恤他们这些下人啊。
安连奚等他一走,就仰头去看身边的薛时野,“可以吗?”
他也不知道影卫营出了什么事,还要把映恬映红叫回去,也担心会耽误薛时野的事,还是补问了一句。
薛时野微微挑唇,“王妃决定就好。”
安连奚抿了下嘴巴,没忍住,还是笑开了,“好吧,我决定。那今天我要彻夜狂欢、”
话音还未落,他被牵着的那只手就被紧紧捏了下。
安连奚笑着转头,薛时野也看着他,深黑的眼底透着丝无奈。
分明知道他在说笑,还是会有不一样的反应,安连奚翘起嘴角。
两人一道往府外走去,没想到刚出府门,就看到毫无形象地蹲坐在石阶上的人。
沈玦听到动静,猛然回头,“表哥,小表哥!”
他哭丧着脸。
安连奚看到沈玦,想到先前客栈被他撞见自己去亲薛时野的画面,脸上表情一滞,忽而又想起来薛时野还没回答他,不禁转头去看薛时野。
似看出他的疑问,薛时野同他道:“稍后告诉你。”
安连奚点头。
沈玦呜呜了两声,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
安连奚也便转回视线,“小表弟,你怎么在这呆着?”
沈玦从石阶上坐起来就开始告状,眼神是半点不敢往薛时野身上瞟,“是表哥,他不让我进王府,我就只能待在外面等了。”
之前茶楼那事实在尴尬,沈玦是溜得快,但是没跑出多远他就回过味来了,自己现在是走了,回头又该怎么办。
旋即沈玦便策马返回了茶楼,谁知等他再回去时已是人去楼空,沈玦这不就慌了,赶紧来了王府,谁料门房死活不让他进去——说王爷有令,日后不得让沈世子登门。
沈玦一脸悲愤,“我也不想的,我能怎么样!”他就是不小心看见了表哥表嫂亲热嘛,他能怎么办。
安连奚也被他的情绪感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薛时野不让沈玦登门的话居然是真的。
一时之间,安连奚再次直面沈玦隐隐对薛时野的指控都禁不住有些尴尬。
因为这个命令还是因他而起,但是锅全让薛时野背了。
安连奚嗓音温软,一脸纯良地去看薛时野,“王爷……”
薛时野眼中漾开笑意,看他一眼,继而对沈玦道:“准你下次再来可随意出入王府。”
沈玦当即一喜,“多谢小表哥!”
安连奚垂睫,“你谢我做什么。”
沈玦:“谢你让表哥收回成命啊!”也好在他迷途知返,今日过来了,否则下次来指不定还要被拦在府外不得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