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替弟出嫁后怀崽了(154)
安连奚睡得有点不太安稳,即使是枕在薛时野怀里,没有那么颠簸,但是胸口闷闷的。
等马车快到时,安连奚醒了过来,“阿野……”
薛时野扶着他起身靠在自己肩头,“哪里难受?”
安连奚:“好闷。”
因为担心寒风吹拂进来,整个车厢里密不透风,薛时野道:“我去开窗。”
但他也不敢多开,只是撑开了一条缝。
薛时野看着他没有什么血色的面庞,心中翻江倒海般难受,低不可闻地喃喃了一声,“不该来的。”
“你在说什么?”安连奚轻笑,“祭天的日子,太子怎么能缺席?”
而且也是他自己想跟来的,薛时野亦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府中。
薛时野握着他的手,指尖的力道都透着几分小心,仿若怕稍微重一点就会弄疼他一般。
自己只不过是有点胸闷,薛时野的样子看起来他好像是出了什么大毛病一样,安连奚心下一悸,“我没事了。”
薛时野:“嗯。”
他抓着安连奚的手置于唇边亲了下,“就快到了。”
圜丘附近有一座含光寺,亦是大承国寺,马车一路行到山脚下。马车刚停稳,薛时野便一路抱着人上山去了。
待入到寺中,薛时野立刻就让人点了碳盆放进来,“还冷不冷?”
说话间,他又拢了拢怀里的人,用大氅将人裹得紧紧的。
安连奚摇了下头,“不冷了。”
身体不冷,但是有点饿了,早上他并未吃多少东西。
“这便让人传膳。”只不过这里是寺庙,薛时野带了厨子来,做了些滋补的药膳送上来。
安连奚点点头,看着薛时野为他忙前忙后,明明都在赶路,却还要照顾他的身体,不知为何有些低落。
忽地,他问了一句,“你会不会嫌我麻烦?”
此话一出,安连奚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不其然,刚抬起眼便对上了薛时野深黑的眸子。
对方一字一句唤道:“小乖。”
安连奚喉咙一紧,“嗯。”
薛时野定定看人半晌,最终只能把人又抱紧了几分,低声开口:“不可胡说。”
安连奚老实点头,他知道,要不是顾忌着这里是寺庙。薛时野估计不是只四个字这么简单,没准还要教训他。
“对不起,”安连奚嗓音轻轻的,“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他可能是脑子抽了,才会这么说。
薛时野指尖在他发间轻柔,“不要道歉。”
安连奚:“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陆续有膳食送了上来,香气直飘出去老远。
薛时野端起碗,准备亲自给人喂食,他先是舀了一勺豆腐白菜汤,让人垫垫肚子。
安连奚乖巧地坐在他怀里等着投喂,结果汤才刚送到嘴边,鼻子里好像蹿入了一股怪异的味道,似乎是豆腐中过于浓重的豆腥味。
他忍了忍,直到勺子碰触到唇瓣,安连奚便再也忍不住,头往旁边一偏,吐了出来。
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
薛时野顾不得手中掉下去的碗,连忙去拍抚他后背,“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吐了。
屋子里的动静瞬间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安连奚吐完,低声道:“可能、可能是晕车。”
薛时野锁着眉,目光沉沉看他,嗓音都在抖,“还难受吗?”
安连奚:“不难受了。”
话落,他指了指其他几道菜,“我想吃这些。”
见他开口,薛时野勉强按捺住,重又去端碗。
映恬、映红尽量放轻手脚过来清理碎片残渣。
安连奚稍微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又顾忌着薛时野,“你也吃。”
薛时野亦没什么胃口,在安连奚的盯视下用了些膳食,便搂着人慢慢睡去。
第二日,祭天大典原本是要一起去的。
薛时野看着陷在被褥中,即使睡了一夜都没有什么气色的人,神色微沉,“看好太子妃。”
隐匿暗处的暗邢领命出现,张总管亦被留在了含光寺。
薛时野离开后,跟着队伍随明康帝一起往圜丘出发,随行官员不知凡几。
安连华混在人群之中,紧随薛云钦身后,注意对方的视线往一处看去,他也循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接着,他看到了身着一身太子服饰的薛时野,又立刻收敛住了目光。
薛时野在这里,安连奚呢……
想到这个人,安连华眼中浮现出一抹恨意。
与此同时,薛时野刚走没多久,安连奚就醒了,被子里没了对方的体温,不够暖。
“太子妃醒了?”
不多时,张总管进门,温木上前伺候。
安连奚坐在椅子上,由对方给自己束发,“太子呢?”
温木:“太子随陛下前往圜丘了。”
安连奚一听就明白。
薛时野估计是看他昨天不太舒服,所以没叫上他。安连奚刚想说什么,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脑海袭来,十分熟悉。
另一边,薛时野心神不宁。
果然,没多久便收到消息。
“太子妃晕倒了。”
第57章 怀崽啦
祭天当日,太子当着百官的面离开,一时引得众大臣哗然。
明康帝问明情况,得知是太子妃那边出事了,连忙稳定大局。
众臣闻言,皆面面相觑。
原来是太子妃晕倒了,难怪太子那般着急。如此一来,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连陛下都无二话,他们哪有插嘴的份。
“怎么回事?”
薛时野周身气息骤降,嗓音冰寒,仿若数九寒冬。前来的暗邢垂下头,“王妃突然头疼不已,接着便……段神医那边已经派人去接了。”毕竟段神医不是真的太医,所以并未在随行之列。
话音未落,薛时野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攥着马鞭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用力握紧,手背暴起条条青筋,他猛地一抽鞭子,身下的马匹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
头疼,又是头疼。
薛时野心急如焚,上回段旭交给他缓解头疼的药被他带在身边,时时刻刻贴身携带着,不料两人现在并不在一起。
越是想着,心情便愈发焦躁。薛时野内力运转,索性弃了马,脚下轻点便往含光寺赶去。
与此同时,含光寺中的一个小院落内早已乱作一团。
“少爷、少爷……”温木快哭出来了。
张总管亦十分着急,但还是安慰了一句,“已经去叫太子了,段神医那边应该也快到了。”
虽事发突然,但暗邢行动自有章法,自己去请太子的同时还直接用了飞鸽传信,相比于马车,骑马的速度更快。
温木忍着哽咽,与此同时结果映恬递过来的热毛巾往安连奚额头上放去,而后去看正在把脉的映红,“映红姐……少爷怎么样了?”
映红手指忽然抖了一下,脸上露出空茫的表情,还有些不知所措,小眉毛都拧了起来,“我……我的医术可能退步了。”不然她怎么会把出滑脉来。
滑脉……
那不是……
映红咽了咽口水,表情更加茫然失措。
映恬看出她的不对劲,张总管也是皱了下眉,“那你先退下吧。”
映红听话地走开,恍恍惚惚走到门口,映恬目光一动,跟着她走出去,“你怎么了?”把完脉就是这副表情。
太子妃这样好的人,应该吉人自有天相才对,但映恬的这个表现,让对她十分了解的映恬有些不安。
映红还有点懵懵的,被映恬碰了下这才睁大眼睛,像是被惊住了一样。
映恬见状追问:“你到底把出了什么脉?”
两人正说着话,院前一抹玄色身影陡然间出现,两人皆是一惊,“见过太子。”
话落,那身影一闪,直接错开她二人行入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