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原点(132)
上课铃打响,身旁人拿水杯起身的动作一顿。
抬手敲了敲桌子。
周绪起已经强压下心绪,搓掉耳朵上的热度,转过头来的时候咳了一声,问他怎么了。
谢致予顿了一下,“我想喝水。”
看了眼他手边空了的水瓶,英语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翻开书说:“明天就要考试了,大家都用点心。我刚刚进来你们班竟然还在吵.....”
周绪起抽出书包侧兜的水瓶的动作一停,接着恢复自然的递了过去,“先喝我的。”
他俩经常这样,互换水瓶,不是什么大事。
谢致予垂着眉眼,手指曲起用力,拧开瓶盖。
周绪起看着他的嘴唇挨上杯口,压在椅子边上的手指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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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突然开了个三个小时会,没顾上写
其实我想了想后面到他们在一起的情节,好像也不虐吧,真的
爱大家~
第91章 91
夜幕降临,周绪起垂着睫毛,脸上情绪不显的看着来电显示。
-爸。
绿色的接听键不停跳动。
他不是很想接。
宿舍内静了一会儿,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秒电话接通。
“喂,爸。”
那边喂了一声,先叫了声小绪,然后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听李主任说你最近挺乖的,没惹事。”
“昂,”周绪起应了一声,又问,“下班没。”
“下了下了。”周哲看了看落地窗前的夜景,“十点多了还能不下班?”
“吃饭了?”
办公桌前的电脑幽幽的发着亮,周哲没什么心里负担的说:“吃了。”
说完又笑道:“是我关心你,还是你关心我?”
周绪起靠在桌边,懒洋洋的拖长语调:“当然是我关心您啊。”
“臭小子,”周哲没有感觉冒犯,声音反倒更放松愉悦,“最近学习怎么样?”
周绪起:“还成。”
“听说你们要期中考试了。”
“明天,”他补充,“明天考。”
周哲哦了一声,“祝我儿子考试顺利。”
周绪起嗯了声,喉咙发痒,想抽烟。
垂着眼拖开抽屉,在里面翻找烟盒。
双方都没话说,一时间空气静了,只能听到呼吸声。
周哲背靠着真皮办公椅,手机丢在桌上,脚下用力,转回了面向桌面的一侧。
正思索着接下来要问什么,电话那边先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几不可闻,伴随着电流的声音有些失真,情绪微妙。
“爸。”
“嗯?”
“我做什么事你会打死我?”
“?”
周绪起手里正攥着打火机,脸色不好看,听到对面的疑问才若无其事的开玩笑:“没事,就是怕这次期中考太差了,您会控制不住打死我。”
周哲被他的假设逗笑了,“你还怕这个?”
“当然。”他哼哼了两声,轻轻揭过话题。
“放心,天塌下来了我也不会打死我儿子。”周哲是个宠小孩的人,从他乐于替自家祖宗收拾烂摊子就能看出来。
周绪起沉默一两秒,忽然声情并茂:“谢谢你!我的父亲!”
“哈哈哈哈哈......”周哲笑得不行,彬彬有礼的中年总裁笑得开怀的场景着实少见,若是让手底下的人瞧见了,怕是眼珠子能掉出来。
“你这小子,”周哲端起水杯喝了口,眼角眉梢还带着点笑意,“别贫了。”
“马上要十二月了,前几天白天太阳不小,这几天慢慢冷下来了,你学校还有月庐那边有没有厚衣服?没有赶紧回来拿一趟,成天不知冷热。”
周绪起应了两声。
“别不当回事,”周哲说,“换季最容易感冒发烧。”
“知道了。”
“对了,你莫阿姨也念叨着小予呢。”
周绪起压在火机上的指腹用力,啪——
周哲说:“这个周末你和小予一起回家一趟,顺便拿几件衣服过去。”
“嗯。”
声音很淡,周哲看不到电话对面的人嘴里正叼着根烟,没正形地靠在桌边吐出口烟气。
“行了,不说了。你明天考试,早点睡吧。”
“嗯。”
“晚安,爸。”
“晚安。”
“.....”
挂了电话,笼在烟雾里人眉眼疏离,看着恹恹的,情绪不高,和方才说笑逗趣的样子完全不搭边。
笃笃笃——
“谁啊?”伸手拉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一愣。
谢致予眼皮很薄,掀起眼皮看人时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感。看到亮着红点的烟头时,眉头皱起。
他最近发现眼前人吸烟的频率飙升。
“有——”周绪起本能的摘下嘴里的烟,夹着烟的手下垂,怕熏到谢致予。
剩下一个事字没说出口,跟前的人突然猛的撞进门内。
“?”他伸出手接住,两个男孩子骨头撞骨头,碰撞声不小。
“怎么回事——”周绪起一抬眼,宿舍门哐当一下合上,哐——
有人从外面锁上了门。
“许孟!”
“你干什么!”
看清门外的人,周绪起额头青筋跳了跳。
“嘿嘿,”罪魁祸首拉上门栓,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脖子,“哎哟,绪哥。你今晚和予哥一起睡,你俩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哈。”
真够能折腾。
周绪起服了,抬脚踹上宿舍门,“给老子打开。”
罪魁祸首一点不在怕的:“哎哎哎,别担心,我明早一定给你们开门。”
“。”周绪起瞪着那人走远,憋了一肚子脏话,最后幻化成一声悠长的:操。
谢致予本来是想来问一下明天的古诗默写会考什么,让周绪起给他压压题,没成想直接被许孟半道锁了进来。
“.......”
在手机上叫那群狗崽子给他开门,等了半天,没一个人回。
周绪起这回是无语了,也不折腾了,掐熄烟,手撑着桌面,“床挺挤的,委屈你和我先睡一晚上。”
谢致予撂下默写试卷,“不委屈。”
“又不是没睡过。”
“......”周绪起偏过头,咳了一声,“我这不是怕你没睡好影响明天的考试吗?”
“不会。”谢致予语气笃定,实力摆在那里,他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考不好。
瞟了眼周绪起压在桌面上的手,抬手点了点,“之前的烫伤好了?”
手背一凉,被问话的人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好了。”
“我看看。”
周绪起摊开手掌,掌心的溃烂的创口好了大半,老老实实的趴在那儿,破坏了掌纹的走势。
谢致予见他快好了,“我给你涂个药,再涂几次就该痊愈了。”
“不用,”周绪起挥了挥手,“它自己过了几天就能好,涂什么药。大男人哪儿那么娇贵。”
谢致予皱着眉,低声说了句话。
“什么?”他没听清。
谢致予笑了一下,凉薄得很:“随你。”
“?”
周绪起懵了,“生气了?”
“生什么气啊,刚刚不还好好的?”他二丈摸不着头脑。
谢致予看了他一眼,“我没生气。”
“那,”周绪起试探,“真没生气?”
“没。”
谢致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敲了敲卷子,“麻烦您给我画个重点。”
得。
完蛋。
您都用上了,周绪起莫名其妙,“予哥,你怎么了?我惹到你了?”
“没,”谢致予懒得看他,“画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