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原点(114)

　　想到这，周绪起刚松下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谢致予花了几秒钟消化他说的话，仿佛动画频帧慢放，脸上的五官由下至上一步步生动起来。
　　被车轱辘碾碎的心脏一块块恢复原状，粘贴处有裂痕，却抵不住来势汹汹的瞬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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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删减了一点微博@废物甜妹w
　　爱大家～


第79章 演呗
　　刘羽菲走的那天大家都在学校上课，没人去送她，大概也不需要人去送。
　　每个人在奔往不同的人生路口前，早已做好了对往昔暂告一段落的觉悟。
　　一中最近的爆炸新闻是十一月中旬的校运会，校运会后期中考和校庆晚会接踵而来。
　　密集的文体活动令校园氛围肉眼可见地热烈了起来，高二一班的课间同样热闹，“绪哥，你手上拿的什么？”
　　“报名表。”周绪起挥了挥手里的东西，站上讲台拍了拍讲桌，“各位，安静一下。”
　　砰砰两声，教室逐渐安静下来，他扶着讲台沿言简意赅道：“运动会要报项目的这两天赶紧找我。”
　　底下沉默一两秒，有人开声：“绪哥。”
　　“讲。”
　　“有没有什么项目是我们可以放弃的？”
　　“......”周绪起头上冒出几条黑线，“你们就想知道这个？”
　　全班哄笑。
　　“对啊，该放弃的就要放弃，我们还是不要和别人班争名次了。”
　　“太累了。”
　　“平常都学得这么累了.....”
　　“绪哥你多报点吧。”
　　“一班的体育神。”
　　“......”
　　周绪起无语凝噎，突然想起，他以前所在的实验班每每摆出这副士气低迷的鬼样子，他们班的体育课代表就满脸苦大仇深，身上的怨气都快溢出来了。
　　现在他懂了——体育课代表这个职位有多难当。
　　“有。”他低头翻了翻表格，“接力赛、100米、单人400米不能弃权，其他都可以弃权。”
　　班上爆发出一阵欢呼，“芜湖！”
　　周绪起看着他们这鬼样，往距离最近的男生桌前虚踹一脚，“一群没用的东西。”
　　男生嘿嘿一笑：“绪哥，我们班有你就够了。”
　　周绪起瞟了他一眼，拍了拍讲桌沿下了讲台。
　　谢致予看着他走过来，低头用黑色的笔尾点了点练习册，继续想题。
　　周绪起绕过他身后，把报名表甩上桌，周边围了一群人过来。
　　“绪哥，我报个100米。”
　　“实心球。”
　　“男子400。”
　　“女子100。”
　　“......”
　　玩笑话说是这么说，真正报名的时候，大家积极性比想象的高出许多。
　　人群围着罩下一片片阴影，人声叽叽喳喳，谢致予难得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虽然他是顺带的。
　　“别吵，一个个说。”周绪起捏了捏鼻梁，面容显现出倦态，摆摆手示意他们住嘴。
　　.......
　　一个个登记完了，许孟报了个100米和跳远，彭经延跑50，何复报了400，1000米推来推去最后谢致予揽下了。
　　记好名单，停笔时，刚巧听到身旁人问：“最近没睡好？”
　　周绪起动作不经意的滞了一秒，放下笔：“有点。”
　　谢致予手指在笔身上滑动，拍了拍他的脑袋：“怎么了？”
　　“没怎么。”周绪起看了他一眼，接着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谢致予看到他换了一只耳钉，思考片刻，状似不经意的问：“耳钉找到了吗？”
　　“？”
　　周绪起反应过来，抬手摸了摸，摇头：“没有，可能真的落在路上了。”
　　此时，温芮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安静一下。”
　　“月底的校庆晚会每班要出个节目去审核，大家有想法可以提出来。”
　　“啊？？？”一片哀嚎。
　　“不是吧——”
　　“每个班都要出？”
　　“……”
　　温芮嗯了声，扬声说：“大家积极一点，有想法的可以提出来。”
　　谢致予忽地抬手，周绪起一愣，前者碰了碰他的眼角。
　　“睡好点。”
　　没头没尾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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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第八节下课，温芮叫住他问：“周绪起你等会儿要去训练吗？”
　　“啊？”周绪起收住往练舞室逃的想法，“怎么了？有事？”
　　“有。”温芮点点头，招手示意他和谢致予都过来，又拍了拍许孟的桌子让他别睡了，“起床。”
　　被英语课催眠的某人迷迷瞪瞪抬头，“下课了？”
　　“下你个头！天天上课睡觉！”温芮朝他脑门上猛地拍了一下。
　　脆响，许孟捂着脑门长嘶了声。
　　周绪起在他跟前打了个响指，“醒了吗？”
　　许孟瞪了他一眼，瘪嘴嘀咕：“予哥叫这狗东西起床的时候都那么温柔……”
　　草的。何止温柔，都带哄的。先是拍肩，没醒就摸摸脖子揉揉脑袋，低声下气的叫人。
　　越想越不平。
　　周绪起眼皮跳了跳，温芮扬眉：“我不温柔？”
　　“不不不，”许孟连声否定，“温柔温柔。”
　　比了个大拇指：“一班第一温柔。”
　　“……”第一温柔指了指他，“闭嘴吧你。”
　　许孟双指一捏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好嘞。”
　　“是这样的，”温芮拍了拍手，扶着秦萧萧的肩说，“萧萧写了个剧本，挺有意思的。所以我想着要不我们校庆节目演舞台剧好了。”
　　秦萧萧把剧本拿出来放到桌面上，温芮手指点了点，对周围的人说：“看看。”
　　大家一拥而上抢剧本，周绪起站在人群外围发呆。
　　目光落到身前人的后脑勺上，发茬剃得短短的，干净利落。
　　这几天他总是做些光怪陆离的梦，全部都和眼前人紧密相关。
　　他梦到他们在餐厅聚光灯下第一次以重组家庭成员的身份相见，梦到幽暗的车库里耳边逐渐变重的呼吸，梦到漆黑的鬼屋中他往他身上靠，面颊相贴，呼吸纠缠，梦到教学楼下花园角落、醉后的迷蒙、滚烫的温度、灼热的气息……
　　周绪起快疯了，他想到周哲，想起莫晚，他们一人拍着他的右肩一人扶着他的左肩说。
　　致予算小绪弟弟。
　　你俩是兄弟。
　　多看顾小予，你是他亲人，应该的。
　　小绪，这是致予，你们以后就是兄弟。
　　你们兄弟俩感情挺好……
　　……
　　嗡嗡嗡嗡，吵得他心绞成了几瓣。
　　周哲问他要不要出国，他说没想好。
　　袖子被人扯了扯，处于怔愣状态的人清醒过来。
　　谢致予皱起眉，彭经延发现他一直没说话也不看剧本，邀请：“绪哥，快来看剧本，笑死了。”
　　袖管的力道滑落，周绪起往前走了几步，“我看看。”
　　“快看！”
　　“……”
　　一目十行扫过去，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别扭，由波澜不惊变成奇异再变成微妙，期间确实憋不住笑了几声。
　　所有人和他一个表情。
　　看完全部后，感慨了句：“人才。”
　　提出个问题：“两个主角谁演？谁演公主谁演王子？”
　　“你啊。”温芮拖长声音。
　　周绪起条件反射：“我不可能演公主。”
　　温芮语调上扬的哦了一声，端详：“为什么不可能，这张脸戴个假发化个妆完全不违和好不好？”
　　周绪起瞪着她：“不可能，除非我死。”
　　在场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绪哥，你别反抗了，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