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原点(126)
当那件事没发生过。
我们回到以前。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周绪起垂着睫毛,书包在瓷白的地砖上投下漆黑的阴影,压下鼻尖的酸意。
谁都知道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了,它存在,它矗立,像座大山挡,一动不动。
缄默良久,“好。”
—
周绪起随手擦了擦头发,毛巾挂在脖子上,听到敲门声,手机丢到桌上,开了门。
门外的人怀里抱着枕头,白色的棉质短袖,长裤,呈现出居家的柔软状态。
“怎么了?”他问。
手指叩紧软绵绵的枕面,谢致予抬起眼,陈述:“我睡不着。”
“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周绪起下意识要拒绝,视线蓦然被眼前人眼下的青色绊住,颜色有些重,在肤色的映衬下更加明显。
中药喝多了过补。
谢致予的药停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拧着眉:“之前的中药没有效吗?失眠多久了?”
明明记得有效来着。
谢致予微妙的犹豫了一下,答:“有一点,不多。”
不等对方开口,“你说过,睡不着可以来找你。”
周绪起噎住了。
他确实说过。
“小g——”猛然住嘴,话头拐了个弯,“那我陪你一段。”
说着走出房门向客房走去,“睡着了我再走。”
未脱口的称呼传进耳朵,谢致予垂下睫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跟上去。
“睡吧。”
周绪起开了床头的小夜灯,啪嗒——
昏黄柔和的光亮在黑夜中微弱的亮着,恒久,不灭。
借着光看了一会儿,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床上的人呼吸逐渐绵长,侧脸融在黯淡的光点中显现出少有的暖意。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谢致予如此平和的状态了,安静的,像水一样。
所有伤感、难过都消失不见,余留波澜不惊的水面。
对不起。
小孤僻。
周绪起背抵着床板,稍稍弯曲的脊背像一把弯曲的尺,棱角锋利,能够承受超乎想象的重量。
他闭了闭眼,腿搭在床边。
独自消化完混乱的情绪后,安静的睁眼注视了床上的人许久,久到控制不住伸出指尖勾勒他的面部轮廓。
在即将碰到高挺的鼻骨时,清醒过来,收回了手。
他不止一次对来到这个世界感到莫名其妙。
漆黑的眼睛盯着闭合的眼帘,光在下眼皮投放阴影。
但这是第一次他强烈的想离开,即便抛弃富家子的身份也找回属于他的生活,只有这样,他才拥有属于自我的资格去谈爱。
没有家庭束缚,没有鸠占鹊巢。
他又怕离开,他离不开,也不想离开。
周绪起无法否认内心的心动,那是压抑不住的心跳。同时又猜测少年人的心动出于好奇、依赖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看了暖意融融的侧脸很久,嘴唇碰了碰。
“你喜欢我吗?”
“予哥。”
片刻,得出答案,自言自语:“不喜欢就好。”
趁早远离。
你再见多些人,她们都会比我好。
......
轻手轻脚回到主卧,周绪起离开时,没发现熟睡的人睫毛颤了下。
窗帘大敞,月光在窗前的地砖上跳舞,床上窸窸窣窣翻了个身。
周绪起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寻思一时半会睡不着,伸手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摸出包烟。
他这段时间睡得也不好,今天来这一出,闹得心烦意乱更加无法入睡。
“!”打算去阳台抽根烟,拉开门看到门边一团黑影吓得够呛。
只有客厅的月光透了一点过来,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眯起眼睛瞧了瞧。
怎么.....?
刚刚躺在床上岁月祥和的人抱着枕头窝在他门边,露出一半侧脸,眼皮瞌在一起,像是睡着了。
周绪起出门看了下手机,离他回到主卧过去了大概四十分钟。
什么时候醒的?
难不成他刚走就醒了.....?
擦掉头上被吓出来的汗。
想了想没忍心叫醒小狗一样窝在门边的人,弯腰,手臂穿过腰背、膝盖,一个用劲把人抱了起来。
动作轻缓的调整了一下着力点,抱着腿弯的手扶上门把。
“不要.....”怀里人突然出声,脸埋进周绪起颈窝,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我要你。”
“和你一起睡。”
语调带着不可察觉的委屈,男孩子平淡的音调因为刚睡醒的软化尾音变得失真,仿佛来自外太空。
周绪起有点怀疑他的酒还没醒,撒娇撒得他有点懵。
在原点懵了半晌,喉结动了动,抱着人进了卧室。
腰直了一半,手腕被紧紧攥住,“别走。”
“我不走,”他松了力道,任由谢致予拽着,“去抽根烟。”
手腕的控制更强了,貌似在说:要抽在这里抽。
周绪起犹豫了一下,把口袋里的烟盒打火机掏出来,放到床头柜上,拍了拍拽住他的人,“不抽了不抽了。”
“......”
掀开被子躺下,怀抱立刻被滚烫的温度填满。
周绪起僵了一僵,疲倦的大脑让他歇了想更多的心思,顿了下,手掌安抚性的拍了拍怀里人的后背。
贴得更紧了。
谢致予鼻尖蹭了蹭好久不见的颈窝,嗅到干净的沐浴露和洗衣液的气味,确信周身被温度和干净的男孩子气息包围。
舒服的喟叹:“唔。”
“睡吧。”周绪起轻拍了下他的脑袋,指腹轻柔的按上舒缓神经的穴位。
像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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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大家
其实都是按照人物性格设定和剧情走向写的
不是瞎编也不是写崩了
没有人是完美的,有些人的想法很矛盾的,希望能互相理解一下
如果中途觉得不满意地就拜拜吧,我能力有限啦,没办法让所有人满意
感谢大家
第88章 88
厚重的窗帘悬于地面,空隙间铺开一道白条,空气粒子在光下无处遁形。
窗帘缝隙的白光攀爬至床角,在柔软的床褥上施展身躯,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条纹白格的薄毯突然移动了一下。
谢致予睁开眼,朦朦胧胧被阳光刺了下,随即闭上眼,相伴了一夜的温度妥帖的传来,后知后觉身旁的人还在。
没走。
迷恋的凑过去,鼻梁骨蹭了蹭没醒的人的颈窝,感受到骨头和骨头的磕碰,暖的。
男孩子富有生命力的干净气息铺天盖地袭来,渴水似的埋在颈窝间深嗅。
呼吸渐渐重了,喉头攒动,一遍一遍,像是找着了解瘾药。
窸窸窣窣的,指节分明的手探进衣服下摆,一寸一寸的摸着尾椎……
谢致予缓慢的吐出一口气,覆盖在暖意上的手停住了,额头抵着额头,他盯着眼前白净的脸,喉结难耐的滚动。
.....
急促的呼吸被压在了喉咙里,留恋的摸了摸,带着温度的手抽出,在将人弄醒的边线反复横跳,压着高压线掀开被子,一头扎进卫生间。
带着残留温热的手挑开裤带......
紧叩着洗手台的手手臂青筋浮起,眼前闪过周绪起有力的腰腹,带着硬茧的手指,肩膀上的痣,张扬的眉眼......
谢致予平淡的表情出现一丝破碎,压着喘息仰头看向颠倒的天花板。
他有些混乱的想,面前应该放一张照片,穿着校服也好,无袖上衣也好,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勾出心底藏了很久的瘾。
水龙头冲出股透明水柱,噼里啪啦砸在洗手池中,谢致予垂着眉眼洗干净手,拧紧水龙头抽了张纸擦干手上的水珠。
厨房锅灶碰撞、冰箱门开合的声响隐隐约约透过房门,身侧已经空无一人,床上的人动了动,闭上眼往温度未散的地方挪了过去。
脸侧着埋进枕头,呼吸顺着手上的动作逐渐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