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331)
平气分运?顾念满脸疑惑。
“初一道长说,你本就灾星缠身,气运奇差,常人原本可以平安度过的事情,到你这里总会平白惹出三分祸事,常人都难过去的,你就更不用说了,简而言之,你几乎步步是坎。
但我恰恰相反,他说我是帝星之相,气运极旺,若是真的想要救你,就得用这‘平气分运’的办法,把我的气运分给你一些,才能保你今后平安顺遂。”年深这次像是真的没打算再隐瞒,回答得还算仔细。
离谱!顾念非常想说夏初在忽悠人,但仔细想想,这个破方法似乎还真的有用,在那之后,几乎祸事就都落在了年深那边,“你把自己的气运分给我,自己的是不是就变差了?”
“初一道长说,那些气运总要消解,所以会应在我这边。不过,以我的状况,总归会是有惊无险,只是算代你吃些苦头而已,也并不会影响我真正的命格和大运。”
什么鬼?顾念磨了磨牙,能量守恒也就算了,霉运都能守恒的吗?
而且,那只是‘吃些苦头’么?矿井爆炸,雷劈心脏骤停,江底遇险,哪件不都是凶险异常?到头来,这些苦都是帮他挨的?
他以为自己为年深做了很多,却没想到,其实年深为他付出得更多。
“于是你就同意了?”
“嗯。”
“等等,夏初跟着我去凉州,该不会就是为了每月弄这个‘平气分运’的法子把你的气运分给我吧?”难道这个符要在靠近他的地方烧才能生效?就像玉符需要戴着?
年深默认了他的问题,“他说我离开的话,也能带走你的灾气,能让你尽快醒来。”
所以你远来北地,还有这个原因?顾念愤愤地用鞭子戳了两下地面,不知道该气夏初,年深,还是他自己。
当初还以为年深甩下两个字就走了,结果他在背后已经默默为自己做到了这种地步。
“你走了,这个符不会失效吗?”
“初一道长事先用我的血混合朱砂准备了一批纸符。”
难怪夏初后来也要陪他到北地来,原来还有这个符的原因!顾念总算把事情穿了起来。
他怎么能这么好!
怎么会这么好!!!
顾念胸口仿佛有条龙在行云布雨似的,让他心里翻江倒海,心潮澎湃。他好像突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气运差了,能遇到年深这样的人,大约需要花光所有的好运气吧?
“你……”顾念又郁闷又感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伸手紧紧抱住了年深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里,“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愿的。”年深轻轻摸了摸他的幞头,眼底温柔如昔。
“我也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顾念突然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似地抬头看向年深,“你愿意听吗?”
作者有话说:
顾念:看得到吃不到,╮( ̄▽ ̄")╭
备注:1、楼上观山,城头观雪,灯前观月,舟中观霞,月下观美人 ——张潮 《幽梦影》
第175章
“洗耳恭听。”年深点了点头。
“阿嚏!”
北风吹过,顾念立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年深拎起斗篷的帽子帮他戴上,又探手摸了摸他冻得冰凉的脸颊,“马上就要下雪了,要不咱们先回渝关,回去再说。”
天气太冷,眼看着河水都要冻上了,再待下去,恐怕会风邪入侵。
“可是……”顾念有些迟疑,城主府的人太多了,人多眼杂,这件事除了年深,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回去之后,好好泡个热水澡,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打扰。”年深仿佛看出他的心思,认真承诺道。
“好…阿嚏!”
话没说完,顾念就又打了一个喷嚏。
两个时辰后,两人冒雪回到了城主府,进门的时候正好碰到秦染,见顾念喷嚏连天的,秦染便趁着他和年深泡澡的时候熬了锅汤药给他们驱寒气,为了能让某人乖乖喝药,特意加了石蜜调成甜口。
喝完药,倦意上涌,顾念惦记着跟年深的‘约会’,叮嘱井生年深过来的话就立刻叫醒自己,头发没擦干就趴到床上睡觉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只剩下半窗和煦的阳光。
冬日午后,难得的闲适,顾念揉了揉扑上来的白老虎,扫了眼窗口偏斜的阳光,“你怎么没叫我?”
“年少卿说这几日在外面太累了,让你多睡会儿,他申时三刻左右再过来。”井生习惯性的还用以前的称呼叫年深,边说边顺手熄灭了屋内的安神香。
“现在是什么时候?”
“申初刚过。”
见时间充裕,顾念这才放下心来。
井生帮他梳好头,厨房那边也把热过的午饭送了过来。顾念一觉睡过了午饭时间,这会儿却不太饿,再加上想着待会儿要跟年深坦白的事情,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略微吃了半碗就停住了筷子。
“墨家主在府内吗?”顾念想着是不是跟墨青讨论点什么东西分散下紧张的情绪,不然等得他有些心慌。
比如让墨家的工匠们抽空制作一批产钳,然后找个时间把周围的那些产婆请过来,每人送把产钳,再请那位林阿婆讲解下产钳的使用方法,也顺便宣导下接生前后消毒洗手的问题,防患于未然。
比如制作一批输液用的器具,现在开始就让秦染的那些徒弟们开始练习寻找血管,免得未来需要的时候手忙脚乱。
还有听诊器,像他这种基础不够的人,上次输血帮徐恺把脉其实挺吃力的,不如听诊器方便。
眨眼之间,他脑子就拉拉杂杂的转过一大堆念头。
“中午那会儿听厨房说应该是在的,这会儿不知道出去没有。”墨青那边虽然跟顾念他们共用一个厨房,但午饭通常会跟墨家的几个匠头一块儿吃,晚饭有时候跟叶九思单独吃,有时候过来跟他们一起。
“那我先去趟墨家主那边。”顾念摘了门口的外袍就往墨青那边的院子跑。
“有空吗?”顾念风风火火地推开房门,墨青正坐在偏厅闭目养神,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安静地给他按摩手臂。
“没空。”墨青眼睛都没睁开。
“我就说几样东西,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顾念熟门熟路地在墨青身边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墨青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顺毛捋准没错。
“对了,帮我盯着点时辰,申时三刻我得赶回去。”顾念正要开口,又想起跟年深的‘约会’,怕待会儿说得兴起耽误了,便叮嘱墨青右边靠近自己站着的那个小厮。
申时三刻?小厮愣了愣,墨青叹了口气,睁开眼睛道,“去把昨天做好那个水钟拿来吧。”
“水钟?”顾念好奇地看向墨青,“你又琢磨出了什么新东西?”
“也不算什么新东西,就是给阿九弄的一个小物件。”墨青道。
没过多久,小厮便搬过来一个两尺来高的东西。
那东西外形做成了四层城门楼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漂亮的建筑模型,线条优雅,用料考究,琉檐璃窗,精致非凡。
等墨青掀开盖子,顾念才发现,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齿轮和弦线,结构极为复杂。
最上层有四圈转盘,各自立着圈衣红、衣蓝、衣青、衣紫的竹木小人,雕琢细致,栩栩如生。身上分别写着时辰和一刻二刻之类的不同字样。
每层转盘的正中间还有个略微大些的乐伎木人,分别配有鼓、锣、铃、钟四样不同的乐器。随着小厮调转齿轮的动作,那些转盘也在跟着转动,正中间的乐伎也动作起来,一时间叮叮叮当当,钟鼓锣铃的声响不绝于耳。
最底下似乎是水车和漏刻样,墨青正在往里面注水。没等他看清楚,墨青已经合上了城门楼。
他正在疑惑间,城门楼内突然传出了铃铛的声响,三层正中间的窗口突然打开了,一个青衣服的小人露出窗口,身上正是‘一刻’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