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313)
顾念:……
好吧,这回是他想‘歪’了。
众人围在旁边各自试了试声,立刻都被那种奇妙的感觉迷住了。直到把那张银盘子都录满了,依旧意犹未尽。
“年将军的孩子就快出生了,我们打算录制一盘贺词送到凉州去,也算是送给年将军的一份特殊礼物。你们大家谁想一块录的,今天回去都好好想想词,打打草稿,明天申时再过来这边,大家一块录好。”顾念就势宣布道。根据他今天的经验,如果不事先准备好稿子,到时候很容易什么都说不出来,白白浪费录音盘,还是提前写好以防万一的好。
众人一听,立刻兴致勃勃地想了起来。
晚饭过后,顾念回忆着以往听过的吉祥话,绞尽脑汁东拼西凑总算编出了一篇录音用的贺词稿,再看年深,对方居然正在研究渝关城周围的地图。
“明天的录音稿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
“你准备说什么?”顾念眉心跳了跳,突然涌起种不妙的预感。
“螽斯叶吉。”年深的目光仍然粘在地图上。
“没了?”
“嗯。”
顾念:……
虽然比当年给他的留言多了一倍,但也才四个字啊!
“不行,你再多想点。”这玩意可是为你弄出来的,结果才说四个字,像话么!
“螽(zhōng)斯叶吉,瓜瓞绵绵?”
顾念捂了捂额头,他就不该对年深的贺词长度报什么指望。
“你会弹琴么?”顾念突然想到了个主意,词不够,曲来凑!
“吹笛子可以么?”
“可以,你要是实在想不出什么词,咱们就再录首欢快的曲子给你那位未来的弟弟或者妹妹听。”顾念抚掌道。反正刚出生的小孩子也听不懂什么,不如来首曲子,听个热闹。
“你在研究什么?”顾念把注意力转移到年深面前的那张地图上。
“我在想之后的下一个目标到底是拿南边的平州,还是北边的灰州。”年深指着地图道。
“你想先去哪儿?”顾念皱了皱眉,打南边的平州,得罪的是镇东军,打北边的灰州,得罪的是镇北军,不过按照他的想法,还是拿平州好,平州毕竟周围数城当中最大的城池。
“灰州。”年深用手指在燕山北面的那座小城上圈了个圈。
顾念:???
“灰州面积虽然不大,但在通往斯州那边的必经之路上,如果咱们跟安番军约好,他们朝东拿下丰录,咱们拿下灰州,就算是顺着燕山割掉了方曜月的一块肉。而且着三个城池连做一线,日后方曜月反扑的时候,咱们还能互相支援。”提起用兵,年深倒是滔滔不绝。
“我还以为你想的是平州。”顾念叹了口气,看来这方面自己真的差得还远。
“平州城城墙老旧,四周也无险可据,之前能抵御得住方曜月的进攻,基本就是靠着镇东军兵强马壮,派驻了大量的兵力。咱们拿下平州不难,但等到镇东军反扑的时候,很容易再次失守。”
“平州都护用兵好像也很厉害。”顾念想起上次镇东军攻城的情形,仍旧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他们早就多打了两口井,如果不是他们在飞来谷训练的兵卒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如果不是叶九思没有中毒,如果不是年深强撑着上了城墙,如果不是已经做好了几个火燧炮……无论哪里差一点,都可能让他们当时失去渝关。
年深眉峰微沉,“依我所见,不是他,而是他背后有人在出谋划策。”
顾念略微想了下,也就明白了,这套战术如果是平洲都护自己想的,恐怕早就从方曜月的手上拿下渝关了,何必等到今天?
那么,给他出谋划策的人是谁?顾念心头一跳,猛地想起孙狱丞的死。
“给他出主意的人难道是陆溪?” 当初在飞来谷扑了个空,孙狱丞这条线也断了,所以陆溪就直接瞄准了渝关?
“我也是这么猜的。”年深点了点头。
“那还是打灰州吧。”顾念悻悻地扁了扁唇线。他也明白,他们现在还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是跟手握各种丰沛资源的镇东军或者陆溪正面对上的时候,能避还是避开的好。免得回头陆溪又在后面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白白浪费机会,损失的还是他们自己。
“我想过两天去灰州看看状况,要一起去吗?”年深抬眼看向顾念。
灯光下英俊的眉眼让顾念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几息之后才回过神,“去,当然去!”
作者有话说:
顾念:四舍五入也相当于约会了,必须得去!
备注:1、纸杯留声机:对这个感兴趣的可以搜纸杯留声机的关键字,很多演示视频。
2、《赋得古原草送别》:白居易少时准备应试的试帖诗习作。。据唐张固《幽闲鼓吹》记载,白居易自江南入京,谒名士顾况时投献的诗文中即有此作。起初,顾况看着这名年轻士子说:“米价方贵,居亦弗易。”虽是拿居易的名字打趣,却也有言外之意,说京城不好混饭吃。及读至“野火烧不尽”二句,不禁大为嗟赏,道:“道得个语,居亦易矣。”并广为延誉。
第164章
两人顺便又研究了下这次准备走的路线,末了结束时,顾念又扫到了另一边的平州,平州都护背后有镇东军和陆家两股势力撑着,今后必须多多注意才行。
陆溪为什么老是这么阴魂不散的?顾念叹了口气,要是没有他这个大麻烦,事情可就轻松多了。
“年家到底跟陆家有什么过节?”顾念一边帮年深卷地图,一边随口问道。他没看到那本书的揭密阶段,所以并不知道陆溪陷害年深的原因。
年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而后轻轻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确定?”
“确定。”年深叹了口气,将手上的地图卷好,“猜到是他的时候,我还特意去问过阿叔,他也说没有,年家跟陆家,虽然算不上盟友那么牢靠,却也是互相交好的。”
年家属武将一脉,陆家是几大世家门阀之首,基本属文官一脉,两家都传承多年,朝堂上或许曾互有制衡,但远远不到交恶敌对的程度。
年深其实是个比较被动的人,小时候能跟陆溪和叶九思成为好友,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父辈交从较密,接触得多。
顾念在水果盘里抓了个橘子,大刀阔斧的扒开,往年深嘴里塞了两瓣,“难道是你自己得罪他了?”
“我十三岁就去镇西军军营了。”年深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因为含着橘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
也是,十来岁的小孩能有什么大仇?何况年家的家规极严,年深也不是什么行事乖张情商低下的主儿。顾念皱眉啧了一声,往自己嘴巴里也送了瓣橘子,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溅。
不对,顾念咽下那瓣橘子,突然想起来葛十二当初说过,他十来岁的时候就因为长相酷似年深被带到长安了,也就是说,那个时候陆溪或者陆家就有针对年深或者年家的打算了!
年家虽说当时是几大军侯之首,但除了一心防御西边的吐蕃之外,对朝堂上的事情插手也不多,陆家到底是单单针对年家,还是对其余的几个军侯世家都有所布局呢?
难道陆家想自己称帝?
似乎也不像,陆家传承数百年,历经三四个王朝,出过数十个宰相,在他们手上扶持起来的皇帝更是数不胜数,也数次遇到过改朝换代的时刻,但陆家人好像从来没有自己坐上去的意思。
王位上的人换来换去,覆灭交替,陆家却始终稳稳把持着第一世家的位置,比起自己坐皇位,陆家人似乎更喜欢在背后指点江山,那是种隐隐比皇帝还要高一等的感觉。
就算陆家人现在改变主意了,真的想称帝,那也得抓几个军侯在手里才行吧?手里没兵怎么称帝?之前镇西军又没有抢天下的打算,陆家跟年家的交情又不错,比起打击的话,岂不是拉拢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