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了对照组做夫郎(84)
张放远也晓得陈家并不和睦,兄弟姊妹多了多少都得闹事儿。陈娘子脾气又软和,不是个会欺压刁难儿媳妇的,却是倒霉讨了个凶悍的儿媳回来,家里鸡飞狗跳。
他跟许禾这些日子都住家里,夜里便常听陈家院子里吵,声音大的这头都听得见。陈四夫郎好几回都哭着跑出来了,两口子在外头游离好一阵儿才回家去。
“我要是有个差事儿做,到时候糊个土坯房也快,就像你家那茶棚一样。分了家不说别的,至少林哥儿也不那么受气。”
陈四晓得,他大嫂随意拿捏林哥儿还不是因为他没挣多少钱,一个家里除却秉性本就强硬以外,还得是兜里有钱才直得起腰板儿。
跟着张放远学了手艺,怎么也能挣点儿,人提要求也是应该的。学生拜夫子还得交束脩礼呢。
“你能这么想是好的。”为着家里谋出路是好事儿,更何况还是为着媳妇儿能有好日子过,如此便更有担当了。
张放远有心是拉他一把,说白了两人都不都是为着自己那个家嘛。他拍了拍陈四的肩膀:“明儿一早就同我去皂角村宰猪,宰了直接去城里。”
第64章
翌日,张放远天还没亮就赶着马车要去皂角村宰猪,禾哥儿身子好利索了要回茶棚去,出村到茶棚还是好一段路,他便把人一并捎了过去。
这才又和陈四一同去了邻村。
其实宰猪也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当初他跟老鳏夫学手艺的时候两回就学会了,这宰猪要紧的就是胆子大,敢下手,跟杀鸡没什么差别。
两人成家以前经常在一道,陈四是常有见他宰猪的,知道怎么用刀,带着破一两回胆儿就成了。
今儿多了个帮手,张放远手脚本就快,往常要将近一个时辰才收拾的妥当。今天有人帮着烫猪毛刮毛,半个多时辰就把猪肉装了板车拉去了城里。
去的时候刚好赶上早市,张放远叫卖了一阵儿,就让陈四学着叫卖,总之迟早都是要学的。头一回做生意都有些局促不习惯,凡事就是破胆两个字,像家里压力大,急着要挣钱的,上手更是快,寻常下不了脸皮的事儿这时候都能下。
过了早市以后,猪肉就卖了半个出去。
陈四惊喜道:“这么好卖?”
张放远抹了把汗水,喝了一大口灌在葫芦里的茶:“看日子。今天两个人叫卖生意是比往常好一点,再者不是农忙了吗,买肉的人就又多起来了。”
“早市这一茬过儿了人就不多了,要是再有人来买肉就你选给人上秤,等把肉摸出手感了,以后便是不上秤,一刀下去也大概晓得是多少,忙的时候就省事儿。”
陈四点头:“好。”
张放远简单拾掇了下自己:“那摊儿就交给你守着了,我出去一趟。”
陈四应声:“放心去吧。”言罢还嬉皮笑脸的叫了声师傅。
张放远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他媳妇儿一个小哥儿,照样是什么都看管的很妥当,还比他先出来叫卖做生意,那会儿才多大的年纪。这陈四牛高马大一个男子,未必还守看不好一个摊子嘛。
出了肉市,他直奔城里最大的胭脂铺子。
“大哥想要点什么?”
张放远进门就有个伙计热情的招呼上来。
“你这处可有“蔷薇水”?一种香露?”
那伙计摇了摇头:“我们此处没有。”
“郎君,您今儿已经是第五个前来问这香露的人了。”
逢春楼的老板夹着个算盘,笑着从楼上走下来,恰巧听着两人的谈话,便上前来说道了一声。说来也是奇,近来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寻常商户百姓都在问这香露。
“别说是您,便是县令府的下人也才来问过店里有没有这香露。”
张放远心想这些贵人倒是不嫌这香露的出身,便是花楼女子先用起来也不见怪了。
“老板可借一步说话?”
店老板眉心微动,瞧了张放远一眼,把算盘拿给了伙计:“郎君这边请吧。”
两人进了雅室,张放远直言道:“我此处倒是有几瓶香露,不知老板可想收购了去?”
那店老板是城里首屈一指的胭脂行里的人,城中有此种风靡的香露,定然是一早就去打听了情况,自是晓得了货在云良阁里。早就去寻了人洽谈,只可惜还未得结果。
如今有人找上门来说有货,还是个男子,不免是有些怀疑。
张放远知道人心里揣着些什么,也未多说,径直拿了一瓶香露出来供人查检。
那老板隔远微嗅,老香料里打转儿的人精了,一下子就知道不是假货:“当真是那物!”
“想来最近城里的胭脂铺也是寻货寻疯了,我不过是想发笔财,最近缺钱用,也不同老板相瞒,若是价开的合适,我也不去货比三家了。谁不知逢春胭脂行是城里最大的胭脂行。”
店老板也是一笑:“郎君是爽快人,既是能得此货,想来也是知道云良阁那头出来的价格是十二两一瓶,寻买者云集而货少,若是郎君要出手,我也诚心要货,但也只能出到云良阁那头的价。”
张放远勾起嘴角:“好说。”
此次张放远便把手里头的东西一并送去了逢春胭脂行,总共还有八瓶,原本是想留一个给禾哥儿的,但是他近来也不用,想着往后市场上这东西就多了,那会儿价格低廉,味道又一样,若是喜欢再来买就是了。
香露再次换了九十六两,此番看来倒是比当初卖给云良阁赚多了,但这是他一早就盘了清楚的。
先是以低价卖一部分给茵九娘,待其把价格卖了起来,市场上争相抢购,货不够用时他再放出来一些,届时茵九娘钱已经赚了,而他又能再捞上一笔。
再者,一开始他卖给茵九娘时也并未说东西是让她买断的。合计下来两人都一番大赚,要说倒霉的也就只有那提货出来的小子了。
不过待其知道这香露卖开四处可见时,那会儿价格已经卖贱,恐怕胭脂行里也就一百多文一瓶。现今市场乱象,一瓶香露可能转手好几个人,价格到不同的人手里不同,一个一个的把钱赚着。
这批货卖到逢春楼里来,老板估摸会卖亦或者送几瓶给贵客,此外就留着做研查了,到时候自行做出,能大赚一场,慢慢就开始走下坡路。
不过这也是后话,张放远只管赚他眼前这一波就是。
现在有了这些钱,他打主意要盘一个像样一点的铺面儿,要做就做城里现今没有的生意。
他这阵子仔细把城里转了个遍,看了城里时新的铺子,又回想着哪些赚钱的铺子是还没开起来的。
巡转后,发觉刷牙铺尚未开起。
想当年他在城里光辉的那几年,也是住进过大宅院,起身时也学着城里体面之人用马尾牙刷沾草药膏漱口刷牙吃饭的,很是讲究过一段日子。
人有钱了就是爱鼓捣这些东西,讲究雅致气派,自然,落魄了以后只管死活,身上发臭了都管不了。
而今城里没有刷牙铺,也就未有多少刷牙的器具物品,大部分人是用手指代劳,或是饭后嚼木来漱口,村野人户讲究点的便哈口盐来漱口,但大多数是像禾哥儿那样爱干净,但是又舍不得使盐,通常就是以清水来漱。
张放远想着,若是自己开上个刷牙铺,届时价格卖高些,专指向于富贵之家,也是有钱赚的。
城里既是有铺子走薄利多销的生意,当然也有走贵路子的,并且贵还有一个好处,便是有人想要仿制,但是成本过高会刷下一大批想仿制的人,就不会像摆摊儿一般遇上没皮没脸的抢生意的惹人烦恼。
介于先前香露闹出的不痛快,他拎着钱回家去就同许禾说了这事儿。
“这……”许禾颇为难:“我并未见识过。”
张放远也无法同他细说,便借口道:“我昔时去过苏州,那头繁华热闹,什么都有,我说的刷牙铺那头就有。”泗阳城的刷牙铺也确实从那头传过来的,只是还未有那么早。
许禾道:“那要去苏州进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