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了对照组做夫郎(55)
先上两个开胃菜,陆续上大菜炒菜,最后以汤菜和泡菜结尾,也就是说客人入座许禾就能开始炒菜。
“陈娘子,快,都垮了火盆了,该去中堂观礼受新人跪拜啦!”
陈母很是不放心厨房,生怕许禾怯场到时候做的东西不成样子,也算是赶鸭子上架了,她一头心忧,一头也只能感激人家出手帮忙。屋里人来几次催促都还在这头守着,还是许禾道:“姨,你放心去吧。”
这才又同许禾交待了几句回中堂去。
也不单是陈母担心,就是前来帮忙的妇人夫郎都在叽叽咕咕的说道,席面弄的不好看,是很久都要被人拿出来说的。
礼毕后,院子外头热闹起来,又放起了爆竹。
许禾果断下油入锅,丢调料爆香,登时撩起一灶屋的香味,灶下烧火的妇人率先起身伸长了脖子,白菜断生起锅,鲜脆不柴,前来端菜的哥儿被香了一鼻子。
陈母急匆匆的前来,人还没进灶房,微微就松了口气,等过去时许禾正在用小芹菜炒瘦肉,陈母也顾不得别的,起锅就径直尝了一口,肉香回齿,瘦肉嫩的流香料汁儿,她的心登时就放回了肚子里。
“好!真好!禾哥儿,你这手艺合该就是去做厨子的!也省得咱们村再去别的村请厨了。”
陈母脸上一派喜庆笑容,顿时又同灶屋里的人说笑开来,都围说这禾哥儿手艺好。
许禾应承了声,没多话,又继续忙活。张放远依靠在灶房门口看了两眼,看着诸人都围看着许禾做菜,他也没进去,勾起了嘴角,折身又出去帮着端大盆添菜去了。
“许禾可真是能干,没想到这么大的场面他都能操持过来。那小菜儿锅里一番,几锅铲还真就做的那么香,一点不输厨子。这样的大锅饭也配的好料子。”
“却是以前没听刘香兰说过许禾也是个会做饭的,光是晓得他做事儿也勤快。哎哟,这刘香兰可真有够偏心的。”
“方才请许韶春帮着做,还是表外甥女儿呢,三推四阻的不肯干,嫁了秀才做娘子了不得噢,都是乡亲,有必要做的那么绝嘛。”
“什么做的绝,瞧着就是那许韶春压根儿就不会做,否则就那母女俩那么爱出风头的性子还不一口答应下来,能推了禾哥儿出去?”
“诶,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道理,好几回我从许家路过都瞧着是许禾在灶房里做饭。也没细下想过别家的事情来,现在一想还真说不准。”
费母在一头的水缸边浇水来洗手,听着两个帮忙的妇人背对着她洗碗说谈的起劲儿,脸色不甚好看。
费家和许家一个村东一个村西的,其实离的挺远,她自是不能对许家什么都了解的清楚,今天这事儿本就让她心头有些不快,现下听到妇人们嘀咕,登时心中更多了些思虑。
许韶春嫁过来以后,小夫妻俩日日都黏糊在一处,他那儿子本是早该回书院的,也都推迟了两天才回去,想着先时儿子想要许禾没得,伤心了好一阵子,人都瘦了。
她总想着好好给儿子滋补滋补,韶春过来以后儿子瞧着好多了,虽心中觉得许韶春太缠着儿子耽误了读书,却也不曾多嘴,只劝着儿子还是早些回书院,全然是疏忽了对这个儿媳妇仔细的考验了。
心中不免一股懊悔来,好在是还不晚,儿子现下也回书院了。嗅着灶房飘出的香味,她心中也隐隐发愁,可别真是这些个妇人所说的,否则那还不闹出个大笑话?
她心里烦恼,酒席都没几筷子进肚,听着一桌的人对许禾的夸耀,更是食不下咽。
许禾忙碌完出来时,天都已经黑了。在灶房里烟熏火燎的炒菜,一身热气都没发觉,出来透气,风送过来一阵拂面的凉意,才发觉后背都打湿了。
“许大厨辛苦了。”
张放远不知从哪里蹿出,从身上摸出来块帕子给人擦了擦汗,许禾看着那块熟悉的帕子,心想这人是随身携带着嘛。
他挑眼看着张放远,竟也破天荒的打趣了一句:“大厨不辛苦,大厨命苦。”
张放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苦什么,今儿大家都说你做的菜好,以后家里办事就请你去了。我方才喝酒吹牛说一桌菜是我媳妇儿做的,村里没有一个男子不眼红。”
许禾闻言反手给了张放远一下:“瞎吹牛说些大话,敢情让我去灶前忙就没人管你喝酒了,还能跟人吹牛。”
“冤枉!我哪里敢这么想。”张放远低下声道:“我就是看不惯你二姐跟老娘还捏着一张好面子,便要教村里都晓得,厉害的是你。方才我见费娘子回了,脸色那叫一个好看,瞧着吧,你二姐有好果子吃了。”
许禾眉头微紧,他抬头望着院子外黑黢黢的山野,喃喃道:“我不想管他们,也不想跟他们作对,只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咱们不是和他们做对,只是不做他们的垫脚石了。”张放远道:“其实这样对你二姐也好,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面子功夫和谎话里,总得直面现实。人生在世几十年,这才刚刚开始,早些清醒了以后说不定也还有个好日子,虽说过程可能会难些。”
许禾深看了张放远一眼,觉着张放远今日说的几句话倒还颇有些道理,他自然是不知道这是人的经验之谈。
“张放远,你还能不能喝啊!别在那儿扭着媳妇儿说话了。”
“臭小子,竟然敢寻衅我,今天当然喝得你爬不进洞房。”张放远转脸摸了摸许禾的头:“快去吃饭。”
许禾摇了摇头,大喜的日子,他也不会讨人嫌管自己丈夫,由着他去了。
自己肚子还真有些饿。
第43章
许禾捏着个小红包,从中拆开绳子,细数到六十六文。这是他陈姨给塞的红包,喜宴的事情办的漂亮,他做主事厨子本该就封红包,又是临时顶上去,为此陈家就十分大方的给了这么多。
其实钱倒也还是小事儿,要紧的是得到的认可。
他轻轻靠在椅子上,也怪不得陈家提出请求的时候张放远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他觉着张放远有时候虽然看着不靠谱,又有许多小毛病,但在大事儿上是要比他看得清明和久远些。
回过头去,正主儿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夜色已经很深,屠子拖着人家新郎官儿吃了好些时辰的酒,要不是陈母出来解围,他那表哥今天恐怕还真去不了洞房。
许禾去把自家这个领哄回来后,给他擦了擦身子,驮到了床上去。大块头喝醉了比醒着的时候要沉一半,拖都拖不走,好在是喝醉了就睡了,没有乱吐发酒疯,否则不来几个壮汉还真制服不住。
他吹了灯,到床头前去,拍了一下搭在床沿边的腿,睡梦中那人老实把腿收了回去。
“禾哥儿,快来,我抱。”
许禾听见人清晰的咕哝了一句,细下看过去眼睛又合着,他胸口有些发烫,伸手去握住了张放远的手,在暮色的小屋中躺到了他的身侧。
翌日两人睡了一大早才起来简单吃了些粥,陈家的事情办完了,又该老实做事去。
过了些日子,张放远新寻买的猪卖完了又得寻买。
“在陈家酒席上,村东的黄家说请我这几日去看看牲口,要是合适就定了,也省得去别的村子看。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过去?”
两口子正在吃早饭,许禾喝了口粥,还没跟张放远一起出去寻买过牲口,有些想去看看:“正好我到那边去摘些野生草,好喂马。”
张放远笑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两人吃了饭便一道锁了门出去。
只是去瞧牲口,也不一定会定下来,两人就没有赶牛车,只带了宰猪的工具。若是合适,宰了再回来赶车去装也费不了多少事儿,左右一个村子也没几步路。
瞧了黄家圈里的猪,品相还不错,有两百斤,张放远爽快的定了下来。
四月下旬到五月上旬之际,这阵子村里到处都在插秧,田地多的人家会请人帮忙,或者是几户乡邻换活儿干,今日在张家插秧苗,明日在李家,不用给钱,但是主人家要提供一日三餐。
一般这时候会准备些好的吃食,肉定然是少不了的,再者,插秧的村户还会做肉馅儿软糯为皮的猪儿粑,在快中午或者是下午些时辰给田里干苦活儿的送去垫垫肚子,打下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