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正妻(203)
郭靖靖有些好奇:“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张于河回国之后,贺梵行这边怡巧接连发生一堆的事,也没跟张于河有过过多接触,可贺梵行说的这番话,明明是很了解这个人的,就好像张于河干的那些事,他都亲眼看过似的。
贺梵行听郭靖靖这么说,感叹道:“你们出事的时候,我虽然不在你们身边,不过我一直跟郭四爷保持联系,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知道四爷一直从旁照顾,你以为我能安心放任你们父子由人欺负吗?”
郭靖靖听贺梵行这么说,心里也暖烘烘的,喃喃道:“我倒没什么,爸一直不让我出面,不过我爸确实吃了不少苦,还有我爷爷奶奶……”
“他们受苦,你心里哪里会好过?真没什么,怎么会半夜给我打电话?”
郭靖靖抿唇看着贺梵行,原来这个人什么都知道的。
贺梵行无奈笑了笑,伸手盖住郭靖靖的眼睛。
“别这么看着我,阿靖,这样会很危险哦。”至于哪里危险,大家心照不宣,“好了,我出去看看爸,你乖乖留在这。”
贺梵行说着,没马上松开手,凑过去在郭靖靖唇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就撤开了,看着贺梵行匆匆离开的背影,郭靖靖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
贺梵行现在对着他,时常是这种落荒而逃的姿态,什么原因,郭靖靖心里怎么会不明白,其实每次看到他这样,郭靖靖开心又难受,开心是因为贺梵行对自己的珍视,难受呢……因为想要的,也不只是贺梵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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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梵行进了门之后,张清也没多做解释,端过院子里的椅子让张于河坐,自己走到一边晾郭靖靖刚拿出来的衣物。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于河顿了顿,张清这意思,显然不想就刚刚的事情多说什么,他心中就是再大的疑虑,这会儿也问不出口来,因为他没有资格。
何况,他今天来,是来求人的,多问反而适得其反。
“张清,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求你,”张于河搓了搓手,“能不能请你跟郭先生说一声,求他帮帮张旗?”
听到这个名字,张清手上一顿,脸色冷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他,”张于河一脸尴尬,“他也确实做了很多错事,所以如今走到这一步,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我……我不会去埋怨任何人,因为这都是我自己做的孽,但是,张旗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背负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张于河擦了擦眼泪,看着张清继续道:“银银当庭翻供,说要告张旗蓄意谋杀,还跟法院提供了证据,张旗之间叫的那些人,失踪前拍下了视频,说张旗让他们先……先奸后杀,他们临时起了惧意,才没杀了阿金,阿金也站了出来,说张旗说过很多次要报复他的话,而且也有不少人听见过,张旗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张清动了动唇,道:“这跟我没关系,而且这忙我也帮不上。”
“你可以,”张于河语气急切,“只要你能开口求那位郭……”
“爸,”贺梵行跨出门,叫了张清一声,打断了张于河的话,“阿靖说有些不舒服,麻烦您去看看。”
“不舒服?怎么了?我这就去。”
张清一听说郭靖靖不舒服,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放下手里没晾完的衣服进了门。
贺梵行转头看着张于河,笑了笑:“张先生。”
张于河认识贺梵行,自己儿子喜欢的男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张于河甚至觉得,张旗能有今天,都是贺梵行的原因,不过他怪不了贺梵行,这个男人可从来没给过张旗一丁点的机会,但凡他对张旗有一点心,张旗的腿也不会那样了。
所以,他明明是恨这个人的,却偏偏怪不了他,真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儿子不自量力。
□作者闲话:
第252章张旗结局
贺梵行在花圃这边的板凳上坐下,看着张于河似笑非笑。
“听说张先生最近的生意做得有些不顺?怎么还有时间来这边吗?”
张于河脸色僵了僵。
“贺先生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吧?身为孩子的父亲,家人跟公司之间孰轻孰重,我想贺先生的选择应该跟我是相同的。”
贺梵行点了点头:“所以张先生这次来,是想找郭四爷帮忙?”
张于河没回答,看着贺梵行微微蹙眉,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来者不善。
贺梵行倒是一脸轻松,语气淡淡道:“如果我是张先生,我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什么意思?”
“如果张先生所求之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张旗,你今天来找张叔,只会适得其反,张旗落到如今的地步,一方面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另一方面,也是对你们的警告;张先生,你应该相信法律能够查明事实真相,你现在需要做的,能做的,只有等待。”
张于河难堪的低下头。
“也许你说的很对,但是就这样什么都不做,我又有什么资格当一个孩子的父亲?”
“你觉得你有资格吗?我觉得你没有,张旗会变成今天这样,可能不是你的全责,但不可否认,你必须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在张旗找人报复阿金的那一刻,你没能及时发现跟阻止,你已经不配当一位父亲。”
贺梵行的一番话虽然没一句带脏字,可那意思,哪一句不是在责骂张于河?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人骂,张于河心里不舒畅,却又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因为这个人骂的很对。
“不……不管怎么样,张旗那孩子对你,是真心喜欢的,你能不能……”高抬贵手?
张于河还没说完,贺梵行冷着脸打断他:“不能。”
张于河也知道这话不该说出口,可如今他也没法子,贺梵行拦阻在这儿,他就是想给张清下跪求情,估计都没这机会见到人,贺梵行不会允许的,所以他只能先求贺梵行,即使知道这话说的就难堪,可他还是不得不试一试。
果然,贺梵行生气了,刚刚好歹还带着礼貌的笑,这一秒瞬间冷了脸。
“我认为,两个有相同感觉的人的,彼此才叫喜欢,你儿子那是一种骚扰,他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困扰,让我十分厌倦!”
贺梵行说的毫不留情,张于河这次算是自己给了自己一耳瓜子。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张先生慢走。”
贺梵行都懒得再继续跟他说话了,直接出声赶人。
张于河坐着没动,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除了这道门,那就真的是彻底没机会了。
“贺先生真的连条活路都不给吗?”
贺梵行笑的冷厉,起身朝院门口走,经过张于河身边的时候,压低着声音说了一句:“不光是张旗,我还会让山田彻底滚出中国!”
张于河一震,抬头愕然看着贺梵行,不敢置信道:“难道公司最近出了这么多事,都是你
贺梵行回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张于河只觉得这样的贺梵行简直让他不寒而栗。
“张先生,”贺梵行拉开院门,“不送了。”
张于河叹了口气,闭了闭眼一脸绝望,起身,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张于河一走,张清从屋里探出半个脑袋,趴着门框问贺梵行:“走了吗?”
贺梵行笑了笑:“走了。”
张清这才从屋里出来,蹙了蹙眉,神色凝重,喃喃道:“他找我也没用,张旗的事,我也帮不上忙的,唉……”
说着,转身回了屋,贺梵行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人家不是找你,人家是想通过你找郭翊呢,不过这话,贺梵行自然也没必要告诉张清,因为他可以很肯定,郭诩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求他帮忙?简直做梦,郭翊能有今天的成就,绝对不是靠他心软、心善得来的。
而他贺梵行,可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好相与,他能年纪轻轻担下济宁,能在唐虹兰的眼皮子底下游刃有余地进入悬济堂,也绝对不是个善茬。
张于河失魂落魄出了院子,没走多远,山田枝子急切地站在车前等他,见他过来,连忙上前。
“于河,怎么样?”
张于河看着山田枝子迫切的目光,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什么?”山田枝子一脸呆滞,豁然抓住张于河的手臂道:“你不是说张清心软,肯定会帮我们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同意?为什么他们要这样赶尽杀绝?”
“枝子……”
“不行,我去找,我去找他,”山田枝子喃喃道,“他们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这是仗势欺人!张清明明有这么大的后台,一开始装可怜就是为了博取同情,就是想让人觉得、让所有人觉得,是我们欺负了他,是我的儿子欺负他的儿子!”
“枝子,不是这样的,你别……”张于河搂着山田枝子的腰,不让他去张清那儿,“你别这样,没用的。”
“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于河,你发现了吗?这是他们给我们设下的圈套!为什么?他们就这么想让我儿子死吗?如果我的儿子死了,我要他们统统陪葬!”
山田枝子已经从律师那了解过了,根据中国《刑法》,故意杀人罪最高的量刑是死刑,山田枝子接受不了,即使张旗的罪名还没有最终确定,但她受不了一丁点的可能。
“枝子!你胡说些什么!”张于河拉开车门,一把将山田枝子推进了车里,山田枝子摔倒在后车座上,狼狈不堪。
张于河趁机吼道:“最开始不依不饶的人,是我们!他们根本什么都没做,是我们,是你,是我,是你的父母,是我们亲手把张旗送上了这条犯罪的道路,你还不明白吗?”
山田枝子浑身颤抖,她趴在那儿,抱头哭喊。
“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张于河仰头,眼泪刷刷往下流,贺梵行说得对,到了如今这地步,他们根本没脸来求人。
“走吧,张旗的路,只能看他自己的运气了,好赖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他要真怨谁,恨
谁,就来恨我们吧,是我们没把他教好。”
张于河说完,上车,载着山田枝子离开了。
张于河如今是彻底死心了,山田枝子却没有放弃,之后又去了趟南京,在张于娇的店里,跟张于娇大闹了一场,这一场大闹,也彻底绝了她跟张于河之间的夫妻缘分,不过张氏没让张于娇把这事告诉张清他们,不愿张清他们再多废心神。
而山田家的公司,接连失去好几个大合作商,工厂货物积压,卖不出去,资金周转不开,员工工资拖欠,刚好又是发生在这种中日关系激化的情况下,之后又传出山田幸太郎的孙子国内杀人的丑闻,立刻造成人员情绪激动,山田幸太郎的车被砸了,跟山田里穗两个人被围困,虽然有保镖护着,却还是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估计主要是被吓得不轻,第二天便匆匆回了日本。
一个烂摊子留给了张于河,张于河独子面对着公司的压力,他将自己的个人财产拿出来给大家发工资,才稍稍稳住了局势,至于之后公司是死是活,谁也说不准了。
至于张旗,张于河选择听从了贺梵行的话,不再去做无畏的挣扎,他自己跟律师说了,该张旗承担的不用为他脱罪,不该他承担的,也希望律师能够争取,最终的结果,不好不坏,张旗被以故意伤人罪判刑。
山田幸太郎拿出了最后的王牌,张旗被宣判后,日方通过外交途径向国内方面请求从轻量刑,张旗未满二十,在日本他属于未成年,应受未成年法保护,中方表示他国国民在本国犯罪,应当适用于本国刑法,反之亦然,最终请求被拒,维持原判。
这件事来来回回持续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那时候的郭靖靖他们,正手忙脚乱地迎接着新出生的小生命,一切都沉浸在忙乱和喜悦当中,没人会再去提那些曾经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