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正妻(10)

擦到后来，郭靖靖的背上落了一堆的眼泪。
第21章大病初愈
郭靖靖醒来的时候，窗户外面一片明亮，张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做鞋面，针头在发间划了划，脚边的竹篮子里放了一堆的泡沫鞋底和已经做好的鞋面，绿面红花，颜色非常鲜艳。
郭靖靖张了张嘴，一时没能发出声音，他咽了咽口水，总算是滋润了一下，郭靖靖这才开口叫了一声：“奶奶……”
张氏赶紧抬头一看，见郭靖靖总算睁了眼，立马放下针线，起身走了过来。
“阿靖，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没？我给你把王大夫叫来。”
郭靖靖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口有点干，奶奶我想喝水。”
“哎！奶奶给你倒水，给你倒啊。”张氏拿开水瓶给郭靖靖倒了一杯水，水有些烫，她拿了另一个杯子过来，两个杯子来回串着，“水太烫，奶奶给你串凉，你说你这孩子，平时就让你多吃点儿，你也不听，身上没个几两肉，这天一凉，可不就冻着了吗？瞧瞧，人都熬干了，把你爸也给吓得不轻，昨一早天不亮就去了诊所把王大夫拖了过来。”
张氏年纪大了，难免有些絮絮叨叨，郭靖靖听着，从来不觉得嫌弃，张氏从小就疼他，他这辈子除了他爸，最重要的人就是张氏了，哪怕被这样念叨一辈子，郭靖靖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张氏把串凉的水递过来，郭靖靖自己撑着手肘坐起了身，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慢点儿，别呛着了。”
张氏见他喝的太急，水都从嘴角漏出来了，从兜里掏出手帕仔细给他擦了擦嘴角。
郭靖靖喝完水，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把杯子递给张氏，问道：“奶奶我昨天昏了一天吗？”
“可不是吗!”张氏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拉着郭靖靖的手一脸的心疼，“连昨天王大夫给你扎针你都没知觉，你爸陪了你一整天寸步不离的，要不是我怡好过来，他连饭都不记得吃，坐你旁边脸白的，比你还像个病人呢。”
张氏疼郭靖靖，也疼张清，她是真把张清当儿子养的，张清神志恢复之后，她开心的眼泪淌了不少。
郭靖靖反握住张氏的手，安抚地笑了笑说：“奶奶，我没事的，就是发烧而已，你别担心，我爸呢？他去哪儿了？”
张氏回道：“你爸去镇上了，具体什么事他也没跟我说，一大早就走了，估计也快回来了，你别担心，他这些年越发清醒了，镇上他比你还熟，不会有事的，你肚子饿不饿？奶奶给你下碗鸡汤面。”
郭靖靖其实没什么胃口，不过不想让张氏担心，就点了点头，甜甜笑了笑说：“谢谢奶奶
”

张氏笑了笑，起身出了房门，郭靖靖浑身无力地往床头柜上一靠，他虽然没之前那么难受了，不过大病初愈，浑身肌肉难免有点酸痛，张氏在他还能强忍着，张氏不在他就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不过让他在意的还是张清去了镇上那事儿。
他不知道他爸为什么会去镇上，每年出了买饲料之类的事，张清几乎是哪儿也不去的，郭
靖靖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过一种病，叫人群恐惧症，他一度觉得张清就是这病。
每年除夕，张氏的儿女要是回来了，张清肯定不愿意去，可要是儿女不回来，张清就会带着他去陪张氏吃年夜饭，所以他爸不可能无缘无故去人多的县城里，郭靖靖只隐约记得自己病的糊里糊涂的时候，他爸好像跟他说了什么，他迷迷糊糊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答的，现在脑子里浆糊一样，一团乱。
第22章张清撒谎
张氏下好面条端过来的时候，郭靖靖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脚踏实地的感觉已经回来了，张氏把面碗递到他手里，上面还放了一只大鸡腿，张氏催促道：“快吃快吃，两天没吃东西了，肯定饿坏了吧？”！”
郭靖靖点点头，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怎么样？咸淡还行吧？”
张氏这么问，郭靖靖抬头笑着说：“嗯，奶奶做的面最好吃。”
其实郭靖靖现在嘴里没味，就是给一把盐巴塞他嘴里，他也不一定能吃出味道，不过张氏做鸡汤面的手艺是真好，郭靖靖也不算说谎。
吃完了面，张氏不让郭靖靖碰冷水，愣是自己去灶房把碗给洗了，郭靖靖自己穿好衣服起床，张氏说他下午还得输液，郭靖靖不想让王大夫来回跑，决定自己去小诊所。
还没出门，张清回来了，郭靖靖见他走路不看道，一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清前脚踏进门，走出房门的郭靖靖便叫了他一声：“爸。”
张清抬头见郭靖靖醒了，欣喜的不行，过来拉着人胳臂念叨：“阿靖，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都不知道，你昨天又昏睡了一天，爸爸被你吓坏了，阿靖，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屋里躺着，你奶奶呢？”
“奶奶喂鸡去了，爸，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待会儿去输完液，明天就彻底好了，爸，奶奶说你去镇里了？你去干吗了？”
“啊？”张清眨眨眼，撇过头不敢看郭靖靖的眼睛，走到一边低头给自己倒了杯水，“没……没干嘛啊，就去镇上有点事。”
郭靖靖眯了眯眼，他爸这人不能撒谎，一撒谎耳朵都发红，这会儿两只耳朵红的都快滴血了，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郭靖靖沉了沉脸，叫了一声：“爸。”
张清回头一看，儿子生气了，他一脸委屈的站在那儿，没动。
郭靖靖过去，拉着他在大桌边坐下，柔声问道：“你去镇里干什么了？”
张清低着头，吭哧了半天，才小声说道：“我去了交警大队，他们……他们说你被辞退了，而且都好几天了，阿靖，我知道，你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这几天为了这事，肯定很难受，可爸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帮不了你，阿靖，阿靖我真的不希望你变得像我……”
张清忽然抓住郭靖靖的手，眼睛都红了，话说了一半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像我一样被人看不起，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阿靖，我们哪儿也不去，不去县里，不当交警，我们就在马井山，你放心，爸能养活你，爸养了很多鸡，年底了，那些鸡能卖很多钱，我们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的，外面……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了，我们不去，好不好，好不好？”
张清说着说着眼神有些疯狂，郭靖靖赶紧安抚道：“好好好，爸你别激动，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待在马井山，你养鸡我也跟着你养，我再也不当交警了，我们一起过我们的小日子^”
张清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嗯，就我们，没别人，他们都是自私的人，都很自私。”
郭靖靖听着张清反复念叨“自私”，以为张清说的“他们”是指山外的那些人，他紧紧握
着张清的手，安抚着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张清心里很悲伤，他知道自己不能激动，一激动脑子就犯浑，可能是当年疯过留下的后遗症，可是看着自己儿子就那么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身上都是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他真的很害怕，他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郭靖靖不同，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希望郭靖靖这辈子能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就好。
好在他趁着儿子昏迷已经问过了，郭靖靖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这是个意外，是意外，就表示他跟那个男人之间，不会再有交集，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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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着急婚事
郭靖靖这次全好利索，也要了一周的时间，还算他底子好，复原快，这种事落在一般人身上，没个十天半个月也好不全。
不过这事要说全是贺梵行的错也不算，郭靖靖主要原因确实是风寒引起的，再加上他还坐了那么久的公交车，才让自己病情加重的，郭靖靖也不是小气的人，没把这错往贺梵行身上想，但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贺梵行说唐大业那么做是为了整他，他当时也是糊涂了，才没能想起来，原本该被送进那房间的人可并不是他！
郭靖靖挺生气的，唐大业居然干出逼良为娼的事，实在是不可原谅，至于贺梵行那人，郭靖靖眯了眯眼，给了三字评价：不老实！
不管怎么样，贺梵行跟他是不会有交集了，那一夜的事，郭靖靖安慰自己，权当被狗咬了就是，贺梵行要知道这比方，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郭靖靖生病在家，无聊随手画了那天会所的简易图，他画工不好，记性却好，每一处是什么地方标记的清清楚楚，然后写了封匿名举报信，寄去了有关部门，至于为什么匿名，还得亏了那门卫的“提醒”，张富贵经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叫“世态炎凉”，郭靖靖的信件寄出去一个多月，依旧没听到任何回应，郭靖靖多少对这四个字有了些认知。
张清这几天挺忙的，还没到年底，就张罗着卖鸡了，几百只鸡卖出了大半，别说少赚，亏点他都愿意，完了一股脑跑去找张氏。
“妈，钱我早年就一直存着了，现在鸡卖了一半，我一直到年底都时间足，定亲结婚一块儿来也绝对没问题，你也知道我要求，不去镇上买房，儿媳妇要不愿意跟我住，我可以搬到鸡舍旁边住，就是多盖个简易房而已，我不介意的，家里的房子我之前就给做了水泥地，女方要不喜欢，就贴瓷砖！家具我也给买新的，新床新衣柜新电视，都行。”
张清说的挺激动的，一口气说完长长一连串，张氏见他兴致这么高，也跟着笑眯眯的。
“你看你说的话，要给阿靖找媳妇，我肯定找个性子温顺的，哪儿还能赶你出去住什么简易房，你看你急的，满头汗，以前给你说媒你死活不愿意，跟我要害你似的，现在轮到你自己的儿子，你总算明白父母的心境了吧！”
“呵呵，”张清挠了挠后脑勺，“妈，我那会儿不是病没好吗，怕害了别家好姑娘，阿靖不一样，阿靖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孝顺又懂事，也不像我……”
“说什么呢！你病都好了，不许再胡说！”
张清没说完，张氏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让他胡说，张清一直挂着笑，这会儿笑里多了些无奈和讨饶，张氏不愿他说自己傻过的事，因为在张氏心里，他从来就不傻。
张清一门心思要给郭靖靖讨个媳妇，张氏也觉得二十三岁，是该结婚了，村里郭靖靖这么大的，娃都会走路了。
所以张清头一回跟她说，她就已经开始留意了，其实她心里这会儿已经有了人选，村头赵大鹏家的姑娘赵阿美，小模样长得好看，和郭靖靖还是小学同学，唯一让张氏犹豫的是，赵阿美她妈死得早，她姑姑赵金花，就是剃头匠刘拐子的老婆，那娘们不是个东西，村子里霸出了名，还好赌，赵阿美也算是赵金花带大的，对赵金花不错，姑娘是个好姑娘，张氏就怕以后赵阿美嫁给了郭靖靖，赵金花会给郭靖靖惹麻烦。
张清见张氏这表情，也猜到她是有人选了，就开口问道：“怎么了，妈？”
张氏抬头看着张清，就把心里想的这事告诉了张清，张清抿了抿唇，赵大鹏是种地的，家里条件不好，赵阿美是个美人胚子，他也见过，赵金花……确实是个麻烦，张清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想了想说：“这样吧，先安排他们见一面，只要阿靖喜欢就好，不过妈，还得麻烦你去通个气，我知道，现在结婚，姑娘家都要房子，不知道阿美会不会介意这个。”
张氏点头：“行，那我先去通通气。”
这事母子俩就算是这么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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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相亲阿美
郭靖靖在刘拐子家见到赵阿美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云里雾里弄不清状况呢，他来的时候他爸就说嫌他头发长，带他来剃个头发，虽然对于剃头要换新衣服这点他也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之所以选择刘拐子家，是女方的意思，张氏估计，赵金花的意思比较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