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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煮甜烂(109)

作者:杏酪 时间:2025-08-13 11:50 标签:狗血 甜宠 反转

  当时邢幡是这么说的,他说赵先生,我希望你能做好,这么大的盘,也只有你有本事把控得住,做生意不在谁占的蛋糕最大,能维持市场健康与人和谐共处最重要。——那时候赵坚以为他开玩笑呢。说这话的时候邢业霖刚死不久,邢幡二十来年的恨随风飘散。那一夜雪花飘逸,心愿了偿,因有感触所以贪了杯,他见这年轻人醉眼迷离浑浑噩噩,只当他说这话是脑子短路,或者兴致上来了,从未真的当回事。
  却没想到,不仅仅是陈悟之,姚剑韦,这人无论对着谁,就算是曾一起同生共死的盟友,那也是说翻脸就翻脸,无任何情面可讲。
  杀了他的儿子不算什么,那蠢儿子能值几个钱。但一再斩断他的财路,进什么扣什么,这是你该管的事吗?是你管辖的范围吗?手里有点子权就开始明里暗里地打压限制,不到半年叫他亏损上千亿,那才是让赵坚动了杀心的根源。
  “损失既然没人承担,那就要他命偿,”赵坚后悔道,“那厮说起谎来还真是天衣无缝,当年应该站在他爹那头,现在指不定应有尽有。这人就是个麻烦,最大的隐患,他不仅得死,还得背着骂名去死,不然真以为他是什么伟人了。这就是震慑,让那些缺心眼的醒醒神,挡人财路可不就是杀人父母?”
  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笑着说,“杀父母的血仇,自然不报不行。”
  唯一不可控,也就是赵坚本事再大也大不过天。曹远坐在这,无论怎么镇定都还是觉得心慌,徽章被擦得锃亮高高挂在墙面,几行红色的大字,也没什么装饰,他看着看着不自觉就矮了高墙一头。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娘,合着苦的累的都是他来受,那两个就舒舒服服地坐收渔利?
  他正局促着,不自在地又开始扯起领带,忽地侧门就开了,想也确实到了时间,旁边人提醒他起身,曹远嘴一撇,心里又骂一句操,吃皇粮的就是了不起,老子几百年没给人行过注目礼了。
  等人家落了座,他也坐了下来,这一遭反而心里那份紧张被气恼打消不少。曹远带出文件,做出恭敬模样,接受询问盘查,说自己知无不言。
  “什么诉求。”
  “检举。”
  “档案和文件。”
  “这都全,”他将东西递了上去。
  “代表方是?”
  “普通民众。”
  曹远原本精神,娴熟地一个一个回答着问题,看如此顺利,心中不免又有些得意。这庄严的厅堂轻怠几分,那股不安此时更是烟消云散。
  但是说着说着,他忽然觉得头顶声音怎么听怎么耳熟。他为了避免露怯,一直没有抬头去看,此时感觉越说越不对劲,即便对话没有问题,流程也没有问题,但他就是觉得诡异。那声音太熟悉了,想认却不敢乱认,毕竟荒谬至极。
  但曹远还是抬头了。
  他看清楚那人的时候嘴巴里还在回答问题。上下嘴唇一张一合,翕动着,背诵着,直到声音消失,喉咙再发不出一点声音。连呼吸都调整不过来了似的,曹远心理反应没有生理反应那么快,脸上血色尽失,如一张白纸,被钉子扎在原地,浑身僵直,如坠冰窟。
  左侧落下半头位置,桌面摆着金镌立式铭牌,是副检察长的位置,邢幡正穿着他的制服,平静地坐在那里。
  他看着曹远的眼神不带情绪,询问的问题仿佛与自己无关,在他问出:“受贿的证据需要提供来源,目前所取信息采证院方判定效力不足,你还有什么补充?”的时候,曹远就像是见了鬼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他,嘴大大张开,又紧紧闭上,就这么像条鱼似的,努力了数十次,最终还是姑且调整过来,艰难十足地颤抖着问:
  “你怎么没死?”
  负责笔录的书记提醒,“请坐下。”
  “你怎么没死?!”曹远几乎要冲过来,“他娘的你是人是鬼?你怎么没死,你不是掉海里了吗?我亲眼看着你——”
  邢幡问:“你在哪里看的。”
  “我明明看清楚了,我们几个都看清楚了,你上了飞机!舱门关了,XF290,从起飞到坠机所有的记录,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掉下去的!”
  书记再提醒:“冷静一下。”
  曹远还是叫个不停,他指着邢幡快喊破了喉咙。当时为了精心谋划这场空难,可以说是事无巨细,需要打点的太多了,没有一处是巧合。
  他的出行时间,提前安插的人手,胁迫听命的机组人员,从飞行员到空乘,无论是绑架子女还是父母,命换命的威胁要废多少人手心力,因为更换工作人员需要理由,为了不让邢幡察觉出问题,找个愿意帮忙的官员难于上青天。
  狗转圈似的,一层一层地打点。看着他上了飞机,看飞机从跑道升起。终于咬住了尾巴。
  他怎么没死?他到底为什么没死?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哪个环节都没出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曹远激动得过了头,他冲出来要扯着刑幡问个清楚,“你是人是鬼,你到底是人是鬼!你不可能还活着!就连电视都播了你遇难的新闻!”
  “新闻通报里没有一个字说我已经确认身亡。”
  “那你他妈的不是放屁吗!飞机都掉海里了人能活下来?!你拍电影呢啊?飞机分明半空就炸毁了他妈的你就算背着伞跳下来——”
  曹远现在这个状态,要问什么也是徒然。本就是走个过场。来检举的‘群众’嚷嚷个不停,情绪俨然失控,警卫员训练有序,将目次欲裂大喊不可能还非要冲过来一探究竟的人按住,除了被‘检举’的本人,其他也没有再陪坐的必要。只等现场秩序恢复正常了再回来。
  邢幡解释:“我性格不好,所以容易得罪他人。有时候需要敏感一些。”
  曹远荒唐道,“你根本就没上飞机?”
  邢幡说:“公派的载具规格不能过限,座位扶手上有翻盖的简易烟灰缸。处处受我限制,赵坚亏损严重,哪有钱为我买台新飞机?民航统一全面禁烟十几年了,你们换的这架飞机是老机型。虽然被整理得很干净,但这个型号有些配件早已不再生产,多年无法修检维护。我要坐十几个小时,实在是不太放心。”
  曹远瞠目结舌地瞪着他,死死瞪着,也不知要多久过去,他嘴角一裂,面色惨白,大口大口地呼吸,最终磨着牙,“好你的。”他猛地将胳膊从警卫手里抽出来,又被重新反绞着,他再挣不脱,只一盯着座位上那人,嘴里翻来覆去地说着,好你的。
  浓浓的不甘都要将整间屋子活淹了。
  邢幡看出来了,淡淡道,“即便不是这架飞机,你也不能成愿。谁甘心做陪葬品?”一上飞机,空乘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对劲,他能看出来,既然人长了嘴,那就直接询问缘由。
  以家人的生命安全拿来要挟,那承诺能救就是唯一的办法,把人命当筹码就会变成筹码,一换一罢了,人哪有那么好控制。会出问题是必然的。
  邢幡说:“我熬走邢业霖用了二十七年,这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不到半年就打算得偿所愿,心急是一回事,盲目自信又是一回事。因为没真将我放在眼里,所以赵坚才会找你给他办事。”
  “你什么意思?”
  “即便陈悟之当案例,也没给你们带来什么警示。”
  邢幡高坐在上位,他看起来其实很疲倦,面无表情地按部就班,依着流程就事论事,一问一答,没什么情绪,就像是处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案子,仿佛这些事已经经历了数次。
  因为对他来说,本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案子。
  本就经历了无数次,这些年更危机的情况也是出现过的,有些能化险为夷,有些靠运气。邢幡是个真能将自己生死安危放在一边的人。他看着云淡风轻,因为工作只是工作,这两天连轴转,实在是很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说得再怎么无所谓,那也是死里逃生。戚正在远处看着,举着手机,又有些迟疑……要不要立刻通知他西苑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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