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光(154)
“给你上药。”
“上、上药?”他瞪大了眼,“什么药?”
“消炎药,”男人挑了挑眉,“屁股没肿?”
许迟川:………
为什么要在饭桌上讨论这个问题!!
吃完饭穆时海去洗碗,许迟川趴在床上,一边刷手机一边等,点进微信发现陈老给他发了条语音,手一抖点开了,听筒里传来老人慢悠悠的声音:“你哥哥早上打电话来,说你今天不舒服要请假,现在好点了吗?”
往上翻了翻记录,果然早上八点有一通五分钟的微信电话,突然就有些心虚,像背着家长谈恋爱被发现,敲敲打打删减好几次才把消息回过去:好了,谢谢老师。
然后一个电话就弹了过来:“喂?”
“老师。”
“是哪儿不舒服?感冒还是发烧?”
“……小感冒,”此刻沙哑的嗓音派上了用场,“明天就好。”
“天冷,衣服穿厚些,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儿,”老头儿顿了顿,“早上那是你哥哥?”
“……嗯……是。”
“亲的?”
刚要开口,卧室门突然开了,穆时海拿着药走了进来:“宝贝,上药了。”
许迟川:……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见他脸色不对,穆时海挑了挑眉:“怎么了?”
手机里老爷子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耐人寻味:“宝贝?”
许迟川:……
毁灭吧,现在就毁灭,世界爆炸小行星撞地球,是啥都行。
“兄弟感情不错。”
“但家属关系——”
“存疑。”
许迟川:……
穆时海:……
第152章 有我在,你不用羡慕任何人。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出柜的对象和方式有很多种,但以这种方式在导师面前踹开柜门,应该是前无古人,也不会再有来者。
许迟川已经宕机掉线,局面彻底失控前,穆时海一把抢过手机,打开扩音——
“谢谢老师提醒。”
许迟川瞪大了眼,在他震惊的眼神中,男人拧开药盖,挤了一小坨在手里:“是有这个想法。”
红肿的穴口触碰到冰凉的药膏,许迟川浑身一颤,拼命捂住嘴才没叫出来。
“争取今年寒假就带他出国。”
手指涂抹旋转与嫩肉摩擦,痒意像不懂事的小虫,爬满每一寸神经,涨红的脸埋进枕头,不敢见人。
“尽快把家属关系坐实。”
许迟川:?!?!?!
不用换专业了,明天就去退学。
电话被掐断,手机屏幕映出一张又红又臊的脸:穆!时!海!”
抬腿就是一脚,穆时海嘶了一声,抓住那根作乱的脚腕,挑了挑眉:“谋杀亲夫?”
说完一把将他推倒,整个人跟着压了上来,手指重新剥开褶皱探了进去,呜咽一声,刚撑起来的腰又趴了回去,壁内湿滑黏腻,紧紧包裹吸附,男人喉头一动,按住躁动反抗的腿,手指一进一出,模仿着抽插的动作,黑眸沉沉:“乖。”
“叫老公。”
许迟川涨红了脸:“不要。”
“听话,”男人蹭了蹭脖子,浅浅啄了两口,“快叫。”
“哥——”
“叫老公。”
羞愤欲死,奈何手脚都被死死压制,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别闹。”
“我知道了,”穆总充耳不闻,“你想始乱终弃。”
许迟川:????
“睡过了还不叫老公,你就是不想负责。”
许迟川:……
一万头草泥马从在心里呼啸而过,特么到底是谁睡的谁!!!
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男人挑了挑眉:“昨晚不爽?”
许迟川:……
“是谁一边喊哥我不行了一边锁住我的腰不让我拔出去,还说要……”
“停!打住!停!”许迟川头发发麻,溃败投降,“我喊!”
“老公!”
胸膛传来低低的闷笑,男人卷起耳垂,满意地舔了一大口,终于大发慈悲从他身上起来:“乖崽崽。”
第二天上完课,抱着烈士般的心态许迟川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心虚得不敢抬头:“病好了?”
“好了。”
“家属多大了?”
“……二十六。”
“挺好,”陈老拍了拍他的肩,笑得一脸和蔼,“大一点会疼人。”
许迟川:……
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很奇怪。
年底最后一个周末,许迟川收到了黄婧发来的喜帖,还有一连珠炮似的轰炸:“啊啊啊啊啊啊陆淼一说穆时海回来了!
“怎么不早点说啊啊啊啊啊啊啊请帖上我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
许迟川哭笑不得,转头去问男人:“回来这么久,你没告诉黄婧?”
穆总很坦诚:“忘了。”
“婚礼什么时候?”
“元旦,香格里拉酒店。”
“时间好快啊,”许迟川有些感叹,“都要结婚了。”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父母支持,形影不离,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感情。
穆时海哼了一声,握住他的手:“我们也结。”
“别闹,”他笑,“红包送多少?”
“都行,听你的。”
许迟川想了想:“咱俩一人一千?”
“好。”
划款转账,黄婧那边发来一串问号:“太多了!!!!”
许迟川:“我和他两个人的。”
然后是一串加长感叹号:“哭泣,身家财产都交了,穆哥世界第一好男人,你们给老娘一辈子锁死!!”
许迟川扑哧笑出声,穆时海凑了过来:“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笑眯眯的,“夸你帅。”
跨年夜,穆时海早早从公司下班,买完菜开车到学校接人,许迟川哈着冷气上了车:“今天好冷。”
是冷,天气预报报的最低温度只有一度,穆时海抓住他的手,一边搓一边呼着热气,稍稍恢复知觉后再塞进自己脖子捂着:“要零下了,明天再加件衣服。”
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晃眼一看,有些像雪。
见他不说话,穆时海抬起头:“怎么了?”
“你看,”他指着那层霜,“白白的,像不像雪?”
“你以前说过,江恭不会下雪,”许迟川倏忽一笑,“但是你走的那年,就下了一场。”
“在你家楼下。”
那样纷纷扬扬的白色盐粒,从天而降,飘在头发和衣服上,像做了一场梦。
“之后再也没下过。”
今年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再下一次。
穆时海心口一痛。
“什么时候去的?”
“记不得了,”许迟川眨了眨眼,把手拿了出来,“快开车。”
“回家,跨年。”
从前年开始,江恭市区就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跨年夜上南麓山放烟花的想法只好作罢,许迟川站在厨房,看着男人挑挑拣拣从袋子里扒拉出两块儿上好的菲力,已经对今晚的食谱了然于胸,转身去客厅把佟薇之前送的红酒来了出来,等会儿灯一关点上蜡烛,十分完美。
手机嗡嗡震动,许迟川看了一眼,脸色一变,快步进了卧室。
“妈。”
“小川!”每次打电话女人都显得很激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