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伙伴就要一起玩耍(39)
铃木史郎随和地笑笑。
虽然铃木次郎吉没有抢到头版, 但有几家与铃木财团关系密切的报纸媒体, 还是贡献出头版对财团新科技进行了大肆宣传。铃木家已经打算把新科技的商品名同样命名为“春日樱”, 以后每当人们谈论起这一天的事,都会成为铃木家无形的水军与流量。
他自认为走了精妙绝伦的一招。
“对了, 那颗宝石最后怎么样了?”铃木史郎突然想到, 他好奇发问。
“一如既往被柯南小子拦下来了,听说是怪盗基德逃走之前,把宝石放在了那小子的衣兜里——后生可畏啊。”
“我也见过那个小朋友。”铃木史郎目光左移略微回想。“确实是个很机灵的孩子, 与不少大人相比都不遑多让。”
“他是你家园子那个侦探同学的亲戚吧,经常跟在毛利先生身后出现, 身边都是名侦探,也难怪基德对上他总是捉襟见肘。”次郎吉咂咂嘴,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试图以毒攻毒冲淡心中总抓不到基德的苦涩。
“园子的侦探同学……哦,你是想说工藤新一吗?”铃木史郎同样端起茶杯。
“对,就是他,报纸上怎么说的来着?”
“日本知名高中生侦探?”
铃木次郎吉突然爽朗地大笑出声。
“现在的年轻人活得真是精彩,是就连我偶尔也要心生羡慕的程度啊!”
铃木次郎吉,各种奖杯与证书可以摆满房间,人生骄傲到可以说出“所有目标都已经实现”这种话的程度,却也偶尔会羡慕几个年轻人。
但是铃木史郎忧愁地叹了口气。
“工藤新一也好,毛利小五郎也好,我有时候也在困惑,是否应该允许园子和他们走得太近。”
次郎吉又捻起一块和果子,目光精明地听着自家堂弟诉说心事。
“侦探这份职业外表没有警察光鲜,可时常却要承担比警察更高的风险。听园子说最近几个月,工藤新一一直待在国外查案,经常神出鬼没来去匆匆,惹得小兰偷偷哭了好几回。”
“园子有时候会替小兰抱怨,说工藤完全不体贴自己的女朋友,说男人都是榆木疙瘩,然后就开始和朋子一起说我的不是。”铃木史郎嘴角不自觉勾起一道幸福的微笑,但转瞬间又苦闷下来。
“可园子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她不明白的事,难道我也看不明白吗?去国外查案子明显就是托词,有哪个国家的案子必需要一个日本高中生来介入呢。”
“男人最懂男人了,我明白那个工藤小子找这种拙劣的借口,绝对是因为惹上了什么大麻烦而不想让在意的人担心。侦探就是这样一种危险的职业。”
他顿了顿,又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可园子好像对当侦探很感兴趣的样子,还开玩笑地叫自己推理女王……”铃木史郎在次郎吉的大笑中尴尬地摸了摸胡子。“小女让你见笑了……但总之,我还是希望园子能平平安安的啊。”
“放宽心好了,园子就算偶尔当回侦探,也只是小孩子玩乐而已,总不会把侦探当做终生职业的。”次郎吉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摆出一副长辈八卦自家后生的痴笑样子。“况且你不是还有个号称打遍日本无敌手的女婿吗,还怕他保护不了园子?”
“阿真当然也是个好孩子。”铃木史郎笑骂:“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操心一下家里小辈的感情问题而已。”次郎吉摆摆手,接着说:“对了,那颗‘春日樱’现在也没什么用了,就送给园子吧。既然是基德曾经的目标,想来她一定喜欢。”
“真是的,凭什么基德这个可恶小偷会有这么多支持者啊!”他又陷入自己的世界,吐槽和抱怨起来。
“那我就先替园子道个谢了。”铃木史郎摸摸胡子,笑呵呵应下。
*
“昨夜铃木财团举行的酒会上,怪盗基德再出手,目标是铃木次郎吉先生新入手的宝石‘春日樱’。基德应预告函所言,在宴会厅献上为宾客呈现了精彩的魔术表演,并在万众瞩目下成功夺得宝石……”
“据警方透露,基德在此次行动中成功绕开八百名警员与五百名铃木安保组成的重重封锁,最后出面拦住基德的人,依旧是我们熟悉的基德克星……”
“咳,咳咳。”
“妈妈,身体还在不舒服吗?”世良真纯咬着牙刷,从酒店的洗漱间内探出头来,担忧地出声询问。
昨天下午,赤井玛丽在上一家酒店附近约见一位MI6的同事,见面结束后为了掩饰行踪,母女二人连夜搬离,入住这家新酒店。一顿奔波之后,赤井玛丽被药物拖累的身体又开始闹腾起来。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赤井玛丽平静地回应。
她看着酒店房间壁挂电视里,江户川柯南在镜头前接受电视台记者采访的样子,冷凝了表情。
“哦,看来怪盗基德这一次又没成功嘛。”世良洗漱完毕,走过来盘腿坐在床尾,笑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世良等了一会儿,没等来赤井玛丽的附和,她困惑地朝前探探身子。“嗯,怎么了妈妈?”
“工藤新一。”赤井玛丽吐出一个名字。“他为什么敢如此高调?”
拥有类似遭遇,却选择小心翼翼尽量连门都不出的特工女士,表示无法理解。
“嗯,可能是因为江户川柯南这个身份已经十分有名了吧。”世良想了想,为他寻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跟在毛利侦探身边,肯定少不了被曝光的机会,所以干脆将计就计,制造灯下黑?”
“呵,毛利侦探,这沉睡的小五郎之名想来也是工藤自己营造出来的噱头吧,看来毛利小五郎本人也是个不入流之辈。咳,咳咳咳……”
世良跑去接了一杯温水。
妈妈一定很不舒服,可她什么都不会对我说。世良背对着赤井玛丽瘪了瘪嘴。明明我也可以帮忙不是吗。
“真纯。”
“怎么了?”世良递上杯子。
赤井玛丽把纸杯握在手里,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她垂眸思考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世良。
世良被妈妈凝重的表情吓了一跳。
“工藤新一这边不需要跟进了。”赤井玛丽说。
“为什么?”世良十分诧异。“我们已经做了那么多调查,怎么突然要放弃?”她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是我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吗?我惹麻烦了?”
“不是,和你没关系。”赤井玛丽开口安慰,她回避了世良的眼神,低头盯着纸杯里的水面上破碎的倒影。倒影中的人脸线条柔和肌肤光滑,两颊还有些淡淡的婴儿肥。
一位最小的孩子都快要成年的母亲。
和一张初中生年纪的脸。
“我只是突然想通了,如果工藤新一的复仇之心和我一样迫切,那么他就不可能继续忍受现在这副样子。因此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也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方法。”
她眯了眯眼,眼角上扬,锐利如刀。
“继续从他这里入手只是白费功夫,不如节约时间寻找更多线索。当然,你也不需要表现得过于刻意,继续正常读书就好。”
世良蹲在地上,闷闷不乐。“我还以为我能帮上很大的忙,结果又是什么作用都没起到。”
她突然觉得好难过,爸爸妈妈和兄长们都是超级优秀的人,可自己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可她是不会哭的,至少不能在妈妈面前哭出来,于是她马上站起身,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开。
“算啦,我去收拾一下昨天没来得及拆封的行李。”
“真纯。”赤井玛丽又开口呼唤了一声,这一次她没等世良回答,就接上了自己的话。
“你可以平平安安的,就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