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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囚笼(199)

作者:木三观 时间:2025-10-24 11:59 标签:HE 病娇 仙侠 暗恋成真

  但事实上,万籁静经历许多,哪里还有什么傲气可言呢?
  铁横秋与月薄之并肩踏出云隐宗。
  行到无人之处,二人才摇身一变,褪去法袍和面具,又是一副平实的剑修长袍。
  蜿蜒的山路在脚下延伸,远处天际,半轮旭日正破云而出,将第一缕晨光洒在二人脸上。一个眉目如剑,一个清冷似月,在这晨光中显出几分出尘之气。
  铁横秋掸了掸衣袖,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可惜了,不仅是千机锦,连落月玉珏也未能寻得,怕是随那老贼一同化作了鼎中飞灰。”
  听到铁横秋提起落月玉珏,月薄之不禁一怔,随后淡淡道:“也是,落月玉珏上记载着《插梅诀》秘法,云思归必然是贴身收藏。”
  “薄之,你当初去秘境夺取落月玉珏,是为了得到《插梅诀》吗?”铁横秋问他。
  月薄之微微摇头:“我的体质不宜修炼《插梅诀》。”
  “即便如此,这终究是你们梅蕊族的传承秘法。”铁横秋从芥子袋中取出一卷古旧书册,指尖轻抚过上面“插梅诀”三个字,“你虽不练,但也该物归原主。”
  看着此卷出现在面前,月薄之微微一怔。
  铁横秋抬眸看着月薄之:“我昨夜用插梅诀抽取那老贼灵骨的时候,你似乎也不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月薄之微微偏头,晨风拂动他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猜到几分。”
  “但你从不问。”铁横秋幽幽道。
  “你也从不说。”月薄之眼神幽怨。
  他们之间的爱无疑是极深的。
  和他们之间的猜疑一样深。
  月薄之不肯轻信铁横秋对自己一见钟情,因此设下重重试探。
  但其实,铁横秋虽然总是炽热地仰望着月薄之,但心底对月薄之到底存在着畏惧。月薄之轻轻抬抬手,自己就会灰飞烟灭。
  铁横秋侥幸习得神功,该如何和月尊解释此物的来龙去脉?难道要他说,这梅蕊族的不传之秘,是当年月罗浮亲手传授给一个卑微仆役的?谁会相信这样的天方夜谭?
  更可怕的是,他靠着夺骨修行洗筋伐髓,在正道眼中与邪修无异。这个秘密一旦败露,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
  他不敢赌高高在上的月尊会采信。
  月薄之恐怕也明白这些,所以他从来不提。
  他不提,是等着铁横秋有一天会主动跟自己坦白。
  他知道,铁横秋是畏惧着自己的,如果有一天,他肯据实以告,那就证明铁横秋已经不害怕自己了。纵使不是,那起码是……不那么害怕自己了。
  此刻,晨光熹微中,铁横秋双手托着《插梅诀》,将从前月罗浮传授秘法的往事娓娓道来。
  他看着月薄之的眼神里,再不见往日的躲闪与畏惧,只是一种清澈的坦然。
  这本该是月薄之等候了无数个春秋的眼神,可当它真正出现在眼前时,他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月薄之没有接过这一卷轴:“既然是她给你的,你就留着吧。”
  铁横秋的手并没有收回,只是说道:“这是梅蕊传承。她当年给我留下遗言,除了要我查明真相,想必也是盼着我能将此物完璧归赵。”
  月薄之嘴唇微颤,半晌说道:“你我是道侣,给你,和给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听到“道侣”二字,铁横秋心弦微颤,最终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一种勇气和决绝:“薄之,不如我们就此别过。”
  此言一出,月薄之几乎站立不稳。
  他瞳孔骤缩,目光如寒刃般直刺铁横秋:“你说什么?”
  此刻的他,俨然又是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月尊。若在往日,铁横秋早该在这等威压下战栗不已。
  可此刻的铁横秋眸中清辉未减:“你明明听见了,难道非要让我再说一次吗?这句话,于我而言,又何尝容易说第二遍?”


第141章 小五不爱我了
  月薄之怒极反笑,广袖一拂,凌厉的掌风将《插梅诀》狠狠扫落在地。修真界万千修士求而不得的至高秘典,此刻却狼狈地滚落在山道碎石之间,不觉沾了尘泥。
  他浑然不顾,只是死死盯着铁横秋:“你就希望用这么一卷破书打发我?”
  铁横秋依旧沉静,弯腰把秘法拾起,使了一道辟尘诀,青光流过,沾染的泥渍便如晨露遇朝阳般消散无踪:“你拿东西出气无妨,可这是罗浮仙子的遗物。”
  月薄之闻言身形微僵,眼底闪过一丝悔意。
  铁横秋将《插梅诀》塞到月薄之怀里,这次月薄之没有推拒。
  月薄之只是死死盯着他,晨光勾勒出铁横秋清俊的轮廓,仍是那副固执到令人恨极的模样。月薄之胸腔里翻涌着无数话语,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想揪住铁横秋的衣襟,嘶哑着求他别走,哪怕跪下也无妨;
  他想拔剑抵住他的咽喉,森然冷笑:“要走?把命留下!”;
  他想咬着他的耳尖,用最缠绵的语调逼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更想连声质问:“为何非走不可?我近来做的,哪点不顺你心了?”
  ……
  种种言辞,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月薄之倏然望向天际,初升的旭日泼洒下刺目的金芒,灼得他眼眶发烫。
  他让那些狠戾的威胁、卑微的乞求、缠绵的倾诉,最终都被晨风吹散在唇齿之间。
  他缓缓闭了闭眼,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小五不爱我了。”
  铁横秋闻言,眼瞳微动,最终却也只是在这片耀眼的日光里低下了头:“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月薄之身形一晃,只觉得淋在自己头顶的那片日光又变得炽热起来:“你是说,你还爱着我吗?”
  铁横秋睫毛闪动,瞧着月薄之:“我虽不是什么宁折勿弯之人,但若不爱你,这些日子也断不可能与你做那么亲密的事情。”
  月薄之只觉心口滚烫,再难自持:“那你为何又想要离开呢?”
  铁横秋沉默良久,日光在他眉宇间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这些日子来,我也在思考这些事情。从那日‘汤雪’之谜终于解破,我……”
  这是时隔多日后,铁横秋第一次提起“汤雪”——这个尘封多时的名字,此刻被重新提起,在两人之间划开一道无形的裂痕。
  月薄之胸口骤然发紧,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自心底翻涌而上。他曾经多么自负,以为此生绝不会为任何决定后悔。可如今……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该用汤雪来试探。
  世人常说“情比金坚”,并不是说此物非要燃起烈火来验证。
  否则,到头来灼伤的,不过是真心相待之人。这份迟来的醒悟,此刻化作万千细针,密密麻麻地刺在心头。
  看着铁横秋后退的脚步,月薄之痛悔不已。
  他上前握住铁横秋的手:“小五……”他艰涩的,仿佛用尽全力碾碎自己的自尊,才说出口他人生不曾讲过的三个字,“对不起。”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起来,仿佛这句话抽走了他全部的傲骨。可紧接着,更多话语便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是我昏了头……是我混账……我不该那般待你……”每个字都像在凌迟自己,却偏偏说得越来越急,生怕稍一停顿,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他死死盯着铁横秋的眼睛,生怕错过其中任何一丝波动。
  攥着铁横秋的手青筋暴起,既像禁锢,又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
  铁横秋眉心轻轻蹙了蹙,像是被捏疼了。
  月薄之像被烫着般骤然松手,转而用指腹极轻地抚过那圈泛红的痕迹:“小五,对不起,是我弄疼了你么?”
  铁横秋垂眸看着这个曾经睥睨众生的男人此刻小心翼翼的模样,喉间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他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竟会走到这般境地。
  铁横秋将手缓缓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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