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玄幻灵异>

错位囚笼(126)

作者:木三观 时间:2025-10-24 11:59 标签:HE 病娇 仙侠 暗恋成真

  然而,若他抬头的话,就会能看到月薄之脸上便挂着餍足得近乎诡异的笑容。
  “平白无故就咒我。”月薄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依旧冷淡,可手却轻轻落在了铁横秋的发间,卷起一缕散落的发丝。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铁横秋心头一热,便胆大包天地伸手,抓住月薄之的手腕:“那你有没有想过,百年之后,你陨落了,我怎么办?”
  月薄之任由他抓着,不仅不恼,反而轻轻勾起唇角。那双总是倦怠的眸子此刻竟泛起奇异的辉光:“你打算怎么办?”


第89章 闹点小别扭
  铁横秋喉结微动,轻轻咽了咽。
  他闭了闭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在努力平复心绪。
  ——他现在该是什么身份?
  是乖巧的、讨人怜爱的小宠物。
  再睁眼时,那双天生无辜的下垂眼已然蒙上一层水雾,湿漉漉的,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
  他微微仰着脸,借着方才噩梦残留的惊惶,声音低软,带着几分委屈的颤意:
  “若是一条小狗……没了主人……”
  话未说完,便抿住了唇,仿佛连说出口都是一种痛楚。
  铁横秋故意欲言又止,是因为觉得无论回答何种可能,都可能不是正确答案。
  他要说一半藏一半,看准月薄之的反应再做决定。
  他垂着眼睫,目光却悄悄上挑,借着那副天生惹人怜的下垂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月薄之的神情。
  月薄之眸色骤然转冷,眼底翻涌起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脑海中同时撕扯出两个念头——
  一条狗没有主人,自然就是要找新主人了。
  但更多的,月薄之想说:你又不是狗。
  你是人。
  是我喜欢的人。
  不能用“最喜欢”来形容。
  因为……
  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喜欢的人。
  看出月薄之脸色不善,铁横秋就知道自己回答错误了。
  他暗自叫苦,却实在想不通自己哪句话触了逆鳞。
  这人怎么比六月天还善变,明明方才还……
  “我从没说过你是什么宠物。”月薄之声音冷如冰。
  “是的……”铁横秋一怔,心跳突然漏了半拍——不是宠物?那在月薄之心里,他究竟是……
  “什么狗不狗的,你的意思是我月薄之找一条狗做道侣吗?”月薄之语气中的不悦宣之于口,“那我成什么了?”
  铁横秋心底刚泛起一丝隐秘的欢喜,又慌忙压下,垂首道:“是我失言了。”
  月薄之看铁横秋如此低姿态,更是来气,训诫道:“你是我选定的道侣,不可妄自菲薄!”
  铁横秋立刻心领神会:原来如此。
  作为月薄之的道侣,我若太过卑微,丢的可是月薄之的脸面。
  铁横秋想了想,便抛弃了小宠物思维,代入道侣角色思考。
  半晌,他道:“真成了道侣,要结同心契,薄之若陨落,我自然该……随你而去……”
  “所以,我们不结契。”月薄之支着下颌打断他。
  铁横秋一怔:啊,是了,他们说了这么久当道侣的事情,但从来没过过明路,不曾提过会有结契大典。
  他原以为,是因二人身份悬殊,月薄之不过一时兴起,并未当真。
  没想到,月薄之是考虑到他们的寿数差别,所以不结契?
  “薄之的意思是……”铁横秋牙关发颤,“你要和我做道侣,却不结契,咱们好这一百年,过后你撒手而去,留我一个人独活?”
  铁横秋看起来泫然如泣,楚楚可怜,仿佛要撕裂心肠。
  只可惜,铁横秋演这种戏码实在太多,又演得太好,以至于月薄之分不清,他此刻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又在作戏。
  “这不好么?”月薄之淡淡睨着他,指尖轻轻拭去他眼角那滴要落不落的泪,“难道叫你被杀,才算美谈?”
  “什么‘被杀’……”铁横秋瞳孔微缩,声音里带着几分惊疑。
  “天道无情,契约更无情。”月薄之收回手,语气平静,“若一方身死,另一方必被法则抹杀——这般结局,与其说是殉情,不如说是被杀。”
  铁横秋噎住了,但半晌懵懵懂懂地读懂了几分月薄之的逻辑:“因为契约自动抹杀,是被杀,算不得殉情。”
  铁横秋抬眸看着月薄之:“那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契约,我却自己抹脖子,那是不是就算殉情了?”
  语气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较真,仿佛非要在这生死命题上争出个名分来。
  他抬手轻轻划过自己的脖颈,笑得灿烂:“是这样吗?”
  他的手掌还没划过脖子,就被月薄之执住。
  月薄之眼里浮着复杂的光。
  他好像又化成了两半了。
  一半的他感到狂喜,恍惚看见戏台上的虞姬横剑,听见满堂喝彩。
  另一半的他却被恐惧与愤怒吞噬……
  绝不愿看到铁横秋那根脖子受到任何伤害——哪怕这伤害来自他本人,来自他们之间的情意,他也绝不容许。
  铁横秋怔怔地望着月薄之,腕间传来的力道让他微微吃痛。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指尖的颤抖,像是压抑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
  月薄之的脑海中,那场激烈的撕扯终于分出了胜负。
  他倏地松开钳制,指尖残留的温度还未散去,语气却已恢复往日的疏淡:“殉情很愚蠢。”
  “是么……”铁横秋能感觉到,月薄之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生气,便只是捶了捶脑袋,“我的确比较愚钝。”
  “你只是会装傻。”月薄之往旁侧靠了靠,拾起方才搁置的红梅,轻轻插入细颈瓶中。
  铁横秋在月薄之身边,望着那枝红梅在瓶中亭亭而立,叹口气说:“你若不在,这些梅花该有多寂寞。”
  “梅花怎么会寂寞?”月薄之好笑道。
  “草木有心,若非这样,怎么会有山精野怪呢?”铁横秋侧着脸说。
  铁横秋夸张地叹气,企图引起月薄之的共鸣。
  此刻铁横秋眸光如水的样子非常动人,可月薄之太熟悉这种神情了,这分明又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
  因为此刻的他在表演,所以月薄之理所当然地思索起:这表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月薄之用眼神扫过铁横秋的脸颊:“你真的做噩梦了吗?”
  铁横秋一时怔然:“当然是真的!”
  月薄之轻轻摩挲着梅枝,想起不久前铁横秋从梦中惊醒时,那煞白的脸色与满额的冷汗,倒确实不似作伪。
  “梦见我死了,也是真的?”月薄之继续追问。
  铁横秋噎了一下,语气虚弱了几分:“自然也是……”
  他的确梦见月薄之躺棺材里了,这点是没有说错的。
  只是什么伤心死我了那些话……嗯,有些演绎的成分。
  铁横秋摸摸鼻子,心虚得有些明显了。
  月薄之轻嗤一声,眼底浮起几分了然——果然又在演。
  他便带着几分批判,神色转冷:“你这样一番唱念做打,是要做什么?”
  “什么唱念做打,”铁横秋被人揭穿了也不心虚,反而嘴巴更硬了,“你是疑心我对你的真心吗?”
  月薄之也不含糊:“时常。”
  这两个字像记闷棍,把铁横秋打得猝不及防。
  他张了张嘴,胸口突然泛起一阵真实的刺痛。
  他可以被质疑他的剑法不够精妙,指责他为人不够磊落,甚至嘲笑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唯独这份真心——他明明捧出来的是颗血淋淋还在跳动的赤诚之心!
  怎么到了月薄之眼里,反倒成了最不可信的东西?
  铁横秋胸口发闷,一言不发,却又不看向月薄之了,唯恐自己的困窘被月薄之尽收眼底。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