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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狱(29)

作者:橘子信 时间:2025-01-07 10:05 标签:ABO 破镜重圆 先婚后爱 狗血 虐恋 替身

  “冷吗,”谢秉川抬起手,在余温言的背上轻轻拍着,一下又一下,又改成顺背,“我没闻到曼陀罗的味道,应该没有事。”
  身侧有贴近的温度,后背也传来轻抚,余温言有些无措地眨着眼睛,水池上方的灯打下来的光,将长睫毛的阴影投射在他的脸上。
  “你……”他想问为什么,却问不出口。
  他费劲力气搭建铜墙铁壁,费尽心思说服自己离开,终于要成功了,却在此刻隐隐有些摇摇欲坠,下一秒就将要轰然倒塌。
  谢秉川没有出声,也没有挪移。
  余温言也跟着拨停了自己的时间,他不愿动了。
  但他清楚的,谢秉川现在只是把他当成依旧受信息素困扰的余温言,明明不是在致幻信息素发作期间,谢秉川却能这么温柔地抱着他,哄着他。
  他不曾有类似的记忆。
  结婚八年,除开标记需要,谢秉川从来不肯抱他,不肯同他亲吻,他们之间的吻总是意外的,漂浮的,若非他主动,谢秉川从来不会吻他。
  唯有的几回亲吻记忆,都是在他深受致幻信息素困扰期间,每每记起,都像是一场无休止的凌迟——他只会不停想起,他们的婚姻是难堪的、威逼利诱的,一切都只建立在他毒信息素的基础上。
  是他强行把谢秉川绑在身边的。
  这个拥抱太温暖了,若问了为什么,仅存的温暖就会被打得粉碎,他问不出口,也不想问出口。
  余温言垂了垂头,伏在谢秉川肩上,咬了咬下嘴唇,问出了他一直、一直、一直想问,在心里排练了八年的问题:“……你爱过我吗?”
  这个问题宛若深水炸弹,触水即炸,余温言从没问过,他甚至不敢问“你爱我吗”,那太奢侈了。
  谢秉川轻轻松开他,垂着眼睫看着他,眼眸绕着一团丝线,和他的视线纠缠在一块,难分难舍。谢秉川的眼眸从他眼底溜走,停落在他的唇间,眸间闪着黯淡又惹眼的亮意,逐渐俯身朝他压来。
  余温言合上了眼,抿了抿嘴唇。
  触感却迟迟未至。
  再睁眼时,谢秉川棱角锐利的脸颊依旧近在咫尺,却微微偏倾,只停在旁边的水池里。
  水池太亮了,波光粼粼又平静的水纹,透过吊灯反射而来的光太亮了,除了腺体空缺的黑。
  谢秉川眼底的缱绻旖旎,被一瞬间擦亮得干干净净。
  “哐当”一声,余温言被推开,他为了保持平衡,推倒了身侧满地摆放的啤酒罐,撑着手跌至地上,空罐纷纷倒地,犹如几重奏。
  又犹如他心底那口摇摇欲坠的钟,终还是砸到了地上,发出沉闷悠长的空响。
  “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谢秉川冷着声音,胸膛不住起伏。
  余温言垂着头,冷白灰发丝挡住眼睛,只能在嘴角看出星点笑意,有些惨淡。
  “他也不想被你放在这里。”
  “滚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保留起来,为什么要把他放在水池里,为什么要听那么多遍——”
  “滚!”谢秉川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濒临崩溃的边缘。
  狭窄的杂物间满是浓郁的冷杉味信息素,余温言闻到了,太过密集,密集得他有些喘不上气,大概是带着强威压的信息素了。
  可他感受不到。
  他如今不是omega,只是个beta。
  刚刚的问题得不到回复,余温言没有赌的勇气,他不想用自己的未来去赌谢秉川曾经爱过他。
  他赌过,但赌输了,什么都没剩,连命也留不下来。
  一句“我是余温言”或许就能够解决问题,但他不说。
  有太多太多阴暗的臆测能解释谢秉川现在的行径了——标本收集癖好、离了他就容易生病、为了减缓自己的罪恶感……
  唯独“爱过他”这个选项,他不敢轻易相信。
  八年都感受不到的东西,又怎么会在他死后出现。
  又怎么来得及。
  余温言这回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转身便走了。
  身后杂物间的门“嘭”一声猛扣上,隔绝开浓郁的信息素,充沛的空气袭来,余温言深吸一口气,又颤着吐出。
  杂物间传来闷响,像是拳头砸在墙壁上。
  谢秉川靠着水池坐着,低垂着头,发丝被他揉得杂乱不堪。
  水池里的水摇晃着,连带着那具安静的身体也摇动着。
  似有水滴坠落地面。
  “啪嗒”。
  打湿了地面的灰尘。
  很晚了谢秉川也没从杂物间里出来,饿的不是他,余温言也懒得管。
  准时吃饭对谢秉川来说,似乎并非必须项,往常出门在外,谢秉川总忙于工作,经常忘记吃饭。
  地质队的队员总是来找他,问他谢秉川在家里是不是也总不吃饭。
  [队员]:余先生,你多劝劝队长好好吃饭吧,他总是连着两三天不吃饭,等我们问起才想起来
  余温言去问谢秉川,谢秉川很少回消息,所以他打了电话,听半天才听懂的谢秉川只说:“忘记了,不饿,会记得吃。”
  又是不饿又是会记得吃,从以前就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
  在家的时候,谢秉川每顿都会吃,甚至还会包揽煮饭,余温言从不用操心他吃不吃饭的问题。
  “那你下回别再忘了,我还不想守寡。”余温言低声。
  谢秉川没回应这句,过了很久才说:“我有时候记不住。”
  “吃饭的事怎么会记不住。”
  “不饿。”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余温言抓着手机,有些紧张地攥着拳头,小心翼翼试探:“那我以后发信息提醒你?”
  那边信号应当是坏极了,谢秉川过了好久才回:“嗯。”
  又很快接上:“到点打电话。”
  后来谢秉川出差,他总会在饭点给他打电话,谢秉川每次只是接起,听他说完就挂断,从来不说话。
  再过段时间,似是厌烦了,让他别打了,余温言就再没打过,也不给谢秉川发信息了。
  想起以前,他仍旧清楚地记得这些令他不开心的事,方才尚且摇摆的心又再度沉入湖底。
  他找到手机,给江无漾发消息。
  [余温言]:为什么他要把余温言放在杂物间里
  继而眼睁睁瞧着上方名字频繁变换成“对方输入中”,却迟迟等不来江无漾的回复。
  后腰突然一阵刺痛,余温言靠着房间门坐下,短促吸了口气,朝后腰摸索着,停在那雪花状的“余温言”防伪标上,蹙了蹙眉头。
  胎记怎么会疼,还是个假胎记。
  又是一阵,余温言咬着下嘴唇,胎记疼得有些厉害了,耳边还响起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
  “求求您保佑保佑我们吧,我们不是故意触怒您的,村里已经死了七个人了,求求您网开一面吧。”
  “保佑我的爷爷奶奶身体健康,不要染上那个恐怖的病。”
  “希望村子里能来一个高阶的alpha,能够喜欢上我,带我离开这里,我受够这里了,我真的受够这里了。”
  ……
  声音不是一句一句响起的,是一窝蜂冲进他的脑海里的,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余温言甚至没来得及听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胎记的疼痛抽离,携带着声音也逐渐远离他去。
  余温言睁大着眼睛,冷汗从他的额角坠落,打在地面上,在他眼前变得模糊,又聚焦清晰。
  他没听清楚内容,只有密密麻麻的“保佑”,数量多到尖锐刺耳,犹如要刺破耳膜一般。
  每一种声音的出现,总少不了“保佑”两字。
  他抬手捂住耳朵,逐渐听见房间四周寂静的声音。
  窗外落雪无声,冷风呼啸有声,他收收腿,衣料摩挲的声音明显,他的耳朵还没坏,还听得见。
  听觉恢复,被他丢在一旁的手机不停“叮咚”,余温言朝手机望去,上面一整页都是江无漾发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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