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成了师门团宠(211)
森罗剑派的人, 都是不折不扣的绝世大魔头。
可他第一次听到他们毫不避讳地说着恶意满满且以此为乐的险恶用心, 心中难免五味杂陈, 无言以对。
回到尘风殿, 闻风将人揽入怀里, 替他宽衣解带:“昨晚没睡, 今早又没睡成, 现在我陪你补会儿觉。”
二人缠绵躺上床榻,闻风轻咬玉润脸颊:“怎么了?路上就一直闷闷不乐。”
他扣起细长冷润的手指, 放在心口:“你这样,他会疼。”
见精雕眉宇仍是微微皱起, 凤目闪过一抹寒光:“见到我真实的样子, 心生厌恶, 后悔接受我了?”
陆续皱眉摇头:“我没想到, 今日会有这么一场闹剧。”
“不仅你我, 谁都没有料到, 宗主差了那么多钱也敢拍。”
“虽是出乎意料的情况,”陆续沉声道,“却是无涯最喜欢见到的结果。”
价值三千九百万的竞拍,已是令人看得紧张兴奋的一场大戏。
当时就有不少修士想过,乾天宗主如若没有这么多钱,接下来会否还有一场精彩好戏。
没想到真有。
无涯曾经多次隐藏身份,潜入乾天宗。他会否已然盯上乾天宗主,此刻正在乾天宗某处,笑看事态发展?
刚才主峰大厅内发生的一切,会不会都被无涯看在眼中?
昳丽凤目霎时阴沉,俊美面容似笑非笑:“在我怀里,却想着别的人?”
他翻了个身,将躺在身上的白玉压在身下:“我原本打算让你好好睡上一觉,可我现在妒火焚身,改变主意了。”
毫无准备就被人直捣黄龙,陆续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清润嗓音断续沙哑:“我担心……无涯对师尊不利。”
闻风动作一顿,更加肆意纵情地掠夺:“我和无涯早年相识,同行游历过几次。彼此虽不算深交,并非全无了解。”
“他不会对我不利。更没本事对我不利。”
“阿续,我不准你心里想着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无论何种情况。”
陆续无力承受着暴戾欺/凌,谁都没气力再想,唯有一个想法:他想当个欺师灭祖的逆徒!
……
想要杀师证道的心持续了一天一夜。
闻风情动一涌起,就会不停逼他发下各种毒誓:二人携手共度风月,永生永世都不得分离。
陆续又将发过无数遍的誓言,逐字逐句重复了无数次。
若法术誓咒肉/眼可见,他身上必定密密麻麻全是文字,找不出一点肌肤原本的颜色。
闻风柔情又得意地笑看着自己在冷玉上留下的斑驳血痕,指尖撩起一缕青丝,放在嘴边轻吻玩弄。
见薄唇微张,将耳根贴近,笑问:“怎么?”
陆续嗓子又干又哑,咬牙切齿才竭力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有没有,能消减精力,让驴变成人的药?”
闻风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没有。”
“而且这得怪你。谁让你勾走了我的三魂七魄,将我从人,变成了……”
陆续气急败坏一脚踢向眼前这头人面兽心的牲口。
闻风大笑着接下软绵无力的一击,抬起清瘦脚踝:“对师尊不敬,要受罚的。”
窗外月光徘徊,暗香清幽。室内春潮涌动,情味浮靡。
忽然一阵谨小慎微的敲门声,打扰了陵源峰主的雅兴。
凤目闪过一丝寒光,语声冷戾:“这么晚,何事?”
“道君,”殿前亲随毕恭毕敬,带着几分又敬又畏的心颤:“弟子并非有意打扰道君,只是……”
“只是主峰出事,不得不来报。”
冷戾音调漠不关心:“怎么了?”
“主峰上空黑烟弥漫吗,火光冲天,又听得不少修士惊惶惨叫。”
“知道了。”
殿前亲随迅速告退后,陆续眉头一皱:“明日是宗主向金斗城付钱的最后期限。”
从昨日到今晚,乾天宗风平浪静,没传出一点风声。
陆续不知乾天宗主凑够钱没有,但半夜三更,主峰忽然出事,怎么想都和龙眼一事有关。
他急欲起身前往主峰,闻风哑然失笑:“你,让我这样出门?”
一场巫山云雨正在中途,千金春宵怎能辜负。
闻风恣意纵情在桃源仙境中搅弄风雨,欺凌劫掠,留下灼热的战利品之后,才不紧不慢起身,抱着心尖珍宝出了房门。
二人来到主峰时,许多修士早已到来,将主峰道路堵的水泄不通。
即便周围山上,也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主峰闹出的动静十分巨大,出事后不到一时三刻,已传遍整个乾天。
闻风将陆续揽在怀里,高视阔步走在修士们主动行礼避让出的通道上,来到主峰山门。
秦时已在此处,朝他行礼禀告:“据说宗主半夜练功走火入魔。敌我不分见人就杀,伤了许多门下弟子。”
“问缘峰主和烈地峰主已经进去查探情况。”
“绝尘,秦时,”丹霞峰主神色焦急,“他俩进去了好一会,至今还未出来,要不你们再去个人看看?”
“对付乾天宗主,那两人够了。”方休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不屑嗤嘲,“场面比我想象中的还大。”
他们本就等着看,乾天宗主要如何收场。
没想到金斗城的人还没来,主峰已经乱了套。
丹霞峰主仍旧放心不下,又转向缓步走来的寰天道君:“寰天,你来的正好。要不你去看看?”
寰天道君穿着一身单衣,长发未束,随意搭在肩头,还残留着一丝氤氲水气,显然刚沐浴过才从寰天峰过来。
清秀眉目阴郁看了一眼闻风怀中刚被狠狠折腾过,神色疲惫却更为诱人的白玉,冷声道:“急什么。等三刻不出来,我再进去。”
丹霞峰主无奈,只能站在山门口,探出脖子,焦灼朝山中张望。
两刻刚过,主峰上空出现一道符火,丹霞峰主大喜:“行了!行了!”
他急忙招呼一群高阶弟子,大步流星冲向大殿所在方向。
闻风和柳长寄也点了几个跟在身后的亲随,脚步悠懒不紧不慢朝山内走去。
主峰大殿外的广场上,烟火弥漫,一地杂乱。
许多受伤的修士坐在地上,等着医修救治。
陆续被人揽着走入大殿,见到了此刻的乾天宗主。
他披头散发一身脏污,全然没了一点往日的宗主气度。
从乱发阴影中露出的双眼泛着血光,眼眸血丝遍布,是明显的走火入魔征兆。
他似乎神智尽失,凶恶的表情不像是人,像极了一头灵智未开的野兽。
问缘峰主和烈地峰主联手将疯狗一样,见人就咬的乾天宗主制住后,用朱砂在主厅地板上布下一个临时法阵,将人暂时关在里面。
原凤鸣峰的一个音修在旁边弹奏清心曲,望以此唤回他的神智。
可惜一曲终,琴弦断,走火入魔的乾天宗主并无任何好转。
宗主的一个亲传弟子受了些小伤,此时顾不得处理,焦头烂额朝几位峰主说明今晚情况。
“师父每晚入睡前都会打坐炼气一个时辰,数百年从未间断。今晚我离开时,他也和往日一样,坐上蒲团准备打坐。”
“一切都如往常,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今晚在门口轮值的弟子不是我。十一时,我也上床入睡。谁知半夜忽然听到几声惨叫,我被惊醒,急忙出门查看。走到大殿走廊,就看到师父拿着剑,见人就杀。”
“那时他已神智不清,无论怎么喊都不回话。他就这么一路从后殿居所杀到前殿,又到广场。大殿周围的火,都是被他的法术引燃的。”
问缘峰主皱眉:“他缺着一千万灵石,必然忧心忡忡坐立难安。想来因为心中焦虑过重,炼气时走岔了气,突然间走火入魔。”
她好奇一问:“剩下钱,他是否凑够?”
宗主亲传愁眉苦脸摇头:“这几日师父确实因此事心焦。钱,还未凑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