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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如朝日(91)

作者:哈卡色cho 时间:2025-08-23 12:29 标签:先婚后爱 宫廷 相爱相杀

  文宗咳出一口血痰,“哈,哈哈,唉,这是孤的天命。孤不怪你。你下去。宣阿润来。”
  那是一个秋雨萧瑟的下午。
  傅润坐在东都行宫的龙床边,懒洋洋地吩咐几个小宫女剥柚子。
  文宗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抱着数个夭折的婴儿的姚妃青面獠牙,一头秀发浸润在血池中,眉眼凄哀地问他:
  “陛下,妾何时能做皇后呢?陛下明知是徐氏害我,为何这许多年不替我报仇?”
  他无言以对,半晌怒喝道:“你如何做皇后?!你迟了五个月有孕,害孤被徐氏骗了二十年!你的儿子也是!若非你骗孤什么‘梦江入怀’,孤岂会冷待阿润?!他才是孤的太子啊!”
  文宗大叫三声猛地惊醒,浑身是冷汗,转头看见傅润递来一碟晶莹的柚子。
  “父皇不要紧罢?”
  “……唔,嗯。”文宗是将死之人,疑心颇重,睨视傅润的眼睛,道:“阿润,你恨孤吗?”
  傅润神色淡淡的,“何谓‘恨’?父皇待母妃很好。这难道不够么?”
  文宗一叹,心生两分愧意,“呵,哪样算是好?你、你未娶妻,仍是个不通情爱的孩子!”
  傅润接过陈大康端着的痰瓶,“比如……未央宫是后宫收赏赐最多的,各行省御贡的宝物,父皇总是先让母妃挑选,再去问皇后。比如……比如、比如三舅舅犯了错,父皇看在母妃的面子上,饶了他。再比如,父皇为儿臣破例起了一个很特别的字。儿臣的玉在水旁门中。”
  文宗其实隐约察觉了次子的野心,但他一生就这么一次像一个父亲,欣慰地说:“好。”
  傅润起身,规规矩矩地告退,长身鹤立,貌若仙人,锋芒尽敛。
  夕阳悄悄染红他冷白的两颊,使他看上去既温顺又谦恭,毫无威胁。
  ……
  冬十月。
  “……传位于次子润,聘赵坼女彗之为后。尔等当尽忠职守……”
  哀音四起。
  傅润满脸冷泪,双手接过刀笔太监手写的传位圣旨,最后一次替文宗戳盖[皇帝之玺]。
  他望着跪在殿内殿外的文臣武将,感到格外的痛快、格外的孤寂。
  他是皇帝。
  他从此掌控所有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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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休息,手酸。
  文宗唯一做的好事可能是把傅润和赵六锁了(望天)。
  

第七十章 刑场
  无锡府。
  暴雨倾盆,黄天紫电,系在渡口的小舟不敌湍流,一眨眼就翻了个底。
  戴斗笠穿蓑衣的行人小心翼翼趴在水性好的船夫背上,过了河便不住地叹息阿弥陀佛。
  个子身量与傅润相似的年轻人被拽过来打量,又慌又恼,忿忿地啐一口,“神经!”
  高文鸢大失所望,小声道歉,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江浙这么大,人生地不熟的,要到哪里去寻人?
  可恨欃枪也不沿路留记号……哦对,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唉,最可恨江大人竟不着急!
  “文鸢哥,江二那厮俺实在信不过,俺们还是要寻大皇帝的。”飞玄抹去脸上的雨水。
  “对,你说得对。”高文鸢双目赤红,下巴上胡茬青青,“俺们只合听殿下的吩咐。”
  *
  金匮也下雨。
  鲜艳的西洋壁纸为水汽所洇染,湿漉漉的,色彩愈显明翠生动。
  雨珠沿着屋檐碧瓦坠溅,廊前的绿芭蕉倒了一片,露出泥泞藕白的根茎。
  傅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胸口闷得喘不过气,缓缓睁眼,悄声坐起来,怔怔地看向靠在床边打盹的赵彗之。
  赵彗之一夜没睡,单手撑头,剑眉紧蹙,好像怎么也抚不平似的。
  傅润就这么看着他,有时不禁出神,有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眸底光点明灭。
  待晕眩感减退,傅润抿唇伸手,手悬在半空片刻,最终轻柔地触碰少年凌厉冷峻的眉眼。
  赵彗之警觉,手比眼快,一把抓住傅润的手腕——当即半分力气也不敢使。
  傅润装模作样嘶了一声,到底忍不住笑了,歪倒在赵彗之的怀里不看他,“我睡了多久?”
  “……半日。”
  “哦。”傅润欲言又止,懒洋洋解开束发的绸带,手指绕着它漫无目的地打圈,“彗之。”
  赵彗之虚抱着美人,黑眸盯着什么也没有的天花板,喉结滑动,冷声回应:“嗯,怎么了?”
  “我梦见你了。”
  “……哦。”赵彗之不受控制地回忆美人只在自己面前流露过的种种神情,嗔怒的、得意的、脆弱的、晕晕乎乎的,他不知道一个梦意味着什么,只是隐隐明白有一些情感已经悄然改变。
  傅润侧耳倾听雨声,仰起脸——够不着,想了想,拽着赵彗之的手臂爬起来亲他的下巴。
  “我梦见小时候的你了,你只有这么高,我抱着你睡能摸到你的肋骨,头发倒是一样的扎人。”
  赵彗之瞳孔一颤,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突然嘴唇一热,浑身僵硬,只能先哑声喝止。
  傅润低笑,许是没睡醒,反而耍无赖,又亲又咬,从赵彗之的嘴唇一路往下,舔吻其凸起的喉结,“你昨夜怎么对我的,嗯?你喜欢我,是不是?好哇,你十一岁就敢喜欢我?”
  赵彗之勉强冷静道:“不是的。我、我那时只是——”此时他如何冷静!
  “哦,你不喜欢我,难怪你同我成婚三年,从不留我过夜。那你为何占去我的皇后位置?”
  赵彗之:“不是,我——是父亲……先帝临终时……我——”
  傅润见少年脸上流露少许无奈,继而眸色幽深地俯视自己,心跳忽地慢了一拍。
  他总不愿说他大概知道赵彗之骗婚是怎么回事,更不愿说他好像也有一点喜欢赵彗之。
  赵彗之对他的心思,他早就察觉了,但他一再忽视,甚至理所当然地怀疑其中藏有骗局。
  他不觉得现在的他值得一个男人纯粹的喜欢,而不需要付出任何权力方面的“报酬”。
  “所以你仰慕我,以为我记得你,巴巴地从金匮跑去京都,见我态度冷淡,也不舍得就这么离开,是不是?”傅润说罢,垂下眼睫。他不很相信人的眼睛,因为他就是那样骗过了文宗。
  美人在怀,赵彗之天人交战,沉默半晌艰难地辩解道:“……也不能说是、‘舍不得’。”
  傅润低低地笑,心脏收缩战栗,指尖发烫险些拽不住对方的衣袖。
  有一瞬间他想说一些身为皇帝绝不该承诺的话,好歹忍住了。
  他的灵魂泡在春风里,而他的自尊竟想出一个昏招,是以装作风流多情模样,温声安慰道:
  “孤是天子,仰慕孤的百姓从京都排到云南尚且要拐个弯,你那时年幼,见我杀了山贼心生向往,是极正常的,不必挂怀。你若喜欢与我做那事,留在我身边一两年也无不可。”
  赵彗之一愣,眼神冷下来,幽幽地打量美人缠绕在手指上的绸带。纾解?他只想独占他。
  傅润久不闻回复,索性下床再跨坐在赵彗之的腰上,亲昵地说:“弟弟乖,抱我去梳头。”
  懒死他算了。这几步路都不肯走。——假如赵坼在场,必然如此指示小儿子。
  赵彗之掩下大不敬的欲/念,闷声说好,抱着美人往窗边走,微凉的呼吸有时稍显急促。
  雨声渐响,雷鸣阵阵。
  傅润的头发梳好了又乱了,左手捂着眼睛,右手则与少年十指交缠深陷在锦被中。
  他如今固然多病体虚,幼年师从赵坼习武时打下的底子还在,腰肢柔软——赵彗之深有体会。
  他不说话。他不舍得说话。
  红烛被风吹灭的刹那,美人热得大脑一片空白,背上汗津津的,大腿落满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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