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废物(199)
姬未湫认真地点了点头,放松了力气,伏在姬溯怀里继续道:“肯定是你……哪有人脱了兄弟裤子上药的,侍人都死绝了吗要你亲自替我上药?我都硬了!还生怕被你看出来……吓得半死……”
“还有还有,你做什么要在我面前弯弓引箭!肯定是蓄意勾引我!”姬未湫说着,握住了姬溯的手,这双手真的完全长在了他的癖好上,指节修长,指骨莹润,如松如竹一般,矜贵漂亮得不可思议。
他至今想得起那一幕。
“还用帕子给我擦……帕子我都留着……”
姬溯眉峰微扬,前面的他认,确实是他蓄意为之,算不得清白,可弯弓引箭也算是勾引吗?转念一想,恐怕小孩儿自己看见的,喜欢而已。
姬未湫耐不住垂首亲吻着姬溯的手指,忽地只听姬溯道:“对着帕子自渎过么?”
姬未湫身形一僵,脸上烫得不可思议,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姬溯,下巴被人轻轻捏住,抬起,姬溯又问了一遍:“对着帕子自渎过么?”
姬未湫僵硬地点了点头,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姬溯,没什么底气地应了一声:“嗯……”
姬溯的拇指抚摸着他的嘴唇,只是微微发力,便叩开了齿关,按在温热的口腔中。姬未湫半张着口,舌尖舔过那相较而言有些凉的指腹,任由姬溯按住了他的舌尖,慢条斯理地把玩。
食指也纳入了他的口中,舌尖被两根手指捉着,一寸一寸地摩挲过去。姬未湫舌尖微动,轻轻地咬住了姬溯的指根,姬溯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是在耐心的等待他的回应。姬未湫以舌尖描绘着手指的形状,仿佛透过皮肉在舔舐姬溯的心脏。
唾液来不及吞咽,顺着姬溯的手指滑落。
未几时,姬未湫的呼吸有些困难,他含糊地说:“皇兄……松开……”
姬溯的手指在下一瞬间抽了出去,甚至取了一旁的帕子给他擦拭,姬未湫没有躲,耳根通红,他看着姬溯,问他:“你怎么还不*我?”
他茫然地看着姬溯,似乎很不理解姬溯的行为:“再有两天就要斋戒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吗?那可是整整三天哎!”
姬溯将他唇下擦拭干净,与他道:“不要胡闹,明日还要上朝。”
姬未湫闻言打了个呵欠,他甚至拍了拍姬溯的手,安慰道:“哦对,明天你还要上朝,这样夜以继日恐怕吃不消的,睡吧,我自己解决就行……”
……
很快姬未湫就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第138章 番外
整座皇宫都是静悄悄的, 宫人如同一缕缕幽魂一样穿梭在这座庞然巍峨的宫宇中,他们像是不用呼吸似地,连衣物摩挲的声音都听不见。
“九殿下……殿下!您慢点儿!”满脸褶子的老宦官瑞喜迈着小碎步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奔跑着, 风吹起了悬在廊下的白纱,幽然而舞, 无端便生出了些森森的鬼气, 叫人心底发毛。
老宦官见九殿下实在是跑得太快,想要伸手去拦, 却又不敢伸这个手。九殿下再小也是殿下, 他今日敢伸这出这双手,太子殿下绝不会饶了他。
很快九殿下就跑不动了,从凤鸾宫一路跑到最西边的太极殿对他这个岁数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他靠在柱子上歇了会儿,有些恼怒地说:“不许追我了!”
瑞喜也跟着停了下来, 一边喘气一边努力露出了一张讨好的笑脸:“殿下, 您就不要再往里头去了……圣上圣体未愈,万一惊扰了圣上, 怪罪下来可怎生是好?”
九殿下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口中却毫不犹豫地道:“不, 我就是要去看看父皇。”
瑞喜满头都是汗, 他看向宫道两侧如木偶一般侍立的侍卫,气不打一处来——他们都是死的吗?但凡他们上前搭个台子说上两句, 他也好顺势劝着九殿下回去啊!
当今圣上说是龙体未愈,可谁不知道是因为太子的缘故呢?想到这半年的日月变色, 满城挂素, 瑞喜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殿下是太子殿下的亲弟弟, 又素来得太子殿下宠爱,自然不会有什么大事,顶多就是被太子殿下训斥几句,可是他……
哎!
“九殿下,您等等老奴——!”
……
九皇子姬未湫看了一眼周围的侍卫,他们都穿着一身黑甲,黑甲被日光一照,反而映射出凛凛的寒光来,他们不言不动地站在那儿,就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气。这些人和宫中平时见过的侍卫都不一样,他知道他们是他哥哥的私卫,要是他们真的上前拦他,他还真不敢往里头冲——他们是真的会动手杀人的。
姬未湫很快就找到了太极殿的主殿,宫中布置都差不多,去了哪一处宫宇,找最高的那一处准就是主殿,主殿的大门紧紧闭着,饶是如此,也阻挡不了从里头飘来的沉郁气息。
该不会是太极殿的宫人不用心伺候吧?
“瑞喜,把门打开。”姬未湫看着堪称巍峨的殿门,实在是有心无力。这太极殿本来就是御用的宫殿之一,父皇这几年尚道,又将太极殿重新整修了好几遍,这殿门据说是从岭南那儿寻到的木头,叫做千金木,沉重无比,他母后宫中也有一座父皇赏赐下来的千金木屏风,每次都要七八个大力太监一块抬才抬得动。
瑞喜那老脸上满是苦色:“殿下,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好。”姬未湫道:“瑞喜,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瑞喜只好上前用力将大门往内推去,大门设置有暗轨,饶是如此,瑞喜也憋得脸都红了。大门一开,还未看清里头,便有一股浓重的味道扑面而来,是浓郁的香料混合着苦涩的药味儿,姬未湫抽了抽鼻子,只觉得这味道好生难闻,不知道是他闻错了,他总觉得这味道里还混杂着一点臭气和油的味道。
再一看殿内,姬未湫跨进门槛的腿都僵住了。
他是第一次来太极殿,不知道太极殿的氛围原来是这么恐怖。太极殿中是极为空旷的,每隔几步悬着纯白色的纱幔,这纱幔极为轻薄,可架不住层层叠叠,十几宫人的身影在重重纱幔后影现,也是一水儿的白,根本看不真切,如同一缕缕幽魂藏于幕后,若隐若现。
姬未湫咬了一下嘴唇,想到父皇在里面,大着胆子钻进了帘子,一迭声地叫着:“父皇——!父皇——!小九来了!”
宫人静立两侧,不动不言,如同一尊尊玉像一般。
一进帘幔,那股气味就越发明显了,姬未湫没有太多的犹豫,宫中格局大多一致,他闭着眼睛都能寻到,他眼睛一闭心一横,撞进了重重轻纱之中,不过十几步路,于他而言就像是顷刻之间,下一瞬间,一个如同厉鬼的老叟闯进了他的视线之中。
姬未湫僵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老叟,他骨瘦如柴,脸颊凹陷,嘴唇向内翻卷着,脸皮撘拢了下来,像是一个套着过大的人皮的骷髅,唯有一双眼睛高高地凸出来,浑浊充满了血丝,一点神光也无,乍一看就像是一个死人的眼睛。
父皇怎么变成了这样?!不过是半年罢了!
他记忆中的父皇是沉稳持重的,龙眉凤目,就算是年过四十,依旧是风度翩翩,与他说话时总是笑吟吟的,温和的哄着他,哪怕后来……那也瞧着不算是太难看,如今怎么不过是半年不见,他的父皇就变成了这样!
龙床上的圣上眼睛艰难地转了一下,紧接着他眼中迸发出了狂喜之色,喉间嗬嗬有声,破碎不堪的音符最终挤成了几个字:“小九……小九!你、你来!”
姬未湫迟疑了一瞬,缓步上前,他握住了圣上的手,小声道:“父皇……父皇你这是怎么了?哥哥说你病了,一直不许我来看你……父皇,你好些了吗?”
圣上用力抓紧了姬未湫的手,“孽、孽障……好……”
或许是终于发出了声音,他的话语也变得顺遂了一些,他死死地盯着姬未湫,面容扭曲如恶鬼,仿佛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他深深憎恶的那个人,姬未湫被看得有些心慌,小心翼翼地又叫了一声:“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