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皇后之后朕有孕了(85)
两刻钟后,静妃现身在了寿安宫。
静妃不愿在君后面前露怯,强撑着身体,笑道:“不知君后传臣妾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该死的,她动作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皇上没发觉,君后先察觉了。
宫中还有君后的人!
君后近些日子十分安分,以至于静妃都快忘了君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了。
君后摆摆手,看着桌上的画像,头也不抬,“别紧张。”
“本君又不是要告发你。”
静妃的脸霎时白了,干笑,“臣妾不知您在说什么。”
君后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话,当即笑出声,转头,用不知什么样的眼神看了眼站都快站不稳的静妃,顿时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哈哈……”
静妃攥紧了手,脸色很不好看。
君后,这个疯子!
君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才收了笑,哎了声,收起桌上的画,“行了,你可以走了。”
静妃勉强维持着笑,“君后叫臣妾来……”
君后:“就是来笑话你的啊,笑完了,你可以滚了。”
静妃挂不住脸上的笑了,福了下身便冷着脸走了。走前,她无意中看到,君后手上的画像,是他自己的。
静妃有些疑惑,为何看自己画像?
不等她细想,君后收起了画,很随意地扔进了篓子里。
静妃离开了。
虽然出了点小插曲,君后得知了她的小动作,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计划,还是要照常进行。
静妃定了定心神,在静仙宫里等着帝王离开皇宫。
翌日天不亮,静妃就起身了,她是后宫妃子,帝王出巡,她要去送皇上。想到不日就要发生的事,静妃心情很好,苍白的脸有了血色,下人一边观察她神情,一边笑道:“娘娘今日真美啊,奴婢给您梳个回心悬挂髻吧。”
静妃轻笑,自己拿了把木梳,一下下梳着乌黑的长发,“只今日美吗?”
宫女忙轻轻张嘴,“瞧奴婢的嘴,真笨。”
下人刚把她的头发梳好,袁姨就惊慌失措地走了进来,静妃不悦,拧眉,“何事如此慌张。”
袁姨跪了下去,大气不敢喘,“娘娘……皇后,皇后,随同出巡。”
说到后面,声音几不可闻。
“啪”,静妃手里的木梳掉在了地上,她脸上再无一点笑,不可置信,“什么?!”
她眼前一黑,喉间似乎又有猩甜翻涌。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昨日君后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嘲笑,讥讽。
如君后所说,他在看她笑话。
静妃再也支撑不住病弱的身体,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五十章
褚寒跟李乐童一起坐上马车时还在探头探脑的, 李乐童牵住他的手,微微施力,把人拉上了马车, 不许他再失仪。
“看什么?”
褚寒笑嘻嘻地抱住李乐童,蹭蹭脸, “当然是看静妃啊,我想看她大吃一惊的脸。”
李乐童无奈, 拍拍褚寒的背, “坐好了。”
马车不比平地, 不坐好,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
褚寒一想到静妃那张凄美的脸上露出恨不得杀了他的表情就想笑,闻言乖乖坐好, 但人还是挨得李乐童紧紧的,道:“夫君,你说,静妃知道我跟你一起出巡, 会不会气晕啊。”
李乐童早在跟褚寒说会带他一起去时, 就叮嘱他,这几日要假装一切如常, 不要让下人们猜到什么, 褚寒就很是懂夫君心思的, 明白了。
夫君在前朝也没有公开说要带他一起走。
他的动向除了几个亲近的属下,无人知道。
褚寒猜不到夫君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但他最是听话, 不让被发现, 就不被发现。就是可惜了,没能亲眼见到静妃咬牙切齿的脸。
李乐童低低训斥他, “马车不隔音,慎言。”
褚寒就又抱住了李乐童,附在他耳边说话,“夫君,这样说话行吗?”
李乐童越加无奈,早知道还不如不说他。
褚寒:“说嘛,夫君,你说她会不会气得要命。”
李乐童不想说。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掌握静妃真的做了什么的证据,李乐童是皇帝,没有证据,他不会以直觉,或凭感情用事。
褚寒却不管那么多,贴着李乐童的耳朵撒娇,湿热的气音都洒到李乐童的耳廓里了,李乐童喉结轻滚,不着痕迹地想往一边躲。
褚寒把他抱得更紧。
“你不跟我一起说她坏话,你不是个好夫君了!”
“说说嘛,夫君,你难道还相信她真是个一心向佛的吗?”
李乐童从来就没信过。
这后宫中,有谁会是毫无心机的。
就是得了疯病的褚寒,也有许多小心机,不过都是无伤大雅的,想夺得他的宠爱罢了。
“朕自有安排,坐好吧。”
静妃出自安远侯家,安远侯,他们家,自太|祖那代起,就嫁出去了许多女子,大多都嫁入了皇室,几百年过去,他们的家族已发展的十分庞大,各方势力盘根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极不好动。
李乐童刚登基时,君后给他安排了云妃,静妃则是安远侯和君后一起合力送进来的,李乐童连拒绝都拒绝不了。
可见当时安远侯在朝堂上的底气有多足。
随着他亲政,收拢权力,杀了跟安远侯关系密切的几个大臣,安远侯学乖了不少,把自己手里捏着的势力都放了出来,大有与他“求和”的意思。
但李乐童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高家,必须根除。
所以静妃以高家嫡女身份入宫为妃,李乐童从没有相信过她,只是她愿意一心向佛,他就也暂时没去管她,但没想到,褚寒嫁过来没几个月,她就按捺不住了。
原本,李乐童也想,如果静妃真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他可以让她在深宫中安稳度过一世的。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要的,不止静仙宫里那个小小的佛堂。
褚寒看着夫君粉嫩的耳垂,眼神有点迷糊了,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咬上去,“夫君都安排了什么啊?抓静妃要害我的证据吗?”
李乐童偏头,离褚寒的气息远些,“嗯。”
那个名叫灵巧的小宫女,谭公公已带去外宫了。
褚寒登时一个激灵,迷糊的眼神聚焦了,震惊道:“什么?!她真要害我?已经动手了?”
褚寒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幸好我跟着夫君一起出来了,要是夫君不带我,现在我恐怕……”
李乐童皱眉,打断他后面的话,“朕不会留你一人在宫。”
就算留,也绝对是万无一失,才会让褚寒留下。
像现在宫中,他虽然走了,但宫里情况是完全掌控在他手里的,君后被严防死守在了寿安宫,静妃被秘密监控,剩下的昭仪,也全都有专门的人看管。
李乐童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
褚寒还是皱着眉,愁眉苦脸的,“那夫君现在已经有她的证据了,能削了她的妃位吗?”
褚寒见了一次云瑶从妃子降为昭仪,就只记住这个了,总想把静妃的也削了。
李乐童看的分明,褚寒愁眉苦脸的,但眼中,跃跃欲试,开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