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皇后之后朕有孕了(162)
褚寒却只如临大敌地看着手里的信。
先锋将军:“主帅?”
褚寒:“不打,继续撤,撤到洛水河后面再打。”
他要跟李乐童的大军形成包夹之势,现在魏军所处的位置还远远不够,要让他们更深入些。
褚寒咬了咬牙,拿出笔墨,边写回信边道:“等魏军停下休整,你就带人去喊,就喊朕要活捉了魏国主帅,杀了魏国皇帝,最后再打进越国,抓了清正帝给朕当娈宠……不,就说朕要将清正帝绑了扔在朕的龙床上,日日夜夜。”
娈宠太难听了,他怕李乐童听了生气。
手上也飞快写下:我不是,我没有,我没回去过,我知道你怀孕了是因为我父子连心。战场上刀剑不长眼,我受伤了。
写完扔下笔,看也不敢看信,交到心腹手里,沉声,“尽快送过去。”
心腹不小心看到了信封的最后一句话,欲言又止,“主帅,您伤哪儿了?”
褚寒捻了下握刀握的太用力,硌出的红痕,“不该你问的,别问。”
心腹连忙跑了。
十一月二十七日,青国一支骑兵跟魏君的一支步兵狭路相逢,最后青国骑兵活了十一个,魏君步兵全死。
同时,褚越交代士兵们喊的话传到了越国。
朝堂上礼部尚书率先忍不住出列,气红了脸,“岂有此理!皇上!您听见了,这青国皇帝,太猖狂了!”
“如此挑衅我们一国之君,该立刻让威武大将军出兵,杀了他!”
“都冷静冷静,这许是青国皇帝的战术……”
“冷静什么!他不过是我越国的前皇后,如今成了青国皇帝,把他给大言不惭的,皇上,臣请皇上出兵,收复青国!”
李乐童被吵的耳朵疼,好不容易应付了他们,下朝后回到御书房,那些臣子还嚷嚷着要见他。
陈老要同他演戏,自然也来了。
李乐童由着自己动了怒,斥道:“让他们都给朕回去!那摆明了是褚寒的计谋,一个个急着要跳,此时远不到出兵的时候。”
李乐童的这声斥责大,御书房跪着的臣子们都听见了,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只能认了,跪下行过礼后走了。
谢上卿走到陈老身边,压低声音忿忿不平,“皇上到底在想什么?眼下青国和魏国在开战,我们出兵,同魏军一起,一举歼灭了青国,岂不美哉?”
陈老高高在上地瞥了眼谢上卿,“谢大人还是慎言,我朝从未说过要同那狡猾的魏人合作。”
陈老甩了下袖,冷着脸走了。
荒唐!越国和青国打,那是家事,魏国算个什么?
朝堂上果真有人浑水摸鱼,煽风点火。竟想跟魏国合作。
外面的臣子走后,李乐童也敛了愤怒的表情,让宫人们为他更衣。他有孕后,身边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有筛查了一遍,确保这些人绝对的干净忠心,不会看不该看的地方,更不会多嘴。
常公公端着熬得浓郁的补汤在一边候着,他也听说了朝堂上的事,拿不准李乐童的态度,小心翼翼地提了句,“皇后娘娘应当说说笑吧?就是这玩笑,太大了些。”
影二拿着封红色的信进了来,“皇上,那边的信。”
李乐童接过,看完信后抿紧唇,冷哼,对常公公说:“他不是玩笑。”
想囚禁他,是褚寒的真心话。
只是他不敢那么做,就过过嘴瘾。
影二等李乐童看完了信,接着道:“魏国太子也来信了,问您何时动手。”
皇上怀孕了,魏人的东西脏,影二看过信后就烧了,由他口述。
李乐童也不喜听到魏人的消息,皱眉,“同他说,褚寒毕竟曾经是朕的皇后,朕念着一日夫夫百日恩,不忍动手。”
影二差点笑出来,抱拳,“属下知道了,这就去传话。”
常公公就笑的高兴了,笑呵呵的,“皇上,快,趁热喝了补汤。”
“您今晚啊,不能再大晚上不睡觉了,就是睡不着,也躺着歇歇……”
李乐童垂目看着碗里色香味俱全的补汤,莫名地心情低落,嗯了声,接过碗喝了。
这几日他都是这样,会莫名的生气和难过,江院使说有孕的人都是如此,没什么。
待到了晚上,他躺着睡不着,最终还是叫了人,将褚寒的银甲拿进来。
银甲冰冷,还似乎带了杀气,可有它在,李乐童一夜无梦。
十二月中,越国京城下雪了,苦等不到回信的褚寒又写了封信来,言辞温柔,丝毫不敢质问李乐童为什么不回他的信。
“童儿,许久未见,我很想你,你有好好吃饭睡觉吗?夜里若冷,睡不着,我在长乐宫还有几件衣服,你可以拿过去穿。再等等,魏军已进入了云北地界,他们这两个月来,赢了太多场,已经自傲的踩不着地了……待你我前后包抄,大战前,我或许能回去看一看你。等我。”
附赠了一朵艳丽的小兰花。送到李乐童手里时,都干枯了,但还是很好看。
李乐童转了转干枯的蓝花,轻声埋怨,“不早说长乐宫有你衣服。”
害得他跟银甲同床共枕那么多天。
银甲那么冷,那么硬。
第九十九章
李乐童写了封回信, 言简意赅:不许回,好好打仗。
他没忘了褚寒那句‘是傻子的孩子’,还在同褚寒置气。
而信刚送走, 他就打开了另一封信,字迹不如褚寒的霸气, 还有点丑,但这封信, 李乐童看的很认真。
常公公偷摸着看了眼, 他现在识字了, 看了几个字就知道是什么信了,心里直哎哟。
好好的跟褚寒的信,不肯多写几个字, 非要从别人的信里看褚寒在战场上到底怎么样。
这封信就是褚寒身边近身伺候的小兵写的。
魏人和青国能在他的朝堂上安眼线,他怎么不能同样在他们身边也安眼线?
在看到褚寒在一场战役中肩膀被砍伤,流了很多血后,无意识捏紧了信封。
这样了, 还想趁着打仗的间隙来看他, 简直胡闹。
李乐童将还没送出去的信拿回来,在上面又多写了几个字:朕不愿见你。
写完才勉强消了点怒气。
但接着想到褚寒的来信里, 对自己受伤一事只字不提, 反倒是刚去战场的第一封, 说自己受伤了。
可他事后去调查,得知根本没有。
现在真伤了, 倒是不说了。
李乐童一张俊美清冷的脸绷得紧紧的, 还对可怜无辜的信纸撒了气, “没用的东西,叫他不许回来。”
常公公早已习惯怀了身孕后渐渐喜怒无常的皇上, 接过信,道:“老奴定将这话一同传递给皇后娘娘。”
李乐童颔首,“去吧。”
送出信后,过了十天,褚寒也没来信,京城的雪下得越发大了,李乐童披着厚厚的披风,洁白柔软的狐狸毛围在他脖颈,衬得他脸莹白如雪。
就是更瘦了。
早过了害喜的月份,可李乐童就是吃不下东西,夜里也睡不安稳。
许是在打仗吧。
即便他离得远远的,也免不了忧心。
李乐童半靠在软塌上,一手拿着奏折在看,一手落在隆起的小腹上,五个月了,大了许多。
江院使说是个太子,但李乐童觉得,是什么都可以,无妨。只要不像他这样,是个双|性子就好。
看了一会儿,精神有些不济,常公公温声哄着,“皇上,躺床上睡会儿吧。”
李乐童就放下了奏折,起身让常公公给他脱掉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