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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症候群[快穿](421)

作者:蒲中酒 时间:2025-10-16 11:38 标签:甜文 快穿 情有独钟 系统 万人迷 穿越时空

  他低眉往下方看去。
  天上落下无根水,打湿地面长的金银树,白雪剔透,满树红果,一眼望过去像是古雅的写意画。
  庄同光转头,想叫辛禾雪过来看。
  他满心期许,忽然意识到自己简直像是一个想要分享玩具的孩童。
  又恍然发觉岁月竟然这样晚了,转眼就是隆冬,而他这么些年好像也没有半点长进。
  铃声打破安静,庄同光看向床边的桌板,放在上面的手机嗡鸣震动。
  来电的人是路阳。
  庄同光不想接,也不想告知辛禾雪这件事,明明路阳没有在这件房里,手机响铃,他却像是闯入了新人的婚房里一样坐立难安,如芒在背。
  他反复踱步,小狗也追着他的脚下走。
  “哥?”浴室里传来朦胧的呼唤,“我手机是不是响了?”
  庄同光无处躲藏,只好捡起小黑的牵引绳,出门遛狗,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被拖到病房外的走廊,黑色小狗疑惑不解,叫了一声。
  “嘘。”
  庄同光立即竖起食指,严厉地看向小黑。
  他带着狗到了楼下,脑子却才清明过来,现在是在下雨,而且天黑了。
  没办法遛狗,便又走了回来。
  病房内外,一门之隔,他能朦胧听到辛禾雪正在和路阳说着电话。
  “刚才……在洗澡……没听到……”
  “……当然……我也想你……”
  “明天……”
  庄同光眉宇中间的折皱缩紧了,回过神来时已经下意识拧转了光滑的门把手。
  正在通话中的辛禾雪转头,发丝是未擦干的乌亮湿润,“哥,你回来了?”
  庄同光牵着绳带小黑进来,反手关门,垂着视线解释道:“嗯,刚刚狗一直叫,我带它去楼下走了走。”
  辛禾雪招招手,“过来,小狗。”
  庄同光松了手,小黑咬着牵引绳奔到辛禾雪脚下坐好了。
  电话那头的路阳问:“不是明天见面吗?你现在就想见我,这么想我,也不是不可以——那我现在就出去打车好不好?”
  辛禾雪:“没叫你。”
  路阳:“不对,你还养了哪只狗?”
  辛禾雪轻轻笑一声,摸了摸凑到手心的毛茸茸脑袋,“明天见面你就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招呼小黑,“看看你前爸爸叫人送来的狗窝喜不喜欢?”
  沙发旁的角落果然布置了一处小狗的休息之所,江和光大概现在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只让人在傍晚时送来了小黑的生活用品和食物。
  庄同光默不作声地从柜子的收纳抽屉里找出了吹风机,不吭气地插上开关,风筒呼呼作响,他抬手给辛禾雪吹头发。
  “有暖气,没关系。”
  辛禾雪被风吹得发痒,手刚一伸出去想要阻挡,就立即被庄同光抓获了。
  但凡翘翘尾巴,庄同光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好吧好吧。”
  辛禾雪投降了,庄同光却仍旧握着他的手不松开。
  辛禾雪满脸安分,眨了眨眼,“我真的不动了。”
  庄同光视线只短暂地和他相接,又挪开,“有前科,不可信。”
  辛禾雪笑了,“哥,你能别把五岁的事情翻出来说吗?”
  他那时只是因为第一次离开姥姥家,第一次进城,第一次见到吹风机——
  所以才被呼呼声吓得钻被子而已。
  最主要的是他那时候还小。
  庄同光好像不这么认为,他总以为辛禾雪长不大似的。
  他用手严严实实地握着、包着、裹着,像是夏天闷热的晴空笼住辛禾雪的手。
  辛禾雪:“你的眼镜起雾了。”
  庄同光:“嗯。”
  是他刚从外面回来时,冰凉镜片融入病房内的温度,水滴就在眼镜上化开了。
  也好在有这一层遮挡着,让辛禾雪看不见他的眼睛也起雾了。
  他关上吹风机,搁置在一旁的桌上,并不急着收纳到抽屉里,而是低头展开辛禾雪的手。
  这只手的指节白皙漂亮,指腹柔软,盈着一层淡淡粉色,于是庄同光也就像是拨开花苞一样小心地拨开了。
  张开的五指被同样展开的手指覆盖上去,温度贴合,温暖得像是要将掌纹也融化在一起,不分你我。
  庄同光比对了一会儿,任由辛禾雪抽回手,以开玩笑的语气低声道:“你小时候的手,才到我的手这里。”
  他比划着,位置画在掌根底下。
  “太夸张了吧?”辛禾雪只顾笑他,笑眼乌亮,“少偷偷给自己贴金了,你小时候手也没那么大,我的更没那么小。”
  你是我牵着长大的,我怎么会不清楚?
  庄同光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好一会儿,跟着辛禾雪笑,没说出的口的话语到了嘴边就换了说辞。
  “嗯,你说的对,我记不清了。”
  他话语的风向一转,提起不开的一壶,“对了,你和路阳到底是……”
  辛禾雪直接打住他,“你之前和我谈过了吧?我觉得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没什么好继续说的必要。”
  庄同光脱口发问:“有那么喜欢吗?”
  喜欢到连对着哥哥都没话说了吗?
  庄同光舌头有些苦,抿住唇,叹了一口气,“好,我明白了,是我不对。”
  他鼻梁上忽地一轻,眼前视野也随之变得模糊。
  原来是眼镜到了辛禾雪手上。
  辛禾雪看不惯水珠,等不及它们蒸发就拿过镜布擦了个干净,他看庄同光一副没反应的模样,玩心大起。
  他将眼镜戴在自己脸上,刚一入目就觉得头晕目眩,伸手如盲人摸象,“哥你度数是不是又涨了?我怎么完全看不清?”
  他的手只伸出去就被庄同光捉住,比掌心更热的吻迎了上来,不温柔,似冲撞,又像是一道戳记。
  辛禾雪滞了一瞬,“庄同光?”
  庄同光低着视线,“不是说看不清吗?”
  辛禾雪怪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凑那么前当然能看清。”
  “嗯。”庄同光用视线描摹眼前的唇,线条、形状和色泽在他脑海中一一明晰,喉结难耐滚动,出声是极近沙哑的嗓音,“那就再认真地看看我吧。”
  伴随话音落下的是一意孤行的吻。
  他双手撑在床头,与胸膛的距离正好能将辛禾雪拘束在一个全包围的空间。
  庄同光吻得慎重又小心,仿佛这是一道难题,他眉头锁着,闭着的眼总时不时睁开,观察辛禾雪的反应。
  看见并非难受的神情,他便全情投入。
  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玻璃窗上,模糊了里外两个世界。
  周围无处躲藏,辛禾雪不得不后仰,坐在床上的姿势也变得局促起来,小腿折起将要用膝头抵住庄同光,却被抓住了机会摁开了膝头,只能敞着大腿任由对方挤进来。
  进退都无法,辛禾雪唇缝溢出声音,“停……别亲了。”
  在这趟亲吻的间歇,庄同光喘息,“我听不见。”
  他的眼是热的,心是热的,耳朵也是热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难不成他们竟是一盲一聋的兄弟么?
  辛禾雪心中想笑。
  等到差不多了,他才推开庄同光,故作不理解,“哥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劝诫交了男朋友‘误入歧途’的弟弟,所以也要这样以身作则地教导?”辛禾雪以退为进,故意为他找了个道貌岸然的借口。
  被提醒辛禾雪正在和路阳交往,庄同光面一热,更是生出一种长兄式的羞耻来。
  他怎么能……?
  可是。
  可是。
  “我只是发现,有那么多事情是我教你的。”他低着的视线对上辛禾雪的眼睛,目光灼灼,“所以这种亲密的事本来也应该由我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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