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180)
燕棘:“既然都没有,所以,该滚的是你们吧?”
邢先齐没有他牙尖嘴利,还被人绕进去了,转念一想对方说的也是实话。
没关系,中将也和他一样没有钥匙啊……
卫濯声音冷沉,一直在和通讯器对面白塔的负责人交涉,但他仍旧听见了哨兵叫嚣的话语内容。
辛禾雪淡声道:“燕棘。”
被喊到名字的哨兵,虽然神色仍然保留着对其他人的纯粹恶意,但及时收住了语言攻击。
他转过头,低眉顺眼,关切地问:“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辛禾雪拧了拧眉心。
他话音很轻,好像光是说话都要十分的力气,只简洁道:“手套,拿过来。”
燕棘将两步之遥外茶几上搁置的手套递给辛禾雪。
不知道是不是辛禾雪平时的衣物露肤度低的缘故,总是穿着高领毛衣或是立领外套,衣扣扣紧到喉结下方,就连手套也不常摘落,此刻慢条斯理地将手套重新戴上时,就连手背血管脉络浅浅浮起的样子,燕棘也觉得格外色气。
辛禾雪是冷白皮,淡蓝色脉络覆盖在手背上,一路蔓延到指节根部,手指修长秀致。
血管是细长的根系,手指是生长而出的洁白花枝。
燕棘不争气地滚了滚喉结。
他只是想到了那天中午,辛禾雪就是用这样的手,轻拍在他脸颊侧方。
攥着冰冷皮革手套,像是一次抽打。
燕棘觉得自己脸皮有点痒。
他舌尖用力地抵住犬齿,才从刺痛感里清醒了些许神志。
左手裸露的肌肤终于重新套上遮蔽物。
辛禾雪掀起眼皮,“……口水。”
燕棘立刻用手背摁住。
燕棘:?
辛禾雪笑了一下,“我开玩笑的。”
没等燕棘说话,他自然地问:“能去给我倒一杯温水吗?”
燕棘:“哦。”
一个哨兵在厨房接水,一个哨兵在阳台通电话,辛禾雪抬眸看向邢先齐,“今天的事情,请你保密可以吗?”
他的话语很客气,眼神温和平静,但莫名地就是令人服从。
这是一个命令,即使用请求的语句做包装。
邢先齐点头,“是,长官。”
卫濯从阳台退回来,他走到辛禾雪跟前折膝蹲身,以平视甚至幅度有些仰视的姿态,沉声问道:“白塔那边……希望你能回去几天养伤,可能会有三方会诊。”
辛禾雪轻微抿唇,“你把我的病情说得很严重吗?”
卫濯否认,“没有。”
卫濯平静地解释:“你已经很久没有回过白塔了,所以他们那边很心焦。”
白塔对向导的意义,与黑塔之于哨兵不同,黑塔只是注册管理机构,对哨兵完全放养,而白塔几乎承担了完全的抚育与培养向导的责任,每一个幼年或是少年被检测出精神力的向导,都会被送往白塔,接受最好的教育与生活条件。
白塔是向导的第二个家。
原生家庭几乎不用出任何的金钱帮助,白塔会替他们将向导抚育至成年独立。
辛禾雪这个小世界的身份是孤儿,很早就展露出了精神力,四岁入塔。
但他自从独立出塔之后,没有再回去。
辛禾雪有点头疼。
这个头疼不是病理性的,他只是想到白塔,心理上感到头疼。
燕棘端着水杯过来,顺势挤走了卫濯。
辛禾雪缓缓抿了几口温水。
燕棘看他好像是从刚刚那个状态缓过来了,心中悬着的石头放下。
但不可避免地,仍旧有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刚刚……是怎么回事?”燕棘没办法掩饰自己的试探和求知,“你怎么突然那样了?”
哨兵以往桀骜的眉眼现在透露着不安。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发生在一个阅历尚浅的,除却战斗力天赋就只有一腔热血和拼劲的哨兵身上。
在这一方面,先沉溺在爱情中的人总是要低一头。
燕棘清楚自己,跟贺泊天和卫濯做对比,他连年轻都不算是优势。
因为他年纪尚轻,所以就连被辛禾雪信任、需要、依赖的资本都不足。
三年,如果在普通的和平年代,根本算不得什么沟坎,但这里是随时面临折叠区吞噬的世界,他们比他要更早认识辛禾雪五年。
他不是能为辛禾雪赴汤蹈火的头一个,也早有人为辛禾雪淌过生死。
但是他也有他独特的优点——
他活着。
而且他不要脸。
所以什么都有可能。
燕棘看着辛禾雪,眼神隐隐发亮。
虽然不想这么比喻,但是辛禾雪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大概像是什么肉骨头。
他蹙起眉,没有和燕棘对视,“以后我再告诉你,好吗?”
燕棘神情失落一瞬,但是又迅速地打起了精神。
他冷冷扫过邢先齐一眼,肯定是因为有这个外人在场!
白塔的人手比预计中来得更加快。
车辆在别墅外鸣笛。
………
白塔和它的名字一样。
这是一座巨大的、圣洁的、高耸的建筑,坐落在帝都城的中心。
像是定海神针一般,矗立在安全区的心脏。
这座巨构建筑具有一切功能,水源储备区、温室种植区、海盐生态区、休闲娱乐区、居民区、学院、商店、游泳馆……
它几乎是能够完全独立于外界的伊甸园,只属于向导,白塔只为向导服务。
在目前已经发现的力量当中,只有向导的精神力能够彻底净化折叠区的畸变源头。
有人曾经断言,如果折叠区最终要吞噬安全区,白塔将会是末日里唯一能够残存的人类火种希望。
黑西装们训练有素,拥护着向导回来。
在进门的时候,同行的三个哨兵被拦下。
门口的黑西服男性肃穆道:“哨兵与狗不得入内。”
燕棘瞪大双目,“我总要确认他安全吧?你们这不是绑架吗?”
一同守卫的黑西服女性上前,“哨兵?军官证有吗?”
她道:“高级军官可以破例,进入后只能在监控范围内活动,请与向导保持至少一米的安全距离,否则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措施。”
燕棘还是预备役的学生,哪里有什么军官证。
燕棘吃了一瘪,神情透出浓浓的不快。
深蓝皮质封面的高级军官证展开。
高大的哨兵面无表情,和证件照里的冷峻面容一致。
黑西服女性扫过一眼,“卫濯?不好意思,不得进入。”
卫濯皱起眉心,“什么意思?”
守卫者双手放在身后,站得笔挺,“2049年10月23日,您已被正式列入白塔黑名单,白塔不欢迎卫氏九族。”
卫濯:?
2049年,他想起来,这是在五年前。
卫家退了和辛禾雪的婚约。
看见卫濯也没讨着好,燕棘冷嗤一声。
辛禾雪在原地站定脚步,叹了一口气,走回来道:“我没关系,你们先回去吧。”
他特意对风尘仆仆的年轻哨兵又说了一句,“你刚赶回来,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线上可以联系,嗯?”
燕棘欲言又止:“但是……”
他的花还没有送出去。
铁面黑西服们冷冷盯着这些哨兵,在场几乎没有人怀疑,但凡有人敢违逆眼前的向导的话语,就会被黑西服们从门口撵出三里地之外。
………
白塔将辛禾雪从前的房间保留得很好。
干净,纤尘不染,可以看出来定期清扫的痕迹。
为他布置的风格还是一如既往。
蓝色的床铺,丝质被枕如同海浪般柔和宁静,藤编椅与窗台旁的小桌已经布置好了下午茶。
拱形门窗,冬日的温暖光线透过蕾丝窗帘,照在贝壳、珊瑚、海星模样的装饰品上。
这看起来更像是为了“海的女儿”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