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237)
辛禾雪忽然想起了今天对方蜷缩在宫殿中的模样,像是濒死的兽,他垂下手,抚过赛托尾端平直的短发,又顺着犬首面具的边缘,指腹探入赛托的下颌,轻缓地刮蹭了几下。
赛托的喉咙因而发出低哑的声音,和白天威胁的低吼迥然不同。
辛禾雪问他,“你白天怎么了?”
“王兄……”赛托乖顺地抬起下颌,让那只手能够顺着滑下,甚至触碰到脖颈,对应辛禾雪的每一次抚摸,他无声地战栗着,缓慢地吐词解释,“靠近你。”
辛禾雪终于给苏醒时看到的一幕,联系出前因后果来。
说起来,如果不是赛托对拉荷特普突然发难,说不定这位法老就会发现自己的神使掩藏在衣物之下的秘密。
他睡梦时还没有来得及收起尾巴。
尽管赛托可能只是本能的保护与占有欲作祟,才做出那样的袭击举动,但也算是无心插柳。
赛托不知道辛禾雪心中在想些什么,他贪婪地享受着辛禾雪的触碰,对于触碰的渴望与每一次细腻的指腹拨撩过引起的战栗,几乎快要像是火焰一样把他焚烧殆尽了,只剩下虔诚的归顺的灵魂。
“奈芙蒂斯……”
赛托的声音粗哑,眼眶升起温度,仿佛要从身体里压榨出幸福的泪水来。
“不害怕我吗?”
辛禾雪有些困倦,话音更加放轻了,“不,你做的很好。”
他的指腹无意间摩挲过赛托的喉结,眉眼低垂,“好孩子。”
确实有湿而热的液体,顺着赛托的脸颊流下,从犬首面具的缝隙里,再滑落到辛禾雪的掌心中。
这是赛托第一次得到真正的褒奖,这个褒奖背后没有恶意,没有讥讽,也不是基于惧怕而违心说出口的。
“我是您的好孩子吗?”
赛托的头颅低下来,他紧紧地贴着辛禾雪的掌心,仿佛那温度能够通过犬首面具传达过来,餍足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
不够。
还不够。
赛托低语道:“想要……奖励。”
他这一句话说得很小声,辛禾雪没有听清楚,只是懒怠地习惯地回应了一声,“嗯。”
火烛模糊,以至于他也未曾发现,那双金棕色的眼睛在深夜里兴奋地紧缩。
“我困了。”辛禾雪道,重新在床上躺了下去,“明天再陪我出去吧,赛托。”
………
夜晚的凉风在毫无障碍的沙丘之上贴地卷起微尘。
沙漠的深夜温度降了下去,和白天相比,可以说是凉爽。
白天的跋涉让辛禾雪再次沾上枕头后就睡了过去,他只盖住了半张薄毯,双足裸露在空气中。
赛托像是沙漠游走的蛇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爬上了床尾。
奈芙蒂斯……
准予了他索要奖励。
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了那双脚腕,古铜色的和月白色的肌肤对比鲜明。
辛禾雪的一双脚长得很漂亮,笔直,修长,白皙。
月亮之下的寂静宫殿里,只有呼吸声逐渐粗重。
睡梦里,滚烫的温度持续纠缠着,辛禾雪不悦地翻了个身,踢了踢脚。
没有完全挣脱,就像是踩在了烧得滚烫的坚硬磐石上,辛禾雪蹙着眉,但仍旧睡得很沉,没有苏醒。
他不能打扰母神的休息。
赛托死死咬着牙关。
伴随最后粗重的一声喘息,赛托虔诚地跪伏下去,他缠满纱布仍旧峰峦起伏的背脊和一张弓一样弯曲了,他几乎是跪着蜷缩起来。
湿热的泪和一个吻,同时落在辛禾雪的小腿肚。
赛托呜咽了一声。
对母神……
做了十分恶劣的事情。
如果辛禾雪醒来后发现了,一定会惩罚他的……
他可以忍受鞭刑到死去,如果行刑官是母神的话。
在他死后,心脏会被放在一端的天平上审判,由于太过罪恶的力量,重于玛特之羽,他会滑入冥界的深渊,永远毁灭。
赛托在这样的混沌中,不断地向下坠落了。
第138章 白化(12)
天际边泛起微微的红光,尼罗河水携带着来自上游的黑色淤泥,安静地覆盖在河畔的农田之上,光亮映红了水面中椰枣树的影子,拉神驾驶着太阳船,开始了新一天的旅程。
辛禾雪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昏沉,往往出现这种症状的时候就能够证明他昨晚的睡眠质量并不是太好。
但昨晚临睡前辛禾雪还吃了两颗胶囊药物,那还是用K上交的可怜的积分从商城换取过来的,药物的说明书里副作用清晰地写着,使用此药物可能会引起疲惫,令人昏昏欲睡。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睡得很熟,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才对。
辛禾雪拧了拧眉心,脑海中却闪回了几个模糊的画面。
月色朦胧的宫殿,身形如狼的王族以依赖的姿态靠在他床头,像是狗一样任由他挠下巴,又抚摸过短发,因为那副漆黑的面具,辛禾雪无法看见对方的神色,不过从记忆中赛托的姿态以及低哑声音,应该是相当舒爽的体验了。
后来……
在辛禾雪重新躺下之后,伴随着摩挲衣物和织毯的细碎声响,还有床尾受到重量后的下陷感,辛禾雪入眠前最后一个认知是,赛托睡在了他的床尾。
他还以为这只小狗会像初识时那般,忐忑不安又饱含希冀地询问他能否睡在床旁的地毯上。
大约是因为他昨晚的夸奖,得意忘形了吧。
辛禾雪神色淡淡地想,对于赛托擅作主张和他同睡的行为没有过多在意。
他的视线扫过床尾,尽管这张床的宽度足够让两个成年男人同睡,但长度却不是那么宽容,好在辛禾雪睡觉时其实习惯性地会微微蜷缩起来。
能够从床尾垫着的织毯上的褶皱判断,赛托昨晚就是睡在那里了。
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还在慢悠悠地猜测原因。
可能是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才会导致他睡眠质量下降吧。
外面的廊道已经能够听见仆从和侍卫们行走的声音,金色的晨曦洒进殿内,岩红色地毯上金箔熠熠生辉。
辛禾雪就是在此时踏到了地面。
“嘶……”
辛禾雪倒吸了一口凉气。
比常人更加敏锐的痛觉引得他眼尾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怎么回事?
哪个粗心的仆从在打扫时将针遗漏在地毯上了吗?
刺刺的,还略带着发麻发烫。
令人无法忽略的痛感顺着足底,仿佛是延着淡蓝色的血管脉络方向,一直传递上来。
伺候洗漱的仆人端着银盆进来,盆中的水波由于他加速步伐而晃荡,“伊阿赫大人,怎么了吗?”
辛禾雪坐在床边,双膝向外张开。
他丝毫不在意层层叠叠的缠腰布因为动作顺着大腿往上拉伸,露出了内里更加白腻的肌肤。
“伊阿赫大人……”
仆人的耳根却顿时发烫起来,尽管在这片土地男人们多数穿着的缠腰布比神使的更短,长度甚至不及膝盖,这是为了在炎热的天气下劳作时保证通风透气的需求,如果不是为了彰显文明与开化,许多农民和底层奴隶甚至会选择不着一物。
或许是因为神使大人的外貌与他们都不相同吧……
那样如羊奶一般光洁而白腻的肌肤,裸露在外时,就像是旅人行走在干燥无风的大漠当中,却从金沙里捡到了一颗蚌珠。
仆人错落视线,不敢窥视,紧接着惊呼一声,“大人,您的脚底是怎么了?”
他才意识到辛禾雪向外张开了双膝,是为了倾斜脚腕,好在这个视角看清楚足底的异状。
辛禾雪天生皮肤薄,这导致在亲吻或者是摩擦的亲密接触下,在他的身体上留下红痕是一件相当轻易的事情。
眼下的情况似乎远不止那么简单。
脚心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什么过度的折磨,沉着点点猩红之色,皮肤没破,但毛细血管应该是在皮肤之内破裂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