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281)
这张身份卡牌就像是老式打字机,一顿一顿地出现内容,上面几段文字不得不为了新的文字而让开位置,和墨水褪色一般隐去字符。
辛禾雪扫过10这个数字,没有问他试验关是否已经淘汰了部分嘉宾。
这不重要。
【本轮游戏,正式开始。】
【规则如下:特殊复合型副本将采取考卷形式,活到最后且分数最高者胜出。】
【请听第一题:每次都会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男人是谁?(5分)】
辛禾雪很早就留意到了一个面孔。
行李传送带换岗的安保人员,计程车的司机,酒店开窗通风的清洁工,救护车上跳下来的火警……
入住第二间酒店的那个晚上,他当场抓住了这个人。
对方手忙脚乱,耳根赤红地对他比着手语,意思是,“先生,我不是坏人,请放开我。”
但很显然地,这个对着他脸红的男人肯定不会是凶手,否则凭借对方的本领,哪怕是拥有九条命的猫也逃不过。
辛禾雪从他的身份证上得知,这个男人叫周辽。
能够在这么多的身份中自如切换,这个名字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辛禾雪的五分到手了。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面对接连而来、如影随形的刺杀,你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庇护所,并且这个庇护所要尽可能靠近父亲的遗产主要所在地——北岛城。】
【请听第二题:北岛城最危险的地方是哪里?(5分)】
当时,辛禾雪扫过手里捏着的身份证,面前这个叫周辽的男人,就来自北岛。
那天晚上,大概是刺杀他的那伙人放错了炮,辛禾雪和周辽都没觉察出酒液里有毒。
事实摆明,酒里确实没有毒药,因为那些人错下的是x药。
辛禾雪当晚就像是搁浅的鱼一样,在酒店的床上挣扎,直到他和美人鱼一样鱼尾变成了白皙的长腿,又感知到自己的双腿被直直地一字拉开。
那种醉醺醺、轻飘飘的感觉甚至可以类比溺水,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每一个毛孔都被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热带潮湿水汽侵入。
那种时候,他竟然还记得问出考卷上的问题。
但周辽这家伙看来完全被药物控制了可怜的、数量不多的大脑神经细胞。
第二天醒来,辛禾雪看见了跪在床前地板上的男人,以及被放到他手里的,一把托卡列夫TT-33手枪。
辛禾雪缓缓牵起唇角。
显然,无论是计程车司机还是酒店清洁工,都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武器。
周辽回答他,北岛城最危险的地方是南wān城寨。
写在纸上的黑笔字一笔一划,整齐但丑陋,像是小学生的字体。
他没有对周辽扣动扳机,而是托起了对方线条冷硬的下颌,一个热气潮润的吻印在周辽的唇上,“陪我去买些衣服吧?”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辛禾雪本来也打算色.诱周辽,这场意外只是给他的计划添加了不必要的干柴烈火。
美貌单出是死局,何况是一个美丽的倒霉蛋。
好在他还是一个普通的聪明人。
辛禾雪抛弃了这个角色原本的英文姓名,于一周前在第二间酒店假死以摆脱那些如影随形的追杀,并且给新闻足够的酝酿时间。
现在他只是周辽的新婚“妻子”,从一个不知名的乡下过来,他们一起搬入了北岛城的南湾城寨。
………
夜幕缓缓降临下来,浅绿格纹的纱帘浸入窗外的蓝调时分,逐渐加深颜色。
台风“罗德尼”将在今晚九点经过北岛,再向西北方向的大陆区域卷去。
毕竟是恶劣天气,所以辛禾雪锁紧了门窗。
一旦出现大面积的身体裸露,直播间就会屏蔽画面,或者只聚焦镜头到场景内的一个花瓶或者一张椅子上,只剩下声音,如果场景的声音被系统自动检测判断为少儿不宜的活动,连声音也会抹消。
晚上是静谧不想被打扰的时刻,所以辛禾雪准备先掐断画面放送。
他解开了旗袍前襟的纽扣,弯腰轻轻松开左腿旁的开衩。
房间内那陶瓷底座的古典台灯静静照亮着,丝绸灯罩让光线更加朦胧。
旗袍从肩膀开始滑下,青年薄薄的苍白胸膛裸露出来,淡蓝血管像是他身上生长蔓延的花丝。
当他低下头弯腰,光裸的脊背皮肤紧绷,凸出一长串珠链般的脊椎骨。
窗外已经彻底入夜,雨水叮咚地击打着玻璃。
一只充斥红血丝的漆黑眼睛,贴着511房的窗帘缝隙,转动眼球。
“咔嚓。”
短促的门窗声响。
辛禾雪冷不丁的一个激灵顺着脊椎骨打着转滑下去。
看来被害妄想症初见端倪,他最近开始神经纤弱,对外界的反应更加敏感了。
他回过头,抿了抿唇角,对进门的周辽道:“……老公,你吓到我了。”
窥探的眼球消失不见。
直播间刚刚因为镜头猛然放大数百倍,被迫聚焦到那只眼睛上,此刻正在疯狂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观众比主播先吓死,谁来赔观众的心脏?]
[好可怕啊!老婆我今晚要躲进你的小学里睡觉!]
第167章 被害妄想(3)
晚上21点整。
台风罗德尼果然准时过境北岛。
城寨最外围的一圈高楼淹没在雨夜的汪洋里飘摇。
而居安楼在内圈,相对而言,稍好一些。
雨水在窗玻璃上蜿蜒,像河流一样流淌,把远处城市的霓虹灯影混杂成红绿模糊的印象画。
何青鸿立在窗前,转动手持望远镜的焦轮。
从这扇窗对出去西北方向一百米处,有一棵枝叶繁茂的老龙眼树,晴天的时候那里跳跃着群鸟,一翘一翘的雉尾从叶子探出又消失,雄鸟为了求偶而进化出的花色仿佛太阳底下奇异的光斑。
现在只剩下一只白文鸟的半大雏鸟。
它的父母大约没在台风天及时地回来。
狂风倾覆了巢穴,那只还在学飞的白文鸟,终于被迫离巢,张开翅膀飞向远处,直到它撞上了一面褐色的玻璃。
何青鸿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窗旁圆桌上漆色塑料外壳的座机响起,他等到了这出电话。
响到第四声的时候,何青鸿坐到藤编椅子上,他的左手拿起听筒,一段时间内不论是房间还是电话那头都静默得只有呼吸声。
“货归你,风紧,自己扫,别留尾巴。”
那边说罢,挂断了。
何青鸿掀起冷白眼皮,视线定在房间角落的黑色手提箱上,那个手提箱正摇摇晃晃,里面的东西撞得墙角发出轻微的声响。
………
洗手台的镜子里倒映出辛禾雪身上简单柔软的睡衣,他用毛巾擦洗过面颊,冲洗后的毛巾拧干,只能暂时先挂在室内。
这间房没有阳台,晾晒衣物得到外面的走廊,前提还必须是晴天。
走廊另一端的尽头是整层楼的公共厨房,辛禾雪他们今天才搬过来,一整天下来只来得及将房间清扫收拾出能住人的样子。
好在这间房子虽然说是仓库房,但明显以前是住过人的,淋浴室、卫生间、卧室即使狭窄,供水等各项设施和墙面也装修得一应俱全,屋内格局有明显的功能划分。
他们雇了两名工人,把原本陈旧积灰的家具都搬下楼丢了出去,再搬进了新的床铺、沙发、桌椅和一些零散物件。
至于其他的,只能等过后边生活边添置。
就算这样房内初具条理,可是一天下来,连拖过的橡木地板表面都还盖着一层水漉漉的痕迹,更不用说有空闲到公共厨房开火了。
辛禾雪吃了周辽从楼下铺子打回来的馄饨,将碗勺一放。
一旁在袋中的金鱼连带着水被他咕嘟嘟倒入新买回来的鱼缸中。
淋浴室的门吱嘎打开时,辛禾雪盯着缸中游动的金鱼,幽幽出声。
“周辽。”
“我说要方形的鱼缸,为什么它是圆形的。”
周辽正擦着头发的动作一顿,慌张地来到辛禾雪跟前,比着手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