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直男穿到古代冲喜(214)
“那也算不到咱们头上,孩子死在陈家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对,这事没有证据他可找不到咱们身上。”
夫妻俩在灯烛下恍如厉鬼,算计着庶子的家业。
可惜二人千算万算没算到晴儿不光没死,反倒是他家的两个孙儿不小心进了之前关晴儿的房间,当天夜里就发了高热……
*
话说两头,陈青岩来到上京的第二天才看见那位一直慕名的刘大人——刘耀之。
乍一见面还以为见到了刘昌邑的父亲,实在是两人模样太像了,兄弟俩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不过说起话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刘父性格和蔼,说话也是慢声细语的,刘家大伯说话十分严肃,气质也很冷冽,相处起来让人感觉压力很大。
他先询问了两人的学业上的事,听完后手指轻点着桌面道:“前几年我本打算把你接到上京读书,可你父亲不愿,非把你留在府城,不过有卢仲奇教你我也算放心。
可惜这几年成绩一直平平,我原先还以为你这次考不中,没想到居然能考中举人。”
刘昌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前几年有些贪玩,心思没都用在读书上,遇上青岩大哥他们后才开窍的。”
刘耀之捋着胡子点点头,“也不算晚,会试好好发挥。”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说完侄子又看向旁边的陈青岩,刘大人眼里藏不住的欣赏,“你乡试的卷子我已经看过了,颇有几分你师父的风骨。”
陈青岩一听连忙拱手谦虚道:“小子才疏学浅,大人谬赞。”
“你师父他现在还在冀州吗?身体可还好?”
“师父身体还算硬朗,不过会试结束就离开冀州去了鄯州。”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他肯定闲不住,可惜他不愿入京,凭他的才学,太学院当有他一席之位。”刘耀之于粱伯卿也算是旧友,当年粱老去冀州时二人曾一起参加过诗会。
双方都被对方的才华吸引,诗会结束后私下又相聚了几次,之后便各奔东西再也没见过面,这一晃都过去十多年了。
“师父他不愿偏居一隅,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游历大好山河。”
刘耀之感叹,“真羡慕他啊,我也想出去游历,可朝堂上这一摊子事脱不了身。”
陈青岩在心中暗道:师父何尝不羡慕刘大人呢,可惜终其一生他也不会再入朝堂。
聊了半晌刘耀之突然开口提到边关的战事,“西北起了战事,你二人可有耳闻?”
刘昌邑摇摇头,他们走的时候大军还没开拔,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
倒是陈青岩从夫郎口中知晓这个消息,沉吟片刻道:“晚辈略有耳闻,若猜得不错此时西北战事应当已经十分焦灼了。”
第171章
刘昌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青岩自然不可能说实话,只道:“我表弟与武平侯定了婚约,从他那听到一点风声。”
“怪不得,大伯西北的战事现在如何了?”
刘耀之道:“同青岩说的一样,陛下已经派冀州军前去支援。”
两人闻言皆是屏息凝神,心里升起担忧来,二人通读史书知晓战争对一个国家的影响十分大,万一战败是灭种亡国之祸。
“眼下边关战事不是需要你们考虑的,还是先把会试考好再说吧。”
“是。”二人拱手作揖。
待二人离开后,刘耀之拿出密信仔细的查看起来,这封信是刚刚从边关送来的。
信上说西北军与外族交战十多场,输多赢少死伤惨重。
看完信他眉头拧起,脸色多了几分担忧,边关的战事远比想象中更严重。
武朝自开国起一直与羌人有摩擦,起因是西州一带在前朝时曾被羌人占领,到武朝才收复回来,羌人便以夺回城池之名频繁扰乱边关。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没有上百也有八十,但都不痛不痒对朝廷没什么影响,至多影响边关附近的百姓。
去年皇上准备重开茶盐古道,派军前去清扫羌人余孽和陇西沿途的匪患,这一举动激怒了羌人以及不少土匪强盗,十月份这些人纠集到一起狼狈为奸掀起了这场战争。
若光是他们自然翻不起大浪,十一月份时突厥竟与他们结盟也派兵进犯。
突厥共有十一个部落,这些部落这些年逐渐被一个叫颉利的可汗统一,势力强大。
诸多因素叠加在一起,大战一触即发。
短短两个月西北已经被对方连占下三座城池,加急的军报一封封的送进京都府,文武百官皆是心惊担颤,生怕战败蛮人入关。
今早有朝臣议割城以求和竟诸多附和者,圣上震怒,掷奏折于地叱之:“鼠辈贪生畏死之徒!”
然北方蛮人势头正盛,兵肥马壮,只怕这场战争很艰难。
刘耀之思虑半晌,提笔开始写信,这些信即将送往南方各地,务必在四月份之前将粮草备齐支援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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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你同我说说西北的战事吧。”出了门刘昌邑便跟在陈青岩身边追问。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临走前两日,听你嫂子提了几句,说武平侯要带兵去支援西北军去了。”
刘昌邑摸着下巴道:“冀州于西州相隔几千里,朝廷从冀州调兵想来边关战事已经十分紧急了。”
陈青岩道:“也未然,幽州离着虽近,但兵力要提防柔然不能随意调遣,莱州的兵多为水军,不擅长陆路战争,陇右的兵力还要看着吐蕃,算下来只有冀州军可以调遣。”
“怪不得!”
刘昌邑还要拉着他谈战事,陈青岩着急去试验田,“还有一个月就会试了,快去把策问好好研习一下,免得考到同进士去。”
“唉,以我的能耐考中举人已经是拼尽全力,就算这一个月努力也未必能考进二甲。”
“那也得试一试啊,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刘昌邑笑道:“好,那我继续研习策问,若是有不懂的再去麻烦你。”
陈青岩点了点头,见他回了屋子,自己也立马回到屋中插好门栓进了试验田。
试验田里的没有新的字条,自己留的那张字条也原封不动的放在桌子上,陈青岩焦急的来回踱步,也不知道家里那边怎么样了。
待了一刻钟听见敲门声,陈青岩连忙出来,原来是刘府下人叫他出门吃饭。
晚饭的时候没看见刘大人,应当是公务繁忙又出门了,两人吃完饭各自回到屋子。
陈青岩看了会书,但一直静不下心,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一直等到酉时末再次进入试验田,这次两人终于碰了面。
“阿瑛!”一见面陈青岩疾步上前,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
王瑛也颇为激动道:“你们到京都了?”
“嗯,昨天就到了,路上一直没机会进试验田没看你留的消息,昨天一看吓得我够呛,晴儿怎么样了?”
“我和林穗把她从李家接出来了,只不过……”
“怎么了?”
“那孩子被传染上了天花,我同林穗去山上叫了清虚道长来帮忙救治,如今已无大碍了。”
陈青岩心提到的嗓子眼,“怎么会得天花呢?”
王瑛摇头,“我们怀疑多半是李家搞得鬼,他们把晴儿接过去后,身边连个照料的人都没有,把孩子关在存放杂物的屋子里,身上还给套了一件破旧的衣裳。”
“真是蛇蝎心肠!”
“唉,不过孩子没事就是万幸的,若晴儿真病逝只怕武平侯回来能掀了李家。”
陈青岩气愤道,“那也是他们活该,自己的亲孙女都能这么对待!”
王瑛道:“不提他们了,你这一路可还顺畅?刘大人怎么样?在他们那住的舒坦吗?”
“这一路十分顺畅,刘大人同传言中的差不多,性格严肃与他交谈心里十分紧张,住的地方倒还好,刘家很宽敞给我们安排在外院的客房,昌邑就在我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