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254)
看着小哥儿这么泪眼婆娑的,吓得许泽平一下子手足无措,他连忙哄着:“好好好,我马上去找掌柜的要辣椒。”
“要油辣椒。”
“好好好。”
听着这话,程哥儿方才破涕而笑。
等到他下楼时,就看到了四个娃儿已经被家里人送到客栈来了,十二三岁的年纪,都很拘束的站在客栈的大厅。
“你们吃了早膳了吗?”
许泽平不说还好,一说四个娃儿肚子都咕咕叫,乔云大着胆子说道:“大人,现在还早,没到吃晌饭的时候,我们不饿。”
曹家的马车还没有到,许泽平就让掌柜的给四个娃安排四碗面,而他自己也是要过油辣椒就往楼上走,还得去哄小祖宗。
第262章 青云路62
“我要交给你们的绣种,是蜀绣。蜀绣呢,有130余种针法,粗略概括为12种大类,如晕针、滚针、铺针等...”程哥儿看着面前坐着的四个娃儿,最大的乔云十三岁、最小的王叶才十岁,但这些娃儿都很认真的在听他讲解。
程哥儿花了半个时辰,将关于蜀绣的针法讲解完,然后他看向乔云和王莺莺,郑重的说道。
“除去琴琴和叶叶,云哥儿,你和莺莺都是有女红功底的,所以我要求你们跳过描红从针法学起,每日必须学会一种针法,你们可做得到?”
乔云和王莺莺认认真真的点头:“先生,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程哥儿颔首,他看向王叶和曹琴,“至于琴琴和叶叶,你们二人这一个月内就学习描红,下一个月开始就跟着云哥儿他们学习针法。”
程哥儿采取的法子是大的带小的,然后他在从旁指正。
时间紧迫,他估摸会留四个还在岭北县过年节。
因为绿绣楼还在装修,四个孩子都是安排在西跨院的。
出发前,程哥儿就交代过夏天和秋天将西跨院收拾出来,四个孩子的住房倒也不拥挤。
乔云和王莺莺这两个大的住一间厢房,曹琴和王叶这两个小的住一间厢房。
昨日一回来就四个孩子挑选了个厢房,反正两件厢房也就是挨着的,物件也都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就是一个厢房在前、一个厢房在后。
安排妥当后,就一起用了一顿晚饭,让他们早些休息。
这不次日,程哥儿就开始教导他们开始学习刺绣了。
不管是针法还是描红,程哥儿早些都准备了样品出来,这些样品多数是按着落娘姐姐教的他赶制出来、还有少数是他改良过的。
今日他安排云哥儿和莺莺学习的是晕针,先是将这晕针的样品交给云哥儿和莺莺。
然后又挑出还算简单的描红样品,教给王叶和曹琴。
都安排妥当,他就坐到软塌上想要依靠着休息会儿...结果就迷糊的睡过去了,最后还是乔云大着胆子将他唤醒的:“先生?先生?”
程哥儿迷迷瞪瞪的睁开双眼:“怎么了?”
“您看下我和莺莺的针法,有没有什么问题?”
程哥儿接过绣活,脑子清醒了些,他揉了揉额角,然后温和的说道:“云哥儿,你看你的针脚应该落在这里...”
程哥儿一边讲解一边还手动帮忙拆线,重新落针,在经过他的改造以后,针脚果然是好看了几分。
讲解完乔云的针法,他又扭过看向王莺莺的绣活,细心指点。
程哥儿害怕自己在睡过去,所以就起身去检查两个小的的描红情况...
许泽平从府衙下值回来,看着空唠唠的东跨院,他碰上在准备晚膳的秋天:“程哥儿呢?”
“少主君在西跨院教云哥儿他们绣活呢。”
许泽平本来想去瞧瞧,又收回了脚走向了书房,小虎说收到了阿兄寄来的书信,他已经放在书房了。
入了书房,挥退了小虎。
许泽平打开许泽礼寄来的书信,信中许泽礼详细的告诉了他朝中近来发生的大事。
一是,皇太子圆满的完成了江南隐田之事,顺便提了一嘴皇太子在路上遇了几个歹徒。
皇太子江南之行,清丈出来万亩良田,其中江阁老族中隐田最为之多,高达五成...其他淮苏官员亦是多少占着几百亩。
现如今江南淮苏一派现如今是风雨飘摇中,江阁老自愧族人行为不端,生了请辞之心。
圣人体谅他为国操持一生,劳苦功高;又念其嫡孙与帝卿举案齐眉;特保留其职位,让他停职休整家族,待明年迎春花开之时,再归朝廷。
许泽平看到这里就读懂了阿兄信中的隐晦意思,江阁老一走,淮苏一脉将群龙无首,这些连带侵占隐田的官员必定会被圣人追责。
轻者降职处理,重者直接罢官或是下大狱!
但按着圣人对江阁老的处置,许泽平摩擦着指腹,只要这些官员本身没有触碰到圣人的底线,最多是罢官不在录用。
而这些官员被清理,那么恩科录用的新进官员怕就要真正踏进官场为官了。
来年新春,姐夫铁定能够捞到外放的职位,就是不知道姐夫会外放到哪里。
接着许泽礼又说明了哥夫有孕,家中开支增多,如今的俸禄有些周转不开来....许泽平看到这话也不傻,他哥夫的嫁妆丰厚至极,绝对不可能会银钱不够用。
而是阿兄在暗示他,来年他要升迁了。
许泽平会心一笑,看来阿兄是十分得圣人看中啊,升迁到六品侍读,这不到一年又要升迁。
阿兄重点提了俸禄,那应该是要入六部为官了。
看样子,极有可能是正五品礼部郎中。
第二件事情是南洲都指挥同知于十一月初提炼出了名为海水盐的上等雪花盐,快马加鞭在送往了京城,呈现给圣人。
圣人食用后,龙颜大悦,当即将南洲都指挥同知升为从二品都指挥使。
随即,燕京的盐价大跌。
许泽礼在信中轻描淡写提了一句,圣人宴席醉后在他耳边说了一声:令弟是个人才。
许泽平看到这里眼眶充血,压下心里的激动,看来真如他与阿兄推断的,岭北县就是圣人给他的一个考验。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有许泽平参与的痕迹,只是他不知道这个赏赐会什么时候到来呢?
许泽平看完信纸,就用油灯将信纸焚烧。
他从第二件事情上推断出了一个消息,南洲新上任的都指挥使洪延沉是圣人的人!
或许圣人还支持洪延沉参与洪家两房的争斗,许泽平看着地上的灰烬,他终于明白为何阿兄不让他与洪家走得太近了。
这一盘棋,真得是暗藏杀机。
西河提督与伍家联姻,必然是皇长子一脉。
而洪延沉是圣人之人,先前虽说没有站队,但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了出来,圣人寓意何为?
让西河提督与洪延沉父子反目?
还是说让皇太子、皇长子下场拉拢洪延沉,让两兄弟的争夺再次升级?
看到皇太子遇刺,许泽平起初是怀疑过淮苏一派的。
但联合第二件事情来看,应该是皇长子的手笔。
毕竟江阁老的孙夫郎是皇太子的嫡亲弟弟,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江阁老也不会允许手底下的人干出这样子的蠢事。
屋外寒风簌簌,积雪掉落,沉重的雪块或许是砸在了一只野猫的身上,惹得野猫发出了应激的尖叫。
听着野猫惊叫,许泽平原本没有想通的点通了。
这积雪好似皇长子,而野猫就是皇太子。
沉重的雪块砸下来,不光是砸痛了野猫,也砸痛了野猫身后的老猫。
若是无意外,皇太子会成功拉拢到洪延沉。
盛安帝不会允许皇长子用这么阴损的招数,得到皇位的。
想通以后,许泽平摇了摇头,这些皇长子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皇太子白白得了一脉武官的支持。
叩叩叩
书房外传来敲门声,许泽平收敛自己的情绪:“谁?”
“少爷,少主君让我来叫您去用晚膳。”
许泽平听到秋天的声音,回了一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