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11)
许松山倒是没有什么负担,毕竟他与钟家又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挂钩。再者他一不为官,二不为大家,自然不会受到清誉的束缚。
就怕是大哥这个父母官难为。
钟家身为东平县的富商,若是被传出儿媳去娘家养胎,定要被嘲笑他们连儿媳都要养不起了.....到时候,只怕他们就要去大哥哪里哭诉了。
许松山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心里也有几分苦恼。
许林氏也晓得大哥的为难,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早点安歇吧。”
次日一早,许泽礼撞见了有几分烦闷的许松山,联想到今日早上有些害喜的小叔叔,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阿父,我腿有些疼痛,等下你送我去私塾好不好嘛?”
许泽礼心里对于这件事很是清楚,小叔叔不能够回到钟家。
上一辈,正是大伯没有扛住钟家的软磨硬泡,导致表弟不但早产,而且还带了几分胎毒,身子骨一直不太康健....
第14章 清水镇许家14
许松山也不晓得这个老大闹什么幺蛾子,但见他那双期盼的小眼神也就没有拒绝:“嗯,赶紧去收拾你的书箱子,等下我们就出发。”
“谢谢阿父!”
许泽礼刚想奔跑,又想到自己装的的腿痛,立马收回了腿慢了下来,似乎想到了许松山在身后看着,又回头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
许松山倒是没有和他一般见识,摇了摇头,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许泽礼向许唐氏交代好要准备的东西后,就匆忙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将作业一股脑的全塞进了书箱子,背起就往后门跑去。
许家老宅是二进宅子,分前后门,许家的马车是停在后门的马厩的。
许泽礼一到后门的马厩,许松山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许泽礼蹦跶到马车上,将书箱子往车厢里一扔,就一屁股坐在了许松山的旁边,露出讨好的笑容。
“不装了?”许松山轻哼一声,“说吧,又要求我什么?”
“阿父~”许泽礼早就适应了如今的年纪,故而也很自然的讨好大家长,“我看上去像是有坏心眼之人吗?我不过就是想要和阿父联络联络感情罢了。阿父,未免把我想的也太坏了吧?”
要说他能够如此自然的撒娇讨好,还得感谢光明先生这个老顽童,青海私塾中的柳权武师是先生弟弟派过来保护光明先生的,当然说是保护,实际上是监督,监督光明先生少饮酒。
光明先生年少就爱喝酒,偏偏酒量又不好,时常喝酒忘我伤了自己。
有次喝酒竟然直接掉进了荷花池,还好被寻来的柳博之,也就是他弟弟及时发现了,不然怕是要溺在荷花池中了。
光明先生之所以不喜欢呆在他家乡,正是因为他那爱操心的弟弟,喜欢管东管西,让他十分的不畅快。
柳权武师生的魁梧,性子又固执,所以光明先生时常没有酒喝。
为了有口酒喝,时常各种主意频出,爬墙钻狗洞都是小事了....装病外出就医这种歪门点子都出来的!起初柳权是不晓得他说是就医实则喝酒的事情,是有一次柳权恰好闹肚子要去医馆开药。
又想到光明先生他去了春和堂针灸疗养腰去了,于是就直接去了春和堂,想着和光明先生一同回来,却没有想到在春和堂里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光明先生.....
最后在黄粱酒楼里寻到了喝的不知东南西北的光明先生。
许泽礼能够拜得光明先生为师,除了臭豆腐以外,还是许诺了他每十日给他带一蛊梨花酿的事情。
为何每十日带一蛊?
因为五十文刚好买得到一两梨花酿。
一两梨花酿刚好三蛊。
光明先生自然不晓得许泽礼许诺每十日一蛊梨花酿仅仅是因为窘迫,他为了多喝一蛊梨花酿各种顽皮法子都用上了,使得许泽礼是完全没有脾气了。
最初还会因为成年人的包袱不好意思拒绝,只得使劲的掏空自己的荷包,到后来许泽礼也是破罐子破摔,索性就仗着自己的年纪耍无赖,各种撒泼,甚至是告诉柳权武师事实的这种威胁言语都出来了。
许泽礼一撒泼,光明先生就在课堂上故意挑刺,出各种超纲的问题难为他。
反正是一老一小,斗智斗勇手段穷出不穷。
“说实话。”许松山可不跟他贫,一抬缰绳,黑马就事出了许宅,熟练的出了巷子,拐进大道。
“阿父,小叔叔是不是有孕了?”
许泽礼一边观察许松山,一边说道:“您不用瞒我的,我观察过来了,小叔叔这症状与阿娘怀小柔时一样。”
许松山被许泽礼郑重的神色唬住了了,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操什么心?你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操心你的学业。你可是允诺我的,十二岁中童生,可莫要食言了!”
“阿父,我允诺你的事情自然不会食言。”许泽礼郑重的说道,“你也莫要总是将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我已经七岁了,有些事情我也应该学着去懂了。穷人家许多的孩子在我这么大的时候,都要为生计发愁了,他们别说上私塾了,就是三餐温饱都是没有的,一日能够有两碗浓粥都是奢侈的。”
许泽礼的话一出,许松山猛然的看向他:“这些事情,皆是光明先生所言?”
“先生说,治国安邦非书本而来,更重要的是体会民间疾苦。”许泽礼点头,“待我年纪稍大些,先生更建议我外出游学,体会不一样的风俗民情,若是我有幸中得进士,这些将是我为官的助力!”
许泽礼清晰条理的话语,让许松山深深的意识到了这个孩子真的脱胎换骨了,他的所言深度即使是自己也是幡然醒悟。
许松山明白光明先生也不会同一个孩子轻易的去说这些,他既然能够跟老大谈论这些,定是看出了老大某些慧根所在!
“我儿长大了,倒是为父愚钝了。”
许松山的言语既是欢喜也是惆怅的,欢喜有儿出成长,惆怅的是昨日那个咿咿呀呀的孩子已经不在需要他这颗树遮风避雨了:“今日约为父在这马车一见,可是看出了什么苗头?”
“阿父,我今日见你眉头不展,想必你的心事在小叔叔身上吧?”许泽礼约见目的既然再此,自然不会躲躲藏藏,开门见山的直接将话题说了出来。
“正是,我儿可有什么好主意?”
“侍疾。”许泽礼目光清澈,“盛安帝以孝治天下,想必阿奶留自家哥儿侍疾一年,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许林氏抱着老幺一走到庭院晒太阳,就瞧见许唐氏弯着腰在选择簸箕,她面前大大小小的簸箕摆了四五个:“阿娘,你拿这些簸箕出来做什么?是准备晒豆角了吗?”
许唐氏笑呵呵的说道:“不是嘞,今日老大不是要教小柔识字吗?他托我去寻一点沙子撞在簸箕里,先让小柔在沙子中写字,等认全乎了,再在宣纸上写字。”
小女孩比不得男孩能吃苦,写毛笔字将就臂力和腕力,许泽礼也不舍得许泽柔吃这个苦,所以他打算先让许泽柔识字,等许泽柔年纪在大两岁,再让她写字。
当然,许林氏是没能够悟出许泽礼的深意的,以为他是为了节省一点银钱,毕竟这宣纸不便宜,时下这一刀最劣质的宣纸都是要200文!
对于老大的节省,许林氏还是美滋滋的,她是从苦日子出来的,明白缺衣少吃的窘迫。若非她生好,让二郎一眼瞧中,只怕她现在也是在那个黄土地苦哈哈的刨草。
“阿娘,淘沙子也是个体力活。”许林氏将老幺往一旁的摇篮里一放,“不如你今日帮我看看老幺,我带着翠竹那丫头去浅水滩淘沙子吧!”
“你才出月子多久啊,哪里能够让你去?”许唐氏有些哭笑不得,“这事啊,我早就托人去淘沙子了,等过半晌就送过来了。”
许松睿还是觉得在娘家舒服,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没有一点束缚。
他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拖着长长的声音撒娇:“阿娘,我想吃鸡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