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遇上真爱系统(225)
他没有看到鲜亮的颜色,就好像始终没有看到沈斯利的出现。
站在营地前方的利默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神悠远,心也空了一半。
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带来一阵花香,还有如花雨般在空中纷飞的花瓣。
利默猛地一顿,他拈住了那片吹到他面前的紫色花瓣,向着风吹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他迈开长腿,走的很快,带着前所未有的匆忙。
就在前方一棵茂密的大树下,整整围了一圈的鸢尾花被风吹的四散摇摆,树叶与花瓣交缠在一起,汇成了两道鲜明却和谐相融的颜色。
利默逐渐放慢了脚步,轻声笑了出来。
他一步一步的向着那棵树走过去,迎着风,向着花,踩着落叶。
而站在树上的沈斯利则深深凝望着利默的脸,任由满头披散的金发在身后被吹散。
【宿主】
沈斯利眼眸一动,轻声说:“你怎么还没走。”
【现在走了】
沈斯利笔直地站在那里,目光跟随着利默的身影。
【宿主,恭喜,你会是个好雄父的】
“什么?”沈斯利猛地抬起眼。
【咔嚓】
站在树上的沈斯利,停在树下的利默。
哗哗闪动的树叶,随着风纷飞的花。
还有一脸震惊而显得与氛围格格不入的沈斯利。
3344短促地笑了一下,又很快收敛了表情。
挺好的。
一切都挺好的。
第098章 校园
1
九月的蝉鸣吵的厉害, 带着灼灼烈日,让人满心燥热。
但尤许之却像这炎炎夏日中拂面的清风。
哪怕只是白色上衣,黑色长裤, 一身简简单单的校服, 也多了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干净和斯文气。
就好像是军训永远都晒不黑的人, 不管站在哪里都能鹤立鸡群的人,甚至是看一眼就能让人小鹿乱撞的人。
可惜, 造物主是公平的。
在白到发光的皮肤下,修长笔挺的身形中, 他穿着一双旧到发黄,连鞋的边缘都快要开胶的帆布鞋。
穷困两个字几乎是广而告之地写在了他身上。
因为在如今这个时候, 不会有人在开学的第一天还穿着高二夏季的旧校服,也不会穿着一双需要缝补的鞋。
他浑身上下都带着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贫穷。
而就在同一条走廊上,不同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若说他干净简约到是这夏日中一缕清凉的风,那么另一个大摇大摆与他擦肩而过的人就是烈日下灼热的火。
依旧是普通的白色上衣和黑色长裤,却是质感明显不同的名牌,身高腿长的往那一站,比橱窗里的衣架子模特还要夺目。
两人迎面在走廊上擦肩而过,互不相干,却在袖口一触即分的那刻,尤许之面不改色地拂过了袖口上的灰。
艹。
“尤许之。”
高高大大的少年公然叫住了他的名字。
尤许之停下脚步,神色淡然地回过头, “有事吗。”
“你什么意思。”
眉目犀利、轮廓分明的少年在抬着下巴看人的时候总带有一点让人退却的凶悍, 与对面清风明月般身姿挺立的尤许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四周的同学感觉到氛围的紧张立马偷偷的去叫老师。
站在原地的尤许之却没说话, 而是看向了他毛刺刺的粉色寸头。
上个学期, 对方还是一头绚丽的红毛,张扬的在学校里走了个来回, 结果还不足一天就被拉去把毛剃了个精光。
那时是红色的猕猴桃。
只是没想到对方还没学乖,在高三开学的第一天就给染成了粉色猕猴桃。
不过班主任也拿他没办法。
因为他一定会像上个学期一样挑着眉头,带着三分嚣张,三分不屑,还有四分的不以为然说:“我剃了啊,只是染的太深剃不干净,你总不能叫我把头皮一起削了吧。”
特立独行的非常突出。
“秦未。”他张开嘴。
“干嘛。”对方不耐烦地看着他,皱起的眉看着有些不高兴。
不过他生气的时候反而不会像平时一样用鼻孔看人,而是垂着眼皮,皱着眉头,连嘴都有点向上撅起。
别人看着会觉得他像个不好惹的刺头,还有点凶。
尤许之却觉得他这个样子比起让人害怕的凶悍,倒是委屈更多。
“你掉毛了。”他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
留在原地的秦未连忙摸上自己的脑袋,生怕自己给染秃了,却摸了一手的刺,被自己的寸头扎了手。
反应过来他才发现尤许之在故意涮他,立马气的头顶冒烟,冲着尤许之笔直地竖了个中指。
“你他妈!”
“秦未!”身后响起了班主任的声音。
秦未脖子一缩,想跑,只是还没等跑出去就被揪起耳朵往办公室的方向拎了过去。
“我不是让你把头发染回来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个学生样,你还竖中指,还说脏话,开学第一天就想写检讨是不是,你爸怎么说的,你二叔怎么说的,你三叔怎么说的,你四叔怎么说的……”
“你不就是我四叔吗!”
“所以你把我说的话当放屁!”
“你说脏话!”
“你他妈再给我用手指一个试试!”
“你说脏话,我录下来了……哎哟……耳朵要被揪掉了!”
尤许之听着身后吵吵嚷嚷的声音,那股鲜活的生命力比走廊外的蝉鸣还要让人心生厌烦。
他面无表情,垂下了浓密的睫羽。
“尤许之,你能跟我一起去办公室搬书吗。”对面响起了少女清丽悦耳的声音。
他抬起头,眼里的情绪迅速褪去,露出了一个明媚耀眼的笑容。
“好啊。”
——
“许之,辛苦了。”
看起来头发还算茂密,笑起来眼角只有几丝细纹的秦司尺拍了拍他的肩。
“不辛苦。”尤许之微微地笑了一下。
趴在桌子上写检讨的秦未嗤了一声。
尤许之抬起眼,却只能看到隔板后趴的很低的半个粉色猕猴桃。
“啪”的一声,秦司尺面不改色的给了猕猴桃一巴掌,一只腕上带痣的手抬起来摸了摸后脑勺,无声的静谧中,毛刺刺的猕猴桃默默压低,彻底消失在了隔板后。
秦司尺一脸微笑地看着尤许之。
“听说开学前一天是你满十八岁的生日,我还没和你说声生日快乐。”
尤许之眉眼清浅,轻笑道,“谢谢老师。”
看着身高腿长,如一根青竹般修长干净的尤许之,秦司尺眼眸柔和,神色也带了几丝欣慰。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的很厚的红包,笑着说:“在我们家,成人是件大事,一定要包个大红包冲冲喜气,正好又赶上升高三的日子,无论如何这个红包你都要收下,预祝你以后节节高升,学业有成。”
尤许之脸上的笑容迅速变淡,垂下的眼眸也掩去了那点光亮。
“老师,我们家没有收红包的说法。”他的声音很轻,如一捧没有温度的水。
秦司尺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秦未却从桌子上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着那个鼓的高高的红包,冷声说:“为什么昨天我的红包没有这么厚。”
是的,昨天也是秦未的生日。
他和尤许之同年同月同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