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遇上真爱系统(219)
尤其是那天在庄园中,他模糊中看到的那一对翅膀又不像幻觉。
雄虫会有翅膀吗。
可是雌虫也不会有如此漂亮又洁白的薄翼。
如今看到利默的反应,他又开始觉得不确定。
若对方不是雄虫,利默不会真的乱了分寸,可若是对方是雄虫,子爵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
——
黑沉沉的夜色中,一艘小型星舰悄无声息的在空中航行。
坐在椅子上的沈斯利双腿交叠,懒懒散散地靠着椅背,他含着嘴里的棒棒糖,眼眸幽深而暗沉地看着前方,而他自然垂落的手则不停的拆卸组装着一把枪。
第096章 虫族
1
利默被关到了黄金拍卖场的地下室。
这里在当初的大火中早已变成了残垣断壁, 舞台后方的地下室却还保存良好。
连当初过来查封的艾森都没发现,可见这个地下室藏的有多深。
“殿下,需要用点手段吗。”一个西装革履、又高又瘦的虫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是当初黄金拍卖场的主持虫。
居然还没有死, 也没有被逮捕。
对方抬头看了利默一眼, 眼中带着极为浓厚的怨毒。
可见对方对当初利默将黄金拍卖场毁于一旦的事恨之入骨。
“军雌都受过专业的审讯训练, 你那些小手段,他看不上。”子爵坐在轮椅上, 一只手撑着额角,饶有兴致地看着此刻的利默。
那对浓黑的骨翼极其令虫震撼, 此时却被铁钩穿透,挂在了墙上。
包括那双结实的手臂和笔直的长腿全都被镣铐锁紧, 深深地嵌入了血肉中。
可即便如此,利默也依旧站的笔直,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他的淡然与沉稳哪怕在如此狼狈的境地中也丝毫不损。
子爵盯着他的脸,眸色幽幽地说:“听说高等级的雌虫身体素质异常的高,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不过半月不足,利默上将脸上的疤就不见了。”
他抬起手,旁边的主持虫立马懂事地递上一条带刺的鞭子。
子爵此虫有个大众皆知的爱好。
他极为喜欢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什么显眼的标记。
无论是独眼雌虫被打坏的那只眼睛,还是当初对准利默的脸挥去的鞭子,都能彰显出他高高在上的权力。
现在利默脸上的疤不见了,子爵很不开心。
他眼神阴冷地盯着利默的脸, 将手中的鞭子用力甩了过去。
在即将要甩到利默脸上的那一刻, 利默偏过了头, 带刺的鞭子立马在他的脖子上刮掉一层血肉, 涌出的血浸湿了他的衣领。
“利默上将还真是反应灵敏。”子爵眼神阴鸷,苍白的手捏紧了鞭子, 想再次甩过去,却在用力的那刻,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弓着腰大咳出声。
“殿下!”主持虫大吃一惊,想要上前,却又不敢碰他,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子爵咳弯了腰,单薄的衣服包住了他消瘦的脊背,在颤抖中,连鞭子都从他手中掉了下来。
主持虫狠狠地瞪了利默一眼,连忙将子爵推出了地下室。
待一切动静都消失之后,利默慢慢抬起了眼。
他看了眼四周,又看向了自己被绑住的四肢和被钩住的骨翼,试着动了动。
鲜血溢了出来,钻心的痛能让身体瞬间失去所有的力量。
可利默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并未看到有过多的痛楚。
四肢上的铁链比较好解决,只是穿透骨翼的铁钩有些难办。
不过他也不能让沈斯利等太久了。
他不想再发生像上次那样被沈斯利救援的情况。
利默绷紧了身上的肌肉,神色冷肃,他狠狠一拉,被吊起来的双手立马蹦断了挂在墙上的铁链,同时巨大的骨翼也挣脱从中穿透的铁钩,露出了两个手腕粗的血洞。
他垂着头,冷汗从他的下巴滴落,脸上更是没有一分血色。
可他的眼神却冷静如初,没有一丝变化。
——
喝下一杯热水之后,子爵勉强止住了肺部的咳意,同时咽下了喉间的腥气。
“那群星盗呢。”他放下水杯,苍白消瘦的脸有几分虚弱。
“安排在后面的一家废弃酒店了。”主持虫恭敬的回答。
自从艾森过来调查之后,这条街就变得无比荒芜,几乎所有营业的店都被大肆查封,连黑星特有的信号连接器也被封禁。
子爵靠着椅背,闭着眼睛说:“找个机会全杀了,不管用什么方法。”
“是。”
主持虫正要离开,却忽地抬起头,看向了前方那扇黑漆漆的门。
黄金拍卖场历经大火,如今只有三分之一的地界勉强还能用。
二楼以上全部废弃,只有大厅左侧还保持一些原来的富丽堂皇。
而那扇当初被踹飞的门如今只有半扇。
主持虫目光如炬地看着门口的方向,黑沉沉的夜色中,他突然一阵心悸,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感。
他听到了哼歌的声音。
异常熟悉。
“殿下,好像有谁过来了。”主持虫咽了咽口水,脸色立马变得煞白无比。
在光与影的交界处,他看到了一个被拉长的影子,那对从帽子上垂下的兔耳朵让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恐慌。
“哼哼哼……”
浓密寂静的黑夜中,清朗的哼歌声越来越近,那道黑影也彻底出现在了门口。
“你们在说这些废物吗。”
清朗好听的声音轻轻一响,刺鼻的血腥味立马扑面而来。
只见好几个鲜血淋漓的头颅被丢了进来,那些瞪大眼睛,还残留着一丝惊恐而显得无比狰狞的脸,分明就是那些星盗。
主持虫腿一软,立马瘫坐在地上。
是他。
那个真正让黄金拍卖场毁于一旦的亚雌。
沈斯利伸出带血的手拿下了嘴里的棒棒糖,轻描淡写地说:“看他们不顺眼很久了,这次你把他们聚齐了,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鸢尾团平等地看不上任何一个星盗团。
子爵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指尖用力收紧,忍不住剧烈地咳嗽出声。
一丝丝血丝从他的唇缝中溢了出来,染红了他苍白干燥的唇。
“利默的小情虫。”他嗓音沙哑,透着掩饰不住的虚弱与浓浓的阴郁。
沈斯利从旁边拉了张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了子爵的对面,叼着糖说:“这个称呼很新鲜,但我不太喜欢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他抬起头看向了天花板,话音刚落,他就拿下嘴里的糖掷了过去。
凌厉的气势几乎能穿透厚重的墙壁。
熟悉的危险感让子爵想起了那个刮掉他一块肉的奶嘴。
他用尽全部的力气将主持虫拉了过来,一个又脆又甜的棒棒糖,竟然钉进了主持虫的眼眶。
“啊啊啊啊啊!”
主持虫发出凄厉的惨叫,捂着眼睛跪在了地上。
子爵喘着粗气,其中一只被衣袖包裹的手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
那道伤又开始泛起了刺骨的疼痛。
“你到底是谁!”他眼神阴鸷地看着前方的沈斯利。
对方不像雄虫,可也绝对不是亚雌,没有亚雌会有如此可怕的力量,甚至连雌虫都比不上。
“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呢。”沈斯利呢喃了一声,将视线放在了子爵身上。
“你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
子爵的眼睛泛起了猩红的颜色,看起来无比狰狞。
沈斯利站了起来,粉粉嫩嫩的兔子帽衫看起来极为可爱。
可从他身上散发的煞气却像对准了脖子的铡刀一样阴冷可怖。
他放下了脑袋上的帽子,露出了那头扎成辫子的金发。
“你觉得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