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奉旨成婚后[重生](76)
大半月不见,也不知有何变化,肉大约没多长,牙尖嘴利,势必是要比以前更厉害的。
春狝事关重大,诏命又来得突然,他是带着吴韬、王斌二人一道去的,夜里回来,吴韬一进城,便迫不及待地往府里赶,他还奚落了几句,如今脑子里这么一想,倒也突然有些心口犯痒,有点理解吴韬的心情了。
对于外面各种风浪,卫瑾瑜本人倒是很镇定自若。
因报考督查院这个计划,是他重生那一刻,抑或说进国子学那一刻,就已经做下决定的事。他昼夜苦读,读得自然不仅是四书五经,还有刑名律令。为了这次考试,他已经准备了足足三月,接近四月。
顾凌洲自然是不可能喜欢他这一款的弟子,然而他知道,顾凌洲缺那么一把好用的刀,顶着一个卫姓,他想要叩响督查院的大门,只靠六科全满的成绩是不行的,他必须得让顾凌洲看到他独一无二的价值。
真正令卫瑾瑜感到意外的是,督查院的正式任命文书上,还写着让他兼任司书一职。
上一世,督查院只招了两个学子,许劭和苏文卿,司书一职不必想,定然是先由许劭兼任,三月后苏文卿转入督查院,便由苏文卿接任了。
顾凌洲极爱重苏文卿,即使三年后督查院又进了两名年轻的新御史,司书一职,也一直由苏文卿兼任,直到顾凌洲致仕回江左。
眼下明明有许劭这个寒门学子可选,为何司书一职会给他。
不过也好,许多事,倒不用他费心谋取了。
谢琅这阵子外出公办不在京中,卫瑾瑜都是自己一个人睡一张大床,睡时便也不那么刻意地分枕席了,有时看书看得晚了,直接在外侧睡。
这日睡得迷迷糊糊,忽感觉身子被人轻轻托起。
那手臂带着寒意,力量大到惊人,卫瑾瑜睁开眼,就见幽暗里,一双狼一样的眼睛正幽幽盯着自己。
“你……回来了?”
认出人,卫瑾瑜有些意外。
“回来了,待一日,明日还得走。”
谢琅将人打横抱着,目光禁不住在散开的寝袍领口处流连了几眼,当然,还有下面露着的一截小腿。
“你不累么?”
卫瑾瑜冷冷问了句。
谢琅收回视线,仍站在原地,没有把人放下的意思。
卫瑾瑜忍不住一扯嘴角。
“看来京郊住了半夜,把人都快憋坏了。”
谢琅的确有些憋坏了。
听了这讥讽,也没特别反应,臂反而紧了紧,低下眉:“别坏笑,你知道狼憋坏了会做什么么?”
卫瑾瑜不说话。
谢琅慢慢把人放到里侧,没让人躺着,而是放在床头软枕上圈着。
他一手仍顺势揽着卫瑾瑜腰,另一只手下移,到下腹时,突然五指收拢,隔着寝袍握了下去。
那尚带着寒意的手指就那般……
卫瑾瑜猝不及防,下意识咬紧唇,紧绷的腰肢却不受控制软了下去。
不由震惊兼愤怒盯着这个人:“你……做什么?”
谢琅面无表情道:“想了。”
“毒物吃不到嘴里,过过瘾还不行么。”
第044章 青云路(二十)
卫瑾瑜双腿原本就是微微曲着的状态被他猝不及防一握,本能合拢了下。
这微小动作,反而更添暧昧。
然而若再刻意分开情况似乎会变得更加尴尬。
大约难得欣赏到他的窘迫,上方骤然传来一声轻笑。
卫瑾瑜忍着不适,咬牙讽刺:“隔靴搔痒有什么意思?世子就这点本事么?”
话音刚落那手指力道明显紧了紧。
卫瑾瑜撑在一侧的手骤然攥紧袖口忍无可忍:“你……松开。”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熟悉到小别几天,回来一见面就做这种事的时候。这人明显是色欲熏心,要消解过去大半月的奔忙与寂寞。
“就一小会儿,别乱动。”
“否则……我怕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低哑的声音,带着某种危险气息在耳畔响起。
说出的话是打商量的语气动作却强势霸道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卫瑾瑜想这个人是疯了么。
谢琅的确是疯了。
天知道这点疯狂念头,已经在梦中在脑海深处在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如同诱人走入邪途的恶魔一般折磨蛊惑了他多久。
握住那一刻连月来的憋闷一扫而空所有烦闷暴躁蠢蠢欲动皆如滚滚洪流悉数倾泻而下。取而代之的是血脉深处迸发出的他从未体会过的兴奋。
只是这么隔着衣料握着什么都不做竟就有这般体验。
难怪吴韬日日下值都急着往家里跑,为了夜里能在床上睡挨训挨骂顶灯台都愿意。
卫瑾瑜便真不再动。
因为只要稍稍一动,那人便惩罚似的,加一点力道。那等地方……他又要维持骄傲与基本体面,努力不再让身体发出任何反应,两条腿几乎已经忍得开始打颤,只能咬牙,死死盯着上方人,一扯嘴角,继续嘴上讽刺:“这么饥不可耐,还只敢这样,以前该不会连吃都没吃过吧。”
“怎么,那些情深义重的相好,都不肯给你吃么?”
谢琅垂目。
那双漂亮眸里因羞耻和身体上的不适漾动的水泽,及唇瓣上咬出的细碎齿印,非要没有任何灭火的作用,反而令隐秘蛰伏在更深处的欲望亦烈火烹油一般,轰轰烈烈烧了起来。
全身血液倒流,冲昏了头脑。
谢琅就着这姿势俯身,把人紧紧圈着,突然低下头,含住了那片犹如梨花沁雪一般的唇。
是莹润、甘甜的味道。
他从未尝过的味道,他迫不及待想要尝更多,更深。
他早就想治治他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敢和他嘴硬。
真以为他一点手段都没有。
感受到圈在臂间的腰背还在□□着与他对抗,谢琅仿佛一头突进的野兽,要以最暴烈的气势清荡所有障碍。
隔着布料摩擦,反而多了一种温水细磨的趣味。
卫瑾瑜眼角不受控制浸出水泽,他从不知道,一身名贵轻软的上等丝绸布料,有一日,会变成这等折磨他的东西。仿佛每一根丝线的触感都被放大出来。
然而那冲击天灵盖的快感与松快也是实实在在的。
他仿佛背负着几座高山踽踽独行了许久,终于在这一刻,可以暂时卸下所有的山,所有重负,所有令他在暗夜里喘不过气的东西,让自己肆无忌惮地沉浸在身体本能的欢娱中。
于是抗拒变成了主动出击。
两条原本垂在身侧的臂,骤然攀附住上方人的脖颈。
上面人身体反而僵了一僵,卫瑾瑜趁机吸了口气,于黑暗中,盯着那双眼睛,问:“你和其他人做过这种事么?”
“什么?”
“其他人,那个要和你在天上做比翼鸟,在地上做连理枝的人。”
谢琅明白过来什么,忽然笑了声。
问:“怎么?又吃味了?”
这笑落在卫瑾瑜眼里,变成了戏谑。
是啊,苏文卿那样人人称道的君子,这人就算爱到了骨子里,又岂会轻易亵渎真正的心上人。
何况还是这种调.教一般的玩儿法。
卫瑾瑜一颗心骤然冷了下去,眼睛却轻轻弯起,就着这姿势,广袖自然垂落,沿那颈攀援而上,噙住上方那片薄薄一片、尚沾着他津液的唇,舌尖挑动,玩弄片刻,在感受到上方人肩背也因他动作僵住的一刻,用力咬了下去。
铁锈味迅速在齿间弥漫。
谢琅万千绮念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在一瞬间消失大半,他皱眉把人推开,怒道:“你做什么?这里也能咬么?”
卫瑾瑜齿间沾着血,唇角也沾了一些,微扬下巴,笑得如同一只清艳的妖孽。
“那里能握,这里为何不能咬?”
“谢唯慎,是你先招惹我的。”
谢琅轻舔了下唇。
卫瑾瑜冷冷道:“你若再敢胡来,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