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159)
苏陌哭了起来,系在双眼上的长布都湿透了。
裴寻芳咬掉它,让他看清自己的荒诞模样。
“别哭啊。”裴寻芳将他翻转过来,抬高他的腿,加之于肩,犹谓不能尽其根。
“你、你恨我。”苏陌在颤栗中哭道。
挂满泪珠的脸,玉做的一般,晶莹剔透,像个破碎的娃娃。
裴寻芳无情地乜视着身下人,如一个冷漠的施刑人。
他瞳仁混沌无光,漆黑不见底。
苏陌哭得几乎无法喘息:“你这么、这么恨我!何不、何不杀了我!”
裴寻芳歪了歪头,凝着苏陌,似在辨认着什么。
忽觉脑中平地一声惊雷,轰的一声炸响。
遮蔽的乌云随之消散。
双眼瞬间清明。
裴寻芳茫然四顾,又看看两人之间的情形。
要疯了!
他做了什么!
满室荒唐,一床凌乱,苏陌像个被欺凌的瓷娃娃,躺在沾着血迹的衾被间,快被折腾坏了。
这要怎么哄?
“对不起。”裴寻芳捧起他的脸,手心的伤还在滴着血,染在莹白脸上,红艳艳的刺目。
裴寻芳吻他脸上的泪,吻他的眉眼:“是我魔怔了!是我该死!是我的错!我怎会恨你?”
“我心悦你,千千万万个心悦你,我怎会恨你?”
“你别哭,别哭了。”
苏陌仍在哭,鼻尖红红的,眉眼间自是一段隐隐春潮,叫人见之销魂,他呜咽道:“我说疼,你也不理我。”
第96章 夜闯
怎会有人哭得如此诱人。
裴寻芳哄着苏陌, 欲惜之怜之,内里却是心火愈盛,情兴勃然。
温香软玉已在怀,叫他如何自持?
又见苏陌哭得梨花带雨, 实在又心疼得紧, 他深知苏陌最是怕疼的,那处娇贵得很, 如此蛮横行事, 断是不行。
他心下又烦又燥,胡乱抄起一条薄毯, 将苏陌兜头包裹住, 大步跨过内殿,步入湢室。
“唐飞!”
唐迢耳中塞着一对棉花球,正眼观鼻, 鼻观心,密切留意着殿内动静。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替唐飞值个差,便能碰着此事,心下正惶惶,忽又听得主子传唤, 大呼这个节骨眼上叫他, 完了完了。
冒险潜入殿内。
“属下在。”唐迢隐于殿顶, 坚决不露面。
“蜜膏。”裴寻芳言简意赅。
“是是是。”唐迢连连应道。
正要走,又听得主子吩咐道:“另叫安太医备些药来, 在外头候着。”
“是。”
唐迢心领神会,速速闪了。
重华宫的湢室里有一股如意殿引来的热泉, 由埋于地下的管道送来,终年恒温, 汩汩不绝。
裴寻芳抱着苏陌滑入浴池中。
温热滑腻的热泉,让紧绷酸疼的肌肉得以舒缓,可触水的那一下,苏陌还是很明显地颤了一下。
氤氲水汽中,裴寻芳将薄毯打开一点缝隙。
藏在里头的苏陌桃花含露,唇红齿白,双耳与脖颈皆透着粉,鬓发皆已湿透,身上不着一物,仍在颤颤发抖。
全然没了平日骄傲矜贵之态。
许是被欺负得狠了,受了惊,愈发娇艳可爱。
裴寻芳情动得很,却只得权且压下,以手抚他泪眼,问道:“可还疼?”
“你走开。”苏陌仍在抽泣,推开他去扶那池壁,怎料两股颤颤,酸软无力,差点滑入水中。
“不走。怎样都不会走。”裴寻芳捞住他,不顾他的挣扎贴面搂着,依旧用薄毯裹着他,隔在两人之间。
“你身上都是伤,不要命了吗?”
“公子心疼咱家”
泉水汩汩流动着,静静的湢室中,仿若只剩两人的心跳声。
薄毯吸饱了水,黏腻腻地附在皮肤上,略有重压,欲亲未亲,欲隔不隔。
“方才是咱家错了。”裴寻芳低头摩挲着苏陌脸颊上愈发明显的红晕,却不吻他。
“咱们重新来过,好吗?”他极有耐心,“我一定温柔爱护些,原是不会疼的。”
“你敢!”苏陌惊恐抬眸,眼睫上带着泪,似有幽怨。
“好好好,是咱家该死,任凭公子责罚。”裴寻芳埋首于他的乌发中,狠狠吸着,右手却已探入薄毯中,顺着那滑溜溜的背沟徐徐而下。
苏陌经方才一役,敏感得要死,哪里能受他抚弄,不禁将头垂他胸膛口,微颤起来。
“咱家为公子清洗。”裴寻芳兜住他,往自己腹间压,水波轻漾,裴寻芳的手在水中如鱼得水。
苏陌禁不住,仰头抱住他的颈,裴寻芳低头含他送上来的唇,道:“公子说停,咱家便停。”
嘴上说着,手上却断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哪里是什么清洗。
狡猾的狐狸。
偏偏他吻得很克制,甚至一本正经,吻至情动处,不觉已将苏陌一把抱至腰间,泉水哗哗从身上流下,薄毯亦顺水滑走,苏陌暴露在昏黄的烛光之下。
惊慌失措。
“腿圈上来。”裴寻芳步步为营。
裴寻芳疏于此道,却惯会无师自通。
他觅得一种新的乐趣,他承受着苏陌的重量,将他整个端在手里,叫他无处可逃。
将人吻迷糊了,揉化了,化成水,叫他忘记羞耻与疼痛,忘记所有的身份、秘密与交易。
叫他只记得自己。
是谁又何妨,来自何方又何妨,他吻着心上人,将天底下的情话说了个遍,将人弄得意乱情迷。
再趁虚而入。
他得逞了。
哪里还需要什么蜜膏。
温泉和情动便是最好的蜜膏。
苏陌一声哀呼,伏在他肩上直不起身。
裴寻芳更温柔地吻他。
“你、你浑蛋!”苏陌在起伏中,颤得不成样子。
“是,咱家是浑蛋。”裴寻芳眉眼里生起戾气。
浑蛋还不够。
不做人了。
管他王孙公子,不想做人了。
只想对他为所欲为。
泉水更剧烈地晃动起来。
“你、你杀了我吧!”苏陌呜咽道。
裴寻芳见不得他哭,一哭便愈发兴起,可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呐,怎忍见他哭泣。
举目望他,唤他的名。
“苏陌。”
他望着这个在上巳那日带着君臣韘来见他的归人。
苏陌。
“你是为我来的,是吗?”裴寻芳眼神迷离。
苏陌泪眼涟涟,紧咬着唇。
“三月三,上巳节,你是为我来的,对吗?”裴寻芳抱紧他,挺得更深了。
苏陌几欲灵魂出窍。
“洛阳大败,为何救我?”
“既救我,教我,为何又弃我?”
“你教我躲过净身,混入皇城,可算到会有今日?”
“此时此刻,我与你,行此欢爱之事,可在你的预料之中?”
裴寻芳愈发情动。
脑中却愈发清明。
那些占据于他脑中的纷繁杂念与亦幻亦真的记忆,在此刻通通清明。
那场雷电追杀,仿若撬开了他的记忆之库,在受伤昏迷中,他做了许多许多个梦。
每一个梦,都像一生那么久。
他有过许多许多段人生,每一段都是一个不同的裴寻芳,而不变的是,每一段人生里,都有苏陌。
那么多那么多的裴寻芳,无一幸免,都为苏陌而沦陷。
而每一个苏陌,都会在三月三,上巳节那日,带着将两人命运紧紧栓在一起的君臣韘,来到湄水边。
扣开命运之门。
说出那句话。
“季清川求见掌印。”
裴寻芳的凤眸愈发红了:“你走了多久的路,才来到我身边?”
重华殿的滴漏,剧烈震颤着。
连接着时间与空间的计时器终于全线崩溃。
“轰”的一声,炸裂了。
苏陌化在热泉里,而裴寻芳化在他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