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113)
许钦一路四下打量,直至经过那个栽着红豆树的庭院,他才兴奋的合上手中折扇。
“就是它了。”许钦望向那株繁花盛开的红豆树。
夏伯惊讶道:“许爷认得它。”
许钦不可思议道:“不瞒您说,十八年前,许某随父亲来帝城行商,准备在帝城买座宅子当落脚地,就曾经来过这里。”
许钦回忆道:“当时这株红豆树枝叶枯萎,都快死了。”
“十八年前?”夏伯更惊讶了。
十八年前夏伯被卖到帝城为奴,日日受着折磨,而四爷那时才十岁,历经千辛万苦初到帝城,如流浪乞儿般,在这虎狼之地苟求生存。
“那真是巧。”夏伯道,“不知许爷为何没有相中这座宅子?”
“不是许某未相中,而是人家不肯卖我。”许钦回忆道,“我记得这宅子的主人是一位很年轻的公子,相貌生得极好,我只远远瞧了一眼……”
许钦脸上漾着笑,道:“许某生平阅美无数,却没见过那样的。据说,这宅子是他家祖宅,轻易不肯出手,只卖有缘人。那位公子很少在家,一般人也入不得这宅院来。许某那日运气好,正巧碰见主人回家了,便有幸进来参观了一圈。”
“那一日天气极好,白日当头,庭院里晾满了书与字画,那字写得真是好……很可惜,牙人告诉我,主人不卖。”许钦遗憾道,“临走前,牙人给我送来了一副字画,说是抱歉让我白跑一趟,那字画是主人赠我的,以示歉意……”
许钦说着戛然而止,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夏伯瞧他神色,便唤他:“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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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中,红豆树沙沙作响。
那声音很是动听,如温柔的海浪抚过松软的沙滩。
苏陌被卷入裴寻芳给予的洪流中。
口舌间完全被占领,呼吸亦被攫取。
苏陌被吻得全身都软了。
黑暗中,裴寻芳身上有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在凝聚,被蒙住的双眼,加重了禁锢感,苏陌嗅出了那几欲喷薄而出的危险。
苏陌忽而有些怕:“我、我想沐浴。”
“公子昏睡这些日子,咱家每日为公子擦洗换药,公子身上干干净净的。”裴寻芳道,“不脏。”
“我、我饿了。”苏陌往旁边挪了挪,又找了个借口。
“公子身上有伤,躺着别乱动。”裴寻芳往下移,道,“咱家伺候公子。”
“我、我真的饿了。”苏陌往上缩,可他已被裴寻芳抓住,苏陌推他,求饶般唤他,“裴寻芳,你放开我!”
裴寻芳没有打算放过他。
这种事苏陌一定曾经历过。
在焰火齐鸣的元宵夜船中,在百官朝拜的金銮宝座后,在无人的深宫寝殿里,这个人也曾这样炙热而疯狂地吻过他。
他虔诚地唤他陛下,跪在他脚下,发誓会做他的不二臣,会生生世世守护着他。
苏陌心中大恸。
那个裴寻芳在他面前被一箭毙命的情形又浮现出来。
“苏陌,你这个骗子,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那人的声音如讨债一般,萦绕在苏陌耳边。
苏陌全身都在抖,他的手在痛,脚在痛,心口也在痛。
可涌遍全身的颤栗很快冲淡了他的痛感,苏陌身上的伤不那么疼了,身体甚至愉悦起来。
苏陌别过脸去,闭上眼咬住自己的胳膊,再次唤他:“裴寻芳。”
“嗯。”裴寻芳含糊应着他。
“我……”苏陌的声音抖得厉害,“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第70章 秘密
苏陌曾经认为裴寻芳是幻光, 是虚妄。
苏陌来到这个世界,招惹了这个笔下人,苏陌明明动了心,却不肯承认, 不肯负责, 苏陌自认为不会被这书中任何牵绊。
可谁将幻光看作幻光,谁便沉入了无尽的海底。
现在苏陌食到了后果。
苏陌被蒙着眼, 所见皆雾白一片, 视觉的空白,让其它感观变得异常敏感。
裴寻芳说要伺候他, 便是真的在伺候他。
他小心翼翼捧着苏陌, 手是温柔的,可口舌间却是凶狠的。
苏陌曾尝过他口舌的厉害,他就像一条贪婪腹黑的蛇, 一旦被他缠上,直到他满意之前,都休想逃脱。
可蛇是冷的,裴寻芳是热的。
他娴熟而有技巧,他缠着苏陌, 擅自用口舌挑起苏陌的渴望, 不顾苏陌死活。
穿进这本书里, 苏陌一直提醒着自己,这是他的笔下世界, 这世间一切,皆如梦幻泡影。
凡所有相, 皆为虚妄,裴寻芳也是。
可裴寻芳在用行动向苏陌证明, 他的真实有多可怕。
苏陌受不了了,颤声唤他:“裴寻芳。”
“嗯。”裴寻芳闷声应到。
苏陌想按住裴寻芳,想叫他松口,却因双手受伤根本没法伸展,他无助地揉着裴寻芳的发顶,像狂风巨浪中随风而荡的浮萍。
床头银铃叮叮当当作响。
苏陌望着模糊的光影中,窗外的红豆树影,呜咽道:“裴寻芳你听着,我不是季清川。”
裴寻芳的动作没有停。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也不是你要用生命守护的大齐皇子,我在利用你对付李长薄与嘉延帝。”苏陌狠狠咬住自己的胳膊,“我骗了你。”
裴寻芳却只是从喉间低低回应了一声:“嗯。”
苏陌止不住的抖,他说了许多话,可裴寻芳就是不肯放过他。
到了最后,苏陌没出息的哭了,浑身黏腻腻的,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了一般。
裴寻芳从背后抱住他,掰过他的脸与他接吻。
“公子好甜。”裴寻芳嘴里都是苏陌的味道。
他曲着腰腹,离苏陌远远的,不触碰到他。
他身体里的巨兽在叫嚣着,几乎要发狂。
他一遍遍提醒着自己,不行,不可以,苏陌身上有伤,苏陌还没准备好。
裴寻芳用吻抚慰着怀中受惊的人,声音低哑道:“伤还疼吗?”
苏陌早就忘记了疼。
他脑子抖成了一团浆糊糊,泪水浸透了白绸,只会在裴寻芳怀里哭。
什么笔下人,什么太监,什么母胎单身!
都TM骗人。
呜呜呜。
在裴寻芳面前,苏陌就像一个初生的赤子,对情欲之事一无所知,毫无防备地就被他玩弄于口舌之间。
“对不起。”裴寻芳吻着他的眼泪,“是咱家错了,不哭了。”
苏陌恨极了他波澜不惊的模样。
苏陌都告诉他他不是季清川了,为什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苏陌哭着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我不是季清川,我不是你的无上君,你也不是我的不二臣,君臣韘的约定作废。”
苏陌哭得更伤心了:“从今天起,掌印不必再与我绑在一起了。”
裴寻芳吻着仍在颤抖的人,道:“公子是在提醒咱家,没了君臣韘的束缚,咱家便可以对公子为所欲为了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或者说,公子想与咱家划清界限?”裴寻芳摘掉覆在他眼上的白绸。
那双眼如江南的烟雨般,雾蒙蒙的,欲说还休。
美得不可方物。
“公子看着我。”裴寻芳道。
“咱家说过,君韘与臣韘一旦戴上,便生死不可毁,公子休想反悔。咱家认的不是一个名字,不是一个身份,而是公子这个人。”
“不论公子姓什名谁,来自哪里,都是咱家会用性命去守护的人。”
苏陌望着裴寻芳的眼。
可如果,苏陌是写就他阉人身份、写就他一生悲苦的罪魁祸首呢?
“公子累了,休息一会。”裴寻芳吻着他,“咱家为公子擦洗。”
苏陌闭上眼,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将一切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