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公主 下(248)
道理他都明白,但酸涩就像呼吸般自然而然的存在,委实不受他的控制。
虞珩抓住腿上彻底戳破他伪装的手,与其十指紧握,“嗯”
吃醋。
第207章
纪新雪和虞珩先行离席,由青竹代他们赐出余下的六枚孔雀羽。询问被选中的人是否愿意剃发,去宝鼎公主府做……书童。
没有拿到孔雀羽的人,皆赐纹银二十两、锦缎两匹、纱绢两匹、棉布六匹,由紫竹和碧绢送出公主府。
七名手持孔雀羽的郎君中,只有一人因剃发的要求退缩,将孔雀羽交还给青竹,领与先行离开的郎君相同的赏赐,离开公主府。
半个时辰之后,唇角染上绯色的纪新雪和虞珩重新回到花园。见到六个表情僵硬,眉宇间难掩无措的圆寸。
虽然没有圆寸能比玉琢更引人注目,但也能称得上各具特色。
纪新雪满意的点头,先给这些人双倍的赏赐。然后又令碧绢教他们的规矩,督促他们改掉因剃发变得畏缩的气质。
只过两日,这些圆寸就被悄无声息的送去宝鼎公主府。
这些人离开前,青竹面色古怪的去寻纪新雪和虞珩,硬着头皮道,“郎君们想拜别郡王和殿下。”
他这年跟在纪新雪身边,见过太多因纪新雪的容貌和平易近人的态度,对纪新雪生出妄念的人。
从前怕郡王生气,但凡遇到这种人,只要能将其打发走,青竹绝不会让任何动静传到殿下和郡王面前。
如今他已经知道,以郡王的大度,不会对在意这等事,就不该再有‘欺上瞒下’的行为。
纪新雪端茶的动作稍顿,疯狂对青竹眨眼,“他们跟在阿姐身边,再见并非难事,不必特意拜别。”
小郡王固然好,发起‘疯’来却委实令人难以招架。
身上的牙印养好之前,他不想再闻到任何酸味。
谁能想得到,表面风轻云淡的襄临郡王,吃起醋来百无禁忌,连阿耶养的小黑熊都在他的吃醋名单上。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青竹虽然没看懂纪新雪的暗示,但也没有为郎君们求情的意思,从善如流的应是。
正为嘴角伤痕上药的虞珩通过铜镜看向青竹,慢吞吞的开口,“是谁说要拜别?”
纪新雪的心陡然紧绷,目光灼灼的盯着青竹的后脑勺。
别回头,快走!
可惜青竹无法与纪新雪心有灵犀。
他非但没有因为犹如锋芒在背的目光生出紧迫感,反而以为这是有人在催促他回话。立刻回头,从门口的位置大步走回原本的位置,一本正经的道,“蒙郎君、欧阳郎君、魏郎君……都想亲自拜别郡王和殿下。”
六名剃圆寸的郎君,一个都不少。
青竹顿了下,还是觉得郡王过于大度,想适当的激起郡王的紧迫感,又道,“我告诉他们,郡王公务繁忙,可能不在府上。郎君们却说没关系,只拜别公主也能表达他们的心意。”
“嗯?”虞珩转头看向纪新雪,似笑非笑的道,“阿雪,你觉得他们有什么心意?”
随着他的动作,不仅嘴角稍显狰狞的伤口彻底暴露在纪新雪眼中,原本被衣领遮挡的紫红印记也重新冒头。
纪新雪连忙饮茶压惊,竟然隐隐有小腹胀痛酸涩的错觉。再开口时,嗓音忽然变得沙哑。
“当然是感谢本宫的知遇之恩。”他一本正经的道。
松年连续几日协助碧绢,教圆寸们规矩,鲜少有合眼的时候,正困得神志不清。
听见纪新雪的话,他想也不想的道,“郎君们确实是想当面感谢殿下的知遇之恩,皆称今生赴过殿下的宴席,来日黄土盖身也无遗憾。”
话刚说完,松年就有些后悔。
这句话,他听着都觉得不是滋味,更何况郡王?
然而转念一想,以郡王的大度,应该不会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他再说找补的话,反而又强调了郎君们的小心思,不如保持沉默。
况且殿下年纪越大,越像陛下,又比高深莫测的陛下更平易近人,如同在花房盛开的雍容牡丹。因为大张旗鼓的公开与郡王的感情,吸引许多本就喜爱分桃、断袖的人注意,时不时便有狂蜂浪蝶试图与殿下套近乎。
郡王能早些警醒,也是好事。
虽然殿下对郡王情深义重,不会轻易理会别有用心之人。但那些人也没胆子直接表示对殿下的倾慕,只是抓紧所有能抓住的机会往殿下身边凑而已。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殿下又是天生随和的脾气,不愿意轻易与人动怒,平白要在这些人身上浪费许多时间。
换成郡王,只要令这些人知道,他已经看出这些人的小心思,再让金吾卫去他们常去的地方站站。
即使狂蜂浪蝶心中仍存侥幸,以为凭家中父祖的地位,郡王不会轻易动他们。他们眼中的大靠山也会立刻出手,让他们不得不从此远离殿下。
从前青竹哪敢与虞珩透露有人觊觎纪新雪,生怕虞珩气出个好歹,会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迁怒纪新雪,导致彼此之间的感情出现波折。
青竹伺候虞珩近十年,已经得到公主府家臣的认可,早就摸清虞珩多年未变的性格。
除了放在心尖最重要的存在,绝对无法忍受他人的觊觎,甚至不许任何人多看半眼。
对其他如钱财、名利……都极大方的人。
然而被虞珩藏在心尖的存在,毫无疑问,就是纪新雪。
所以青竹为避免狂蜂浪蝶影响虞珩和纪新雪的感情,可谓将警惕拉满,他可以自豪的宣称,看门的狼狗都没有他机敏。
距离虞珩和纪新雪在大朝会请求完婚,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
虞珩至今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间,有越来越多的偏好男色之人对纪新雪献殷勤。即使不能说全是青竹的功劳,起码其中有九分是青竹的努力的结果。
青竹急着促成‘大度’的郡王‘开窍’,完全没有留意纪新雪难以置信的受伤目光。
他怕虞珩听不懂圆寸们故意对纪新雪表达倾慕,试图留下后路的话,又不动声色的告状,“几位郎君极珍惜殿下给他们的机会,日日念叨着将来如有所成,必定要肝脑涂地的报答殿下。还曾多次与我和碧绢姐姐打听殿下的喜好,免得将来再到公主府拜谢时,拿不出合殿下心意的礼物。这等心思,委实……”
纪新雪打断青竹的话,急匆匆的催促道,“先将人送去阿姐那,若是去得晚,恐怕阿姐又不在府上。”
再让青竹说下去,他恐怕又要在床上消磨几日。
虽然除了纪靖柔对玉琢的一见倾心,没有其他要紧事。偶尔在某方面狂放些,也不乏趣味。
但他还要脸,起码得保证,不至于因此吃补药。
否则……
想到惯常毒舌的朱太医有可能对他说的话,整个公主府、甚至太医院、凤翔宫都会知道他因为舍命陪君子,真的没了半条小命,只能卧床苟延残喘的画面,纪新雪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
青竹面上浮现犹豫,难得没立刻执行纪新雪的命令。
他从前做虞珩的书童,多少也习得些书上的道理,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错过这个令郡王‘醒悟’的机会,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也无法轻易判断,郡王是不是像不在意圆寸们那般,也不在意其他人。
纪新雪发现青竹的犹豫,想也不想的催促,“你……”
下半张脸忽然笼罩熟悉的手指和清淡的草药香。
他立刻想到这股香的来源,还有不久之前,覆在脸上的手指曾蘸取带着这种味道的透明膏药放入哪里,突然脸色大变。
明明曾亲眼看着虞珩净手,又取全新未开封的膏药涂抹嘴角的咬痕。但他脑子都是耳颈透红的‘小郡王’,嘴角沾染着白痕来吻他的模样。仿佛又回到当时还没从上一轮的失神中彻底清醒,情绪就再一次被完全主宰的恐慌。
虞珩感受到怀中身体的僵硬,眼中闪过愧疚。手掌自然而然的下落在纪新雪的肩上,转头在纪新雪的侧脸落下个充满怜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