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前夫的猫(123)
“知道了。”他道。
他没察觉到宫女的脸色有些异样,满心都是顾渊为了他提前回来了,抬首就跨进了殿内。
身后,福子忙不迭地关上了门。
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问:“顾大人什么时候来的?”
宫女想了想:“刚刚。”
“那怎么不叫人伺候?”福子问。
然后,他发觉了问题。
平日里赫连笙不在,哪怕被允许,顾渊也是不会进他的寝殿的。
但是今日,他不仅进了,还让宫人都退了出去。
他越想越不对:“大人一个人在里面?”
宫女摇了摇头。
“还有徐公子。”她小声道。
福子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哪个徐公子?”
*
徐元迁现在可以说是如坐针毡。
被母亲送到宫中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一趟走得并不光彩。
但是他不在乎。
今年的春闱,他落了第。
家中五六个兄弟姐妹,个个比他有出息。
以色侍人虽说不好听了些,但是若是能陪侍天子,也算是一种荣耀。
更何况,陛下还长得那么好看。
他做好了根本见不到圣颜的准备,也做好了被陛下赶出去的准备,却唯独没想到,他一进殿,见到的会是当朝首辅顾渊。
徐元迁霎时冷汗就下来了。
他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顾渊却神色未变。
“徐元迁。父亲是京都府尹徐束,母亲是长公主殿下的远房表妹。”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一卷书,一边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见过你。”
他思忖了片刻,抬眼:“今年春闱?”
徐元迁垂首:“……是。”
顾渊放下书,笑了笑:“你好像很紧张。”
徐元迁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顾渊支着下巴打量他,慢慢地敛了笑意。
他常居高位,不笑的时候面无表情,居高临下。
“谁让你来的?”他问。
“……母亲。”徐元迁低声道。
顾渊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知道为什么让你来么?”
徐元迁抿了抿唇。
顾渊踏进殿内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选中他,不是因为他是家里最没出息的那个,也不是因为满朝都在往宫里塞人。
而是因为恰巧。
恰巧,他跟当朝首辅眉眼间有那么三分相似。
赫连笙踏进殿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幅场景。
带着些书卷气、明显精心打扮过的青年腼腆地站着,手足无措,像只惴惴不安的鹌鹑。
而他的面前,他家首辅正坐着,眉眼散淡。
似是听见了脚步声,他抬起了眼。
四目相对,赫连笙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然后,他看见顾渊冲他温和地笑了一笑。
赫连笙一哆嗦回过神。
背上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
“陛下,徐公子好看么?”
清冷的嗓音淡淡地响起来。
徐元迁的关门声响起,赫连笙猛然回过了神。
他喉咙一紧,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
愣是没敢回答这个送命题。
“……我可以解释。”他小心翼翼地道。
一贯娇矜任性的猫咪第一次认怂,无形的尾巴都快讨好地蹭到人手上。
却被毫不留情一把攥住。
赫连笙手腕被顾渊拽着,整个人被拉到近前,心都快跳出喉咙口。
顾渊垂着眼看他:“陛下要解释什么?”
他认真想了想,抬起眼。
“礼部拟在明年开春操办的选秀?”
赫连笙:“……”
顾渊走近了一步,整理了一下因为跑得太急,而有些凌乱的长发,声音温和。
“陛下桌上堆着的,奏请立后的折子?”
赫连笙:“……”
他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退得顾渊眸色幽暗。
他又上前了一步。
“还是。”
“在这里等着,准备被陛下青眼相待的……”
“徐公子?”
“陛下刚刚。”他轻声道,“可是看了人家好几眼。”
赫连笙:“……”
他的腿弯磕到了身后的床沿,顾渊倾身上来,赫连笙就被压在了床上。
霎时,青丝铺了满床。
赫连笙无意识地攥住面前人心口的衣料,顾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捏住他的下巴,跟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一吻毕,赫连笙喘着气,抬眼看到顾渊的眼神,心下一凉。
完了。
今天可能要死在床上。
“其实。”他小声道,“就一眼。”
顾渊的手一顿。
“他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赫连笙声音更小了,“你比他好看多了。”
顾渊垂了眸,解开了他的衣领。
赫连笙:“……”
他认命地闭上眼:“明天要上朝。”
“……轻点。”
当然是不可能的。
等到一切结束,赫连笙浑身酸痛地像是被拉着磨的驴来来回回碾了十遍。
顾渊起身让福子去放热水。
赫连笙瘫软在床上,腿根还在颤。
他在想,幸好他继位之后就换了个宫住。
要是在梁楚历代的帝王寝殿里被自己的臣子搞成这样。
他死之后都不敢去见列祖列宗。
顾渊回来,坐在床沿,垂眼看。
“他肯定听见了。”赫连笙有气无力地说,嗓音还有些哑。
他被逼着喊的那些话。
那些他都不想回忆的称呼。
还有哭喘。
顾渊的手顿了顿,嗓音很温柔:“不会。”
“他上次就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赫连笙闭上眼,“……你还让他放热水。”
顾渊替他盖好了薄被,重复了一遍。
“不会。”他安慰赫连笙,“这里与外面很远。”
赫连笙睁开眼,目光灼灼:“那你消气了么?”
顾渊顿了顿。
少顷,他俯下身,亲了亲赫连笙的额头。
“陛下近些日子瘦了。”他轻声道。
赫连笙被他哄得鼻子一酸。
“你就是想借机折腾我。”他带着鼻音,语气很怨念。
顾渊沉默了一瞬,没有否认。
赫连笙:“……”
?
*
一直到清理完,赫连笙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中。
顾渊抱他回床上,看到了他幽幽的眼神。
对方的异瞳在昏暗的烛火中清澈干净,像是目光灼灼又怨念的猫咪。
他顿了顿,失笑。
在床上躺下之后,他把赫连笙揽进了怀里。
然后亲了亲他的眼睛。
“你骗我。”赫连笙闷闷地道。
以为顾渊真的因为这些事情生气了。
吓得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就为了哄人开心。
“没骗你。”顾渊道。
他顿了顿:“刚刚,真的有些生气。”
“看到徐元迁的时候。”
理智告诉他,这些事情都和赫连笙没关系,赫连笙也根本不会立后纳妃。
但是如果人能时刻保持理智。
那么冲动这一个词就不复存在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对赫连笙有多重的占有欲。
重到……
只要一想到,赫连笙可能因为徐元迁跟他略有些相似的长相而多看他一眼。
他就想让徐元迁消失。
这些负面的情绪在他心口灼烧,一直到赫连笙踏进殿。
目光相接,他看到赫连笙眼底纯粹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