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人设完全崩坏(274)
云景点头道:“不愧是魔君。”
而后,话音未落,便见阮星阑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几枚铜钱。
“这是?”云景不解道。
“凡入险境,我都有看天象的习惯,待我先算上一卦。”
小凤凰冷笑:“不愧是你!”
阮星阑曲指将铜钱弹飞,倏忽又落于手心,神色登时就沉下来了。
几人好奇,纷纷探头望来,林知意惊诧道:“这卦象,莫不是大凶?”
“嗯。我再算一次。”
结果第二次仍旧大凶。
似乎连老天爷都在劝他不要进去。
可若是不进去,又如何去寻慕仙尊的尸首,如何逼魔君现身。
正欲再算一卦,从旁横过来一只手,阮星阑抬眸道:“师尊?”
“为师来。”
慕千秋接过铜钱,随手一抛便是个大吉。众人惊叹不已。
阮星阑苦笑道:“看来我真是天生运气差,一连两卦都不如人意。”
林知意便道:“师兄也可以这般想,无论师兄的运气多差,身边总有贵人出手相助。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可爱不愧是小可爱,说话就是讨人喜欢,跟解语花一般,随便两句话,阮星阑的心里就舒坦了。
云景道:“既已算出大吉之卦,那要如何开启禁地,还望魔君示下。”
实话实说,阮星阑也是第一次,没经验的。鬼才知道咋开启这玩意儿。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遂上前几步,示意众人躲开些,灵力为刃,割开手心,将染血的手往半空中一抬。
凭空触到了结界,宛如活物一般,竟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劲风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生响。虎口竟崩裂出血,整个手掌都似电流窜过,酥酥麻麻起来。
小凤凰一眼瞥见,眉头蹙得极深了。开口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如何开启无间鬼境,自己在此瞎琢磨罢。”
阮星阑不动声色地甩了甩手掌,闻言便道:“那你行你上?”
“我若是行,定不让你丢人现眼。”
林知意听了,心道,师弟此话的意思应该是,若他能行,定当不让大师兄以身犯险,可每每说到此种话,又偏生夹|枪带棒的。说的每一个字眼,都让人心生反感,每句话都与大师兄争锋相对。
倒也是个人才。保不齐便是越爱越恨,越恨越爱。嘴上对其百般嫌弃,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为其着想。
许是连师弟自己都没发现,方才师兄才被结界的劲气打了一下,师弟竟抢了师尊一步挡在了师兄的身前。
嘴上说什么以身犯险是为保护师尊的安危,恐怕那一颗从未显露在外的衷肠,尽数给了平生最怨恨的大师兄。
这般一想,林知意的神色颇微妙起来,转头望了一眼师尊,见其神色如常,可眼睛却不偏不倚地落在阮星阑的身上,那眸色绝非望着徒弟,而是绝世珍宝,心肝宝贝一般,不容他人指摘,眸中的温柔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不由心神一晃,暗想师尊的确眼神不好,收的三个徒弟没一个好东西。初时皆觊觎师尊不说,眼下同门师兄弟之间,也暗生情愫。
若有朝一日,修真界的规则重订,四人又可否同阮星阑说的那般,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云景见其师徒四人之间关系微妙,忍不住转着那管破玉萧,从旁轻声笑道:“本座方一出山,便听人言天衍剑宗三绝的名号,如今一见,才知传言非虚。”
阮星阑一听,转头看他纳闷道:“云宗主,你真的理解剑宗三绝的意思?”
云景点头:“是。”
是个屁。
剑宗三绝的名号,无一不是带了点不可言说的东西。
腰绝乃床上功夫了得。
眼绝乃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手绝便是那开疆扩土的本事天下闻名。
当然,这些也只是修真界的传闻而已。三人平日里洁身自好,倒不似旁的修士阅人无数,举止轻浮。
果不其然,小凤凰最听不得别人一本正经的胡扯,当即冷笑道:“你知道什么,不过便是道听途说了几句。不要觉得自己与阮星阑此前认识,便很了解他。我与他认识这么多年,直至今日还看不透他的为人,更何况是你。”
第223章 他已经是师尊的人了
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 暗道小凤凰儿这张嘴,一向不饶人的,眼中不辨男女, 该怼就怼, 毫不客气。
但云景好说歹说, 也是个活了好几百年的老婆娘, 而且还是堂堂玄女宗的宗主,就这么被凤凰儿三言两语怼了, 恐怕慕千秋要觉得徒弟不懂规矩的。
下意识便瞥向慕千秋,果听慕千秋语气淡淡地警告道:“路见欢, 不得对长辈无礼。”
小凤凰从不与慕千秋顶嘴, 无论对错,闻言拱手道:“是,师尊。”
云景无可奈何,既不好与晚辈一般见识, 又不好去寻慕千秋的茬儿— —总感觉慕千秋对他有莫名其妙的敌意。听罢,一时半会儿倒也未说什么。
只是故意凑近阮星阑, 笑得人畜无害, 温柔似水。
“魔君, 你如今的修为怕是不如往昔, 万事可得小心些才是, 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但说无妨。为了我那朋友,便是百死我也无怨无悔。”
阮星阑想了想, 觉得想要开启此地,怕是得来点厉害的。
原文的设定,本就是不可描述。此地又是魔界禁地, 定然是不可描述中的不可描述。
保不齐在此地双修,活活弄死个人,就能寻得开启禁地的线索也未可知呢。
可问题是,弄死谁比较好呢。
恰见慕千秋等人意味不明的目光望了过来,阮星阑浑身一颤,不动声色地离云景远些,笑道:“本君观此地凶险,怕是要以活人祭天方可开启,云宗主既如此甘愿牺牲,那本君……”
云景一听,竟要拿他祭天,当即沉下脸来,冷冷淡淡道:“我还需活着见朋友,恕不能以身祭天。”
这原本就是阮星阑随口说的,本也没指望云景答应。遂从善如流道:“你既不愿帮忙,我也不勉强,你且往后退远些,可别被此地煞气伤了您老的身子骨。”
此话一出,小凤凰冷哼一声,便知无论如何,只要是剑宗的弟子,对外一致抗敌,对内秋后算账。
别管平日里打打杀杀,你死我活的,一到此等时候,他们的脚,永远站在一起,心也永远紧贴。
就在此刻,忽听轰隆一声,整个空间颤抖起来。
几人哪里还顾得上打嘴仗,纷纷聚在一起,警惕地望着周围。
便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竟缓缓浮现出一道虚影,浑身遍布可怖的鳞片,连面容都被鳞片遮掩,并没有人所该有的双腿,而是一条长长的鱼尾。
手里攥着一把漆黑色的三角叉。竟是个鲛人。
那鲛人的目光冰冷冷的,从众人身上划过,最终落在阮星阑身上,冷冷道:“你是何人?”
“魔君大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说的理直气壮。
鲛人听罢,摇头冷笑:“你并不是魔君,遂开启不了此地,奉劝尔等,从哪里来,便回到哪里去。若执意再闯,必死无疑!”
众人一听,各怀心思。
玄霜狐疑道:“他怎么不是魔君了?连魔界都承认了他的身份,他乃魔君的转世之人,如今虽是肉|体凡胎,但的确是魔君。”
鲛人便道:“若他是魔君,哪怕化作齑粉,我也认得。不是便不是,休得多言!”
语罢,竟扬起三角叉,欲将众人斥退。
阮星阑二话不说,抬手一剑将之挡下,周身的灵力宛如沸腾的开水,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张口便道:“此地我今日非闯不可,原就不必经你同意!既如此,那我便拿你祭阵,强开禁地!”
竟也不与此人客气,飞身便与其过了几招。这鲛人不愧是禁地的开门狗,修为颇高。
那手中的三角叉似是个绝世神奇,一时半会儿也未落下风。慕千秋见状,便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