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网骗顶流掉马后(119)
林简还趴在观察病房的外面,悄悄许了一个愿望。
希望爸爸快些好起来。
可是第二天,却等来了一具更加冰凉的身体。
还有前来讨债的人。
那些人将他和温女士堵在太平间,叫嚣着“还钱。”
五十万。
那五十万,是林简永远都记得的数字。
“所以你才不敢花钱?”齐淮知搂着他的手一紧。
从前那些疑问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林简有着助理的工作,却还是住在那样简陋的城中村。
为什么那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林简嗯了声。
五十万,一个轻飘飘的数字,成了他的心病。
为了这五十万,老林死了,温女生疯了,他身上也千疮百孔。
“这里,是我妈第一次发病留下的。”林简撩起衣服,露出肚子上浅浅的一层粉色的疤。
齐淮知摸上去,指腹的老茧刮得林简轻轻发颤。
那个疤已经变得很浅了。
就像林简说的,受过太多次的伤,身体已经开始学会自我愈合。
几乎再难看见从前惨痛的痕迹。
但齐淮知却能从这个愈合的疤里想象到让他恐惧的画面。
猫儿这么娇,那时候该有多害怕啊……
“这个月牙的疤痕是我和造谣的同学打架留下的。”林简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格外得意,“他们都没打过我。”
齐淮知的手落在了他的头上,把他的头发揉乱了,“做得好,林简。”
“那当然。”猫儿那个得意。
“这个,是我和街坊头的小胖子打架留下的,他说我没爸爸。”
“上面这个是我自己割的。”
……
大大小小的疤,每一处林简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得口都干了,才数到最后一个。
“哦,这个地方以前有一个疤,是青哥要债的时候打的。”林简的手往上移了一点。
“不过已经看不见啦,当时可是紫了好大一块。”
他用手,在齐淮知面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
然后才发现齐淮知一直没有说过话,沉默地看着他。
眼神像成百上千的砂砾,漫天飘下,落到了林简的肩头,压得他一沉。
讪讪地放下手,“我.……我以前是不是很糟糕啊?”
他被这样有重量的眼神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还以为齐淮知嫌弃他了,扯出一个似哭的笑,“你要是不想听,我就不说……”
手腕突然一紧,被猝不及防地拉进怀抱里。
林简有些懵,没有说完的话被拖出长长的尾音。
齐淮知咬住他的耳朵,湿漉漉地咬上耳垂,咬上那里的一个小小的疤痕。
然后一路向下,轻轻地吻过那些伤口。
没有一丝欲望。
林简被他弄得有些痒,想要躲,却被更加猛烈窒息地抱住。
好像离开一秒,都会被狠狠地抓回来。
齐淮知的唇最后落到了肚子上的那个粉色疤痕。
他轻轻地啃咬着,描摹着疤痕的形状,在上面留下他的齿痕。
试图这样遮盖住猫儿的痛苦。
“宝宝。”齐淮知手指摸着那个地方,摸得猫儿在抖。
林简哼哼唧唧,被他亲得软了腰,下意识地朝他蹭过去。
却被齐淮知的眼神弄得呆住。
他的眼眶竟然是红红的,好像有水亮水亮的泪痕。
林简不可思议,眨了眨眼睛。
他抬起手,有些虚幻地伸出手,想去摸一摸。
反被齐淮知扣着下巴,吃到了嘴里。
铺天盖地地落下霸道的吻,是林简已经习惯了的气息。
他软乎乎地攀上齐淮知的脖子,发现手掌心下的皮肤竟然在抖。
抖得好厉害,好厉害。
林简摸上去,带来了齐淮知更加汹涌的吻。
吸着他的唇舌,啧啧地吃着,任何一处不放过。
林简甚至怀疑,要是可以,齐淮知都会将他吃干抹净,吞到肚子里。
“唔~”
齐淮知将人亲得快要呼吸不过来,才离开,但手依旧紧紧地勒着林简的腰。
一刻也不敢松开。
仿佛松开了,林简就会变成一粒沙子,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见。
他原本以为在别人口中听过林简的故事后,至少能有心理准备。
可当林简亲口说起他的以前时,齐淮知还是害怕了。
甚至连想象都不敢。
这么多的伤口,这么多的磨难,似乎每一条都有可能葬送一条轻瘦的生命。
瘦瘦的小猫崽子,随便一点风雨就能夺取他的性命。
可是林简还是坚持下来了。
齐淮知的头抵在林简的额头上,双手捧着他的脸,眼神炽热又滚烫。
“宝宝。”
他轻轻地亲了亲猫儿的鼻头。
被亲晕的瞳孔回了神,“嗯”了一声,黏黏糊糊的。
“你好勇敢。”
林简本来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躲进去,听到这一句话却是愣住。
出事的那几年他听过很多街坊邻居的评价。
每天放学,他背着书包都能听见远远甩在身后,却始终像苍蝇蚊虫一样跟随的数落。
“真命苦。”
“这么小就没了爸。”
“不仅没了爹,娘也疯了,欧呦,造孽啊。”
“有些人啊,就注定来世上遭罪的。”
“说不定是这孩子八字差,克的。”
后来,他也渐渐习惯,习惯将那些当做他本来遭受的一切。
所以那些伤口,他都不会去处理。
固执地认为痛够了,赎够了罪,说不定温女士就好起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摸着他的头,抱着他,躲在小小的帐篷里。
外面是凉飕飕的漫天风沙,里面却很温暖。
那个人的眼睛好热好热,热得林简忍不住委屈地瘪了瘪嘴。
他听见男人说: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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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wuli简咪就是最勇敢的!宝宝辛苦了[爆哭]
补一个前文修改的地方:孙林的身份改成了副导演了哦,算吴百山的半个徒弟
第83章 灰裤子
感性的下场就是齐淮知收获了一个哭得天崩地裂的猫儿。
怎么哄也停不下来。
“小哭包,你明天起来可要遭罪了。”齐淮知点了点他的鼻头。
林简才不管那些。
嘴巴一瘪,像个小鸭子嘴一样,齐淮知离开一会,他都不高兴,伸出手,“抱。”
齐淮知张开,林简就窝进去。
将整张脸牢牢地贴在他的脖子上,左右蹭着。
齐淮知给他顺毛,拍拍他的背,拍到一半发现不对劲。
“诶,你是不是偷偷把眼泪擦我衣服上了?”他揪住猫儿的脸颊肉,像拔萝卜一样,想把人扒出来。
“不要!”
猫儿的哭腔还在抖,一抽一抽地抗议,手脚并用,像小钢炮似的,疯狂地往齐淮知的怀里挤。
差点将两个人都撞出睡袋。
齐淮知眼疾手快,将超速快要飚出去的猫捞了回来,摁在胸口,“好好好,我抱着你,不放开,好不好。”
他亲亲林简的眼睛,又亲亲他的鼻子。
林简还在流泪。
眼泪像小溪流一样,流淌在那张小脸上,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哭到最后累了,才抽抽搭搭地呜咽一声,缩进齐淮知的怀里,沉沉地睡过去。
两个人相拥着,双手交叠,窝在一个睡袋里。
外面斗转星移,巨大的星幕下小帐篷很渺小。
但却足够温暖,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还没亮,齐淮知就起来了。
植树大队早上九点开工,从这里回阿克斯要三个小时的车程。
他们得抓紧回去。
穿好衣服,猫儿还懒懒地窝在睡袋里,眼睛都睁不开。
眼皮肿起了泡,像两个大核桃似的,脸皮也哭得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