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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穿成我的猫(86)

作者:草履 时间:2024-12-01 11:15 标签:甜文 萌宠 异能 成长 都市异闻

  他几乎立刻明白了李云岚为什么会这么问。
  
  经历了高考结束,大学劝退,那年十一月末十分萧瑟。
  某天,谢松亭去咨询室,偶然间按错,拨通了李云岚的电话。
  他没发现。
  他从心理咨询师的咨询室出来,拒绝了咨询师让自己去精神科的建议,走下楼时,刚好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他去拿手机,才发现两个小时都没挂断的电话。
  李云岚匆忙赶到,眼睛通红。
  攀市到蓉城,车程两个小时,她手上洗碗用的袖套都没来得及摘,二话不说走过来,给了他一巴掌。
  谢松亭被打得偏过头,捂住脸,一声不吭。
  他闻到手套上洗碗水的味道。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谢松亭转回头,轻轻地问。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把我治好吗?”
  少年人身躯单薄,声线发哑,该是个好学生的样子。
  他的头发在过去几个月长得很长了,盖住眼睛,也盖住细碎的表情。
  如果谢松亭的生活是一块布,复杂的家庭关系把它撕裂,那么母亲的爱就是线。
  无数根密密麻麻的、缝织的线。
  这些线把他的生活拉扯着,密密麻麻地缝补上。
  可这线在她说自己是捡来的那天……
  绷断了。
  他问完这句话,李云岚看着他,像看一条养不熟的狗。
  谢松亭没想到她先服软,但她服软了。
  “你跟我回家,我……”
  “不。”
  “别不听话,我们回家再想……”
  “你爱我吗?”
  “什么?”
  李云岚愣住了。
  谢松亭心里想,她说一句爱我,我就跟她走,之前的我全忘掉。
  可直到最后,也没人说一个和爱相近的词。
  可能刚从咨询师的咨询室出来,谢松亭没能控制好自己的倾诉欲,继续说:“……可我爱你。”
  妈妈,我不在意这个世界是不是烂透了。
  可我在意你是不是爱我。
  如果真的爱,为什么说不出来呢?
  你说我是你捡来的那天,是不是也曾快意过?
  是不是在你肩上的包袱太多了,甩掉一个更好?
  “别管我了,你回去吧。”谢松亭带着脸上的巴掌印和她擦肩而过,说,“现在回攀市……你还能做个晚上饭。”
  他没留李云岚。
  他的租屋很小,两个人住不下。
  他其实相当想念家里那棵龙眼树,也很想念两只喜欢吃龙眼的小猴,更想念后山那眼清澈的泉水。
  可他在明确地被再次接纳之前,不敢回去了。
  而且李云岚的眼神实在……太过疲惫。
  只是看她一眼,他都觉得自己是她的负担。
  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之后十年,每次临近年关听见烟花声、爆竹声,他都会梦见李云岚。
  梦见那双总是在干活的手,梦见那脸上疲劳的沟壑,梦见那微微下垂的、不悦的嘴角。
  梦见他的妈妈。
  
  “……嗯,我真要回来过年。”
  “你那病,你和人家说了吗?”
  “说了,他就在旁边,你和他打个招呼?”
  “不、不了。过年来再说吧,我、我还要做饭。”
  “……现在下午两点了,还要做饭吗?”
  “啊,不是,我养了几只鸭子,该去清鸭房了。”
  “那我挂了。”
  “嗯、嗯。”
  谢松亭放下手机,问:“想听我以前的事吗?”
  席必思放在他后腰的手紧了紧,低声说:“你说我就听。”
  谢松亭眼睛贴着他脸颊,把眼泪蹭在他脸上,声音发哑:“说一句爱我吧,我全都告诉你。”
  说一句爱我吧。
  唯一一个完全接纳我的人,说一句爱我吧。
  不怪他一开始面对这个人时如此手足无措,因为席必思的出现太过梦幻了。
  他来那天,高烧的谢松亭听见了自己烧沸血液的心跳。
  他以为那是因为发烧。
  今天才知道不是。
  原来真切的爱是不惜十年也要到达的承诺。
  是事无巨细的陪伴。
  是此时担忧的、怜爱的目光。
  有了这个,别的他再也不介意了。
  今年他要带席必思回家。
  “谢松亭,不哭了,我爱你。”
  席必思用鼻尖轻蹭他,吻他的眼泪,也轻轻顺他的背,防他呛咳。
  “不哭,我最爱你。”
  在以后不计其数的日夜里。
  埋在他胸前的人声音很低,以席必思的听力也听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谢谢。
  他说……
  谢谢你,让我看到被爱的世界。


第46章 Fluffy
  谢松亭流眼泪一向安静。
  他闭着眼睛,整个人像渗水的神像,水珠一滴一滴向外溢。
  等到水不渗了,也就哭完了。
  谢松亭在他肩上T恤上蹭掉眼泪,声音有点哑:“你想从哪听。”
  席必思:“哪儿方便从哪儿听。”
  他说话时指腹按在他耳侧,双手捧着他的脸把他的眼泪擦干,又说:“今天大年三十了。”
  “嗯?”
  谢松亭从他手心里抬头。
  “明天去见妈,昨儿不还问我买什么吗?”
  谢松亭大脑空白,想起他们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去逛街买年货和礼物:“悦姐喜欢什么?”
  “活这么久,她什么都见过了,其实你人来就行,买什么不太重要。”
  谢松亭立刻纠结起来:“那现在出门?我怕时间不够我们逛的。”
  “晚上下雪,多穿点。”
  谢松亭着急出门,从他怀里起来,去了二楼找衣服。
  席必思目送他上楼。
  慢慢来。
  不着急说。
  他有很多时间听。
  过年了,开心点。
  想想给岳母送点什么东西,想想怎么见家长。
  那些固执的过去,以后他们一起慢慢消化。
  
  谢松亭最后挑中了一只超薄冰瓷杯,初入手时比较凉,茶水一进便有种融融的暖意,圆润的杯身上刻着字画,精致可爱。
  席必思在后面点头,递卡:“这不错,我妈没有,包起来。我付吧,你那点儿钱不够塞牙缝儿的。”
  谢松亭学乖了,没拦他,说:“我像不像被你包了?”
  席必思刷卡签字的手都笑抖了:“嗯,就包你一个。还想要什么?我把这层楼的都给你买了。特喜欢给你花钱。”
  谢松亭看了他半天,没看到他的耳朵和尾巴,遗憾地叹了口气。
  不能拽尾巴了。
  今天年三十儿,商场里到处是红红火火的春节装饰。福字对联灯笼,鞭炮鲤鱼元宝。
  年货和礼物装了一个购物车,两人推着一起下车库。
  谢松亭被商场里的暖气蒸得脸蛋发红,惬意地站在席必思身后。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看着席必思的卫衣兜帽,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柔软的卫衣帽子里。
  他们还是第一次一起坐电梯。
  席必思握住他手指把玩,说:“这要不是在外面我就扑你了。只许州官放火。”
  但他听话。
  谢松亭不喜欢在外面过多接触,他就不动。
  谢松亭埋着脸无声地笑,身体的震动随着拥抱传过来。
  出车库时,外面果然如席必思所说落了雪。
  谢松亭把车窗降下来,伸出一点指尖接雪花。
  北方的雪和蓉城完全不同。
  蓉城的雪按粒算,首都的雪按片算。
  雪大风大,行人像滚圆的动物在风雪中蠕动。一大片一大片的雪片棉花糖似的,有些吹入车内,挂在他头发上,被车内暖风一烘,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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