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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缺一(13)

作者:周凉西 时间:2024-11-30 10:54 标签:狗血 直掰弯 架空

  孟斯故被畅想带得无比心动,“哪里都可以,我没去过联邦和N独立国以外的地方,跟着你走我安心,你别说话不算数就行。”
  K.E没有顺着回答,他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挺多话要跟你说,但是今天不方便,回国那天再跟你好好说吧。到时候你来接我,我想第一时间看见你,我也会第一时间在人群中找到你……”
  后来,孟斯故挤进欢迎仪式的人群的前排想让K.E第一时间看到自己,K.E却并未履行诺言,甚至从此杳无消息。
  而今,一个和K.E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叫他等,孟斯故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平静。他承认自已怕极了是同样的结果,就好像老天在告诉他,你孟斯故注定等不到好事儿。
  孟斯故用手电直直照着严竞离开的那条路,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一分钟,两分钟……
  严竞迟迟没有回来。
  孟斯故很想过去看,但是生怕自己没有等,严竞就不回来了。他愿意遵守规则,只求严竞尽快平安回来,即使不久之前他才暗暗恨过严竞揭露事实的过分之举。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从远处朝着手电的光亮跑来。孟斯故看不清是严竞抑或是村民,他没有动弹,僵硬地站着等待那人靠近。
  直到听见严竞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孟斯故紧憋在胸口的气才陡然通畅。
  严竞拿着衣服离得越近,孟斯故感觉越委屈,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站定后见他这般,严竞四周围看了一圈,问:“怎么了?”
  孟斯故关掉手电,不想让严竞再一次看见自己流泪。他强压住哭腔,回答说:“没有。”
  “没有你哭什么?”
  停滞了一瞬,孟斯故在黑暗里说:“你太慢了,我等太久,伤口疼。”


第17章
  严竞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本想说没多久吧,都跑着来回了,但是孟斯故的语气听着似埋怨更似撒娇,竟令他无端感到些许心虚,于是改口:“下回我快点儿。”
  孟斯故的哭泣并没有因此停止。
  “别哭了,实在不行……那个,你吃颗止疼片,吃了不就不疼了。”
  严竞不怎么会安慰人,这种话说出来听着着实生硬。好在孟斯故对他早不抱有更多期望,他摇摇头,“先换衣服吧。”
  他们把手电架在路旁的树上,就地开始换严竞从村民那里拿来的衣服。
  严竞动作迅速,三下五除二脱下作战服,换上黑色宽松T恤和长裤。孟斯故有意跟上,无奈他被背着跑的时候肩膀被前后颠簸的动作撞到挺多下,这会儿是真的疼,动作免不了慢上几拍。
  严竞换好,看孟斯故眉头紧皱,上前打算帮忙,不料孟斯故直接说“不用”,然后一手扶着树,另一手加快速度把裤子穿好了。
  见他如此,严竞没强行上手,他把两个人的作战服堆在路上,随后拿出打火机点燃。
  焚烧的火光亮起,白灰色的烟被风拉扯,携带着他们的真实身份朝着远处散去。
  烧得差不多了,严竞回头看孟斯故,孟斯故也看着他。两人相视无言,但是心中都清楚,接下来很长一段路,他们不会有其他队友同行,至多只剩彼此。
  绕另一条路下山需要先翻过一个小山坡,坡道平常鲜有人走,布满了乱石。孟斯故却没再让严竞背着,他找了根还算结实的粗树枝充当拐杖,执拗地坚持自己走。
  期间严竞问了一次需不需要背,孟斯故依然说“不用”,严竞便懒得再问。
  时间富裕,他放慢了脚步,走在前面用匕首砍断横生出来的杂乱枝节开路。等两个人终于走到山下的主路,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们没有喝水、睡觉、进食,一路上只有体力消耗。严竞停下脚步,提出休息一会儿,然而等孟斯故松开一直握着的树枝“拐杖”,缓慢坐下来,他才发现孟斯故的手心已经磨破皮,渗出了血珠,孟斯故那件深蓝色上衣也沾了些像是血渍的东西。
  “你伤口裂开了?”严竞凑近,伸手揪起孟斯故的衣服想看清楚。
  孟斯故一把推开他的手,淡淡道:“没有。”
  “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儿?”
  “还能撑,你不用管。”
  “不用?”一天听到多次拒绝,严竞不太痛快,冷言道,“你以为我想管。你现在跟我一路,你要是出问题,拖的是我的进程。”
  孟斯故平静地看他,执行清道夫计划太多天,他差点儿忘了之前不断追着严竞时,严竞对他的接近是多么嫌恶。今日严竞愿意背他,带他离开,有保护下属的责任在,有不拖延自己进程的目的在,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儿可怜他的意思在,唯独没有情感在。
  孟斯故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再表露出难过或疼痛难忍的表情。“你可以告诉我在哪里会和,自己先走。到时候我赶得上就跟你一起回联邦,赶不上你就先回去。”
  听他这么说,严竞怒从心起,“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丢下你!”
  “为什么不能?”孟斯故反问,“如果是为了责任,你背我离开那个屋子已经尽责了,联邦的作战规章里明确写过战友受伤需以自己的性命为先;如果你担心将来传出去不好听,放心,我不会怪你,相信以你在联邦的声望和我的名声,其他人也不会。”
  严竞被他这一番正儿八经的分析和对自我名声的定义噎得无话可说。孟斯故说得没错,从各个方面看,丢下他都不会对自己本身造成过多不良影响,反而带着一个伤还未痊愈的人走下去的影响还更大些。
  “你就一点儿不怕我让你一个人待这儿。”严竞盯着他的双眼,企图从中看出勉强,“你有枪伤,不说遇到雇佣兵,但凡被城区的巡逻员发现,直接杀了你都行。”
  孟斯故迎着目光眨了眨眼,问:“严竞,你是怕我死了吗?”
  闻言,严竞的心脏忽然抽搐着疼了一下,他尚未回答,孟斯故挤出一抹笑,继续说:“别怕。K.E是你的第二人格,他的生死和你有关。我不是你的谁,我要是死了,就当是自愿为K.E殉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严竞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路上坡的尽头,孟斯故坐着没有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持续发呆。
  今天待在身边的人不管是谁,孟斯故都不希望拖人家后腿。而说出那些话,他自知是在有意报复恶心他们感情的严竞,也得到了丝丝畅快感,但是说完,他也不可控地陷入巨大的空虚。
  孟斯故没有心思缕清缘由,他身心俱疲,能够感觉到伤口和衣服接触的地方一片湿哒哒,头也阵阵发晕。他从包中翻出手机,定了个十五分钟的计时器,定好后,抱着背包闭上双眼。
  孟斯故想,一刻钟,再休息一刻钟,要是还能醒来,我就继续往前走。
  要是醒不来……
  孟斯故坦然地接受了醒不来的结果,他并非愿意寻死,只是在生死面前,偶尔更迷信地选择命运。
  一刻钟时间在这条无人的大道上显得无比漫长,长到孟斯故昏昏沉沉间把自己和K.E相爱的过程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疑问也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记性太好的缺点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孟斯故认为自己要永远卡在睡不过去也醒不过来的间隙里时,一辆运输车从远处驶来,猛地停在了他面前。
  孟斯故心道不妙,迅速睁眼,眯着眼睛逆光朝运输车看去。驾车的是位大约六十来岁的男子,后面的露天载物区装载着成捆的谷草,被光染得如同自身在发光。
  谷草旁,严竞抱手坐着,面色依然带有愠意。
  “严竞?你怎么回来了。”
  严竞没解释,仅简单说:“上车。人家好心载一程,别耽误时间。”
  孟斯故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但怕好心的大爷不耐烦,没多想就答应了声“哦”。
  他立马要站起来,结果第一下没使上劲儿,上半身抻到,整个人瞬间跟团虾子似的又蜷在一起,疼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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