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只有我才能打(41)

    顾承安只能说好。
    因为顾承安说自己无力坐直，沈清石并指以灵力拖住他的全身，然后再依次点向他的丹田三处，分别点在眉心印堂穴、双乳之间的膻中穴和脐下三寸的关元穴。
    在执剑长老微凉手指点在关元穴的瞬时间，顾承安已经僵住了。
    半干的衣料被微微顶起，和沈清石的尾指似有若无地摩擦一次，让顾承安立时涨红了脸。
    他脊梁绷得笔直，双腿也颤抖的厉害。
    “师尊，别、别这样了，我受不住……”
    蛇妖动情时的声音实在婉转，让门口刚刚走近的安泽余不由瞪起眼睛，一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四十七、 有些蹊跷
    还没等站在门口的人踌躇太久, 沈清石已经开口：“稍忍一忍，待我将灵力打入你丹田, 再辅以清心诀，你便不会如此难受了。”
    安泽余听到一半时有些糊涂，听完全部话之后, 他脸上不知何时带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清心诀？
    什么清心诀？
    是他想的那个清心诀吗？
    正想着，他又听到顾承安带着哽咽的声音：“师尊, 那你快一些——”
    这，这两人的话前后响起, 总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安泽余抬手挠了挠眉梢，不知道自己这样听别人墙角是不是有些不好, 可他人都已经到了, 此时再离开，若是到时候被沈清石察觉到什么，反而说不清楚。
    所以他站在原地不太自在地整了整前襟, 然后大声咳嗽一句，才在推门之前喊道：“清石，我来了。”
    闻言, 沈清石只用余光扫过去一眼, 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手指依旧点在顾承安的丹田处, 股股灵力顺着他的指尖没入面前人的肌肤，化为滚滚热浪朝蛇妖的丹田而去。
    身处发情期内，顾承安本就在苦苦压制着体内的燥热, 沈清石的灵力非但没有让他缓解，反而让他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沈清石蹙眉看他。
    安泽余踏入门槛的一瞬间，不愿被外人看到自己这般模样的顾承安心中更是羞耻难当，他用祈求的目光盯着沈清石，漆黑的双眸中水光点点。他俊朗的剑眉凝成一团，鼻尖泛红，薄唇抖个不停，音调更是不成形状：“师，师尊，不要，安师叔来了。”
    沈清石也已经察觉自己的灵力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既然徒儿不想被安泽余看到，灵力又不起作用，沈清石只好收手，然后飘然起身，挡在了顾承安的身前。
    被挡住的瞬间，顾承安用尽力气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灼热的呼吸在逼仄的空间里更显得灼热，已经抬头的欲望，也无法无端让它重新低下头去。
    咬住嘴唇，顾承安回想刚才沈清石冷眼看向自己的模样，他单手死死抓住被角，然后猛地闭眼，另一手往身下探了过去——
    “你查到了什么？”
    师尊的声音——
    安泽余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往沈清石身后瞄去一眼，但只能看见一个中间隆起一团的鼓包，他正要玩笑一句，才记起眼前这人是无趣到极致的万剑宗执剑长老，于是摸了摸鼻子回说：“我方才去了一趟将军府，也就是我那徒弟的住处，在他那里了解了一些附近的情况。”
    沈清石在谈到正事时已经不再去看顾承安，听到这句话，他隐约猜到了安泽余接下来要说的话。
    而果然，安泽余说：“巧的是，正在不久前，我那徒弟发现了妖物的踪迹，只不过近日来城内事务繁忙，没有来得及亲自去查探。”
    沈清石问道：“妖物踪迹在何处？”
    安泽余唇角微勾，他生得风流倜傥，笑起来时更是潇洒，而这一笑，是在笑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好：“离此地不过百里。立即出发？”
    沈清石点了点头：“走吧。”
    安泽余挑眉，往床上抬了抬下巴：“那承安？”
    沈清石顺着他的动作也转身往床上看了过去。
    顾承安已经在不隔音的被褥里听清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在沈清石回头的时候，他正将被子拉至自己的鼻梁，露出一双不知道为了什么又泛起红霞的眼睛。
    他的声音有些沉闷，是透过一床被褥再传到两人耳边的缘故：“师尊，安师叔，你们先去捉妖吧，弟子一个人无碍。”
    沈清石问他：“果真？”
    顾承安连连点头：“弟子不敢欺瞒师尊。”
    他是真的想要让沈清石暂时离开一阵子，否则他怕自己会比现在更加失控。
    安泽余这时也劝道：“不过一个小妖罢了，我们早去早回也就是了，承安这不算是病，不会有事的。”
    “……”
    话说到这，两人一前一后从客栈的窗口而出直冲天际，往西北方向去了。
    途中两人没有任何交谈。
    他们的修为都不低，即便没有全力赶路，也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安泽余带路在前，他方向一转往地面冲去时，沈清石已散开神识在山上仔细搜寻一遍。
    妖物所选的山脉皆是带有灵气的地方，但山上灵气并不充盈，所以这里小妖即便开了灵智，修为也不会高深。当合体期大能的神识从这些连妖气都未曾修炼出的小妖身上一扫而过，其中反应最大的动作也只是抖了抖毛驱除心中忽然弥漫的寒意，根本没有察觉到危机。
    眨眼之间，两道璀璨流光同时落在山顶处。
    安泽余双脚还没完全踩在泥土之上，双手就已经掐住法诀上下翻飞了几次，他闭眼，口中念念有词——
    一道无形的气浪由上而下，迅速压着草尖、跨越树干，往山下蔓延。
    乾府探寻妖气的方法与万剑宗不同，沈清石站在安泽余身侧，没有干预他的动作。
    不久，安泽余双手一定，双眼缓缓睁开。
    一道金光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沈清石才问道：“如何？”
    安泽余的神色却没有来时那样轻松，他脸上有淡淡的疑惑，回说：“有些蹊跷。”
    沈清石心中有和他一样的答案。
    没听到追问，安泽余转脸看他，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来：“你也看出来了。”
    沈清石负手往前走了两步，他垂眸看着山下，说道：“这里没有妖气，如何有妖。”
    安泽余说：“莫非是我那徒弟看错了。这也不奇怪，一介凡人，又怎么对妖物有如修道之人一般敏感。”
    沈清石却说：“不对。”
    “嗯？”
    安泽余看向他的背影。
    沈清石说：“这座山上有灵草，却没有妖。”
    安泽余听到这句话，才正色起来。他又掐诀在整座山上细细查探一次，再睁眼时说：“原来如此。”
    两人的脑海中同时划过八个人的身影。
    安泽余上前一步和沈清石并肩而立，他不屑哼笑一声：“妖界竟这般沉不住气。”
    沈清石说：“此为其一。”
    安泽余饶有兴趣地问：“二是什么？”
    沈清石从不卖关子，既然安泽余开口问，他便答：“其二，是这妖物之后掩藏的秘密，值得玄曜沉不住气。”
    安泽余说：“言之有理。”他言罢叹了口气，“只可惜没能在此之前将这秘密得知，实在有些让人扼腕。”
    沈清石的好奇心一向不多，只冷声说：“既然妖界已经有了动作，那我万剑宗接下来需要做的，便唯有举剑迎战。”
    这千年来，他也曾因被迫发下的誓言而感到遗憾，更不止一次希望玄曜能再次来到人间，否则千年前的耻辱，又该怎么洗刷。
    死后重新回到百年之前，他相信冥冥之中也有天道的手笔在内。
    这一次，人间界绝不能落入妖界之手。
    “别说的好像只有你万剑宗才能迎战妖族，我乾府，”安泽余眸光锐利，笑道，“也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沈清石说：“待你回宗，将此事一一告知清云真人。乾府在千年前损耗过重，这一次你与他谈论后不论结果如何，都是应当的。”
    “事关整个人间界的安危，乾府身为十派中人，绝不能袖手旁观。”安泽余的态度坚决，“这一次即便师叔要阻拦，我也不会同以往一般全听。”说到这他笑了一声，“实在没办法，乾府就只有效仿当日的方法门，决裂为乾坤两府了。”
    沈清石对他这个说法很不赞同，他正要说话，却神色微动，目光一凝，转向了山脚下。
    与此同时，安泽余和他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山脚下的妖气由远及近、由南到北，愈发清晰起来。
    沈清石和安泽余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同时掐诀，往山下飞掠过去。
    被两位大能发现的妖气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正被危险临近，还在闷头拼了貂命的往前跑！
    “你们为什么要追我一只貂啊！”
    “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说到这，喘气不匀的妖卡壳一下，才继续说，“你们却想要了我的貂命啊！这真的非常岂有此理啊！”
    三两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近前的沈清石听到这声音，对安泽余传音道：“等我片刻，我去了结一个因果。”
    说罢，沈清石并指引钧元剑出鞘！
    ‘锵’地一声！
    日光落进钧元剑身，金色耀眼的光芒从贴地狂奔的小灰面前一晃而过，险些晃花了这一双不中用的眼。
    但它来不及抬爪去挡，只来得及涌出无尽喜意，大叫一声：“长老！”
    白色身影没有在它面前停留。
    沈清石在灰貂头顶飞身而起，而钧元剑的剑芒已经带着绝对的力量将追着灰貂的黑影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