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觊觎美貌万人迷(76)
卿长虞叹了口气,可惜裴肃做了这么多准备,没能遇见合适的配偶。
也还好这小子知道他体内的魔气不寻常,找了个荒无人烟的山,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狼,实乃狡诈、难以驯服。
一时放松,不过是为了趁机寻找机会。
这么简单的道理,卿长虞却一时疏忽,没能想清楚。
他刚拢好衣衫,脖颈后又传来湿热气息。
狼绕到了他身后,轻轻叼住人类的后脖颈,放倒在地。
翡翠珠链蜿蜒在毯上,相互碰撞发出冰冷细碎的声响。
暖烘烘的毛将他裹住,卿长虞面上带了疑惑,那张美到不似凡人的脸便显得格外生动,狼没忍住又舔了舔他的脖颈。
不知是由于狼妖天赋使然,还是由于裴肃的炉鼎体质作祟,这玩意竟然生得如此……惊人。隔着薄薄一层衣料,像烧红的烙铁似的烫着卿长虞,人类怎么能承受得住?
卿长虞抬眼望向虚空某一处,质问道:“001,你不是说他不举吗!?”
这家伙居然骗他,跟他说裴肃天生不举。
往常这个时候,001早闹腾得哭天震地了,现在诡异地沉默下去。
在昏暗的洞穴中,卿长虞的手紧了又紧,趁着裴肃还没彻底发疯,向前挪了挪。
【忍下】
001突然出声。
“什么?”
【长虞不是想救裴肃吗?】
【他原本是不举,被魔气顶起来了】
卿长虞面露狐疑:“真的?”
电子音一派冷静:
【千真万确】
实际上,001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裴肃乃天生炉鼎,这是bug一般的存在,既能够被采补灵力,那自然也能导出魔气。
卿长虞犹豫了一瞬间:“那试一试。”
下一刻,背上陡然一重,动弹不得。
狼毛再次热烘烘地将他包裹。
他直觉自己似乎被忽悠了,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来都来了,刀山火海下得,这么一件事……也干得。
垂落鬓边的乌黑发丝忽而颤动起来,撑在地面的双手亦不受控制地收紧,玉白纤长的手指收拢,攥紧了银白色的狼毛。
一声清脆玉响,是卿长虞束发的玉簪落地,裂了条缝。
他艰难伸手,二指将玉簪勾入手中,然后朝洞穴之外扔了出去,以免之后刺伤了裴肃。
一双不属于狼妖的金黄色的瞳孔俯视而下,落在细腻如玉的脖颈上,闪了一点红光。
在最后一刻,单薄的半边肩颈上留下一圈明晃晃的牙印。
山洞深处,这位远道而来的妻子已全身上下都被标记完,于狼妖而言,简直皆大欢喜,甜蜜难当。
虽然在传言中自己已是风月老手,但卿长虞确实是第一次与人干这档子事。看着喷溅到手上的东西,脸上白了又青。
他转过身来,还没发难,就见那狼盯着他半晌,忽地抬头,极为委屈地嗷呜了一声。
简直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它还委屈上了!?
下一刻,狼身消失,白发魔修落在卿长虞怀中。
顶着一张昳丽精致的面孔,苏醒后眨了眨眼,猛地抱紧了卿长虞。
裴肃只觉自己睡了神清气爽的一觉,修为大涨,还没分析如今境况,便迫不及待道:
“卿仙师为什么不来见我?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停住了。
那只帝青色的眼,落在了坐在地上、伸手环抱着他的卿长虞身上。从他湿润乌发,一直到凌乱衣衫,简直是一目了然的糟糕。
他颤声道:“谁……”
“谁干的!?”
卿长虞心中有一团火无处发,大腿内侧更是火烧似的灼痛。
以至于维持不住惯常的笑意,面无表情问道:
“谁干的重要吗?”
“你身上怎么会有深渊的魔气,从哪惹的?”
他不知道自己一身的深浅红痕,纵使眉眼冷淡,语气不善,也隐隐约约透露着一股勾人的劲。
裴肃本应该心虚的,喉结却先滚了滚,莫名其妙涌上来一股渴意。
他突然发现自己舌根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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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是个老吃家呢
只可惜结果被半路截胡,实惨
补充一点,卿卿确实挺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所以小肃精心准备
第60章 真武魂符
人类有时会拥有某些奇特的味觉, 比如桌角、被单、乃至木柄黄纸,源于幼年期时无意识的探索。
那么现在,裴肃的喉头滚了滚,为什么他会知道卿长虞的味道?
他的皮肤, 微微发凉的温度, 如羊脂玉般细腻, 带着透骨淡香, 被打湿含热后会轻轻战栗,勾着人得寸进尺。
裴肃舔了舔犬齿:“卿仙师…?你的身上, 怎么全是我的味道?”
卿长虞的手指正勾着湿哒哒的系带,冷笑一声:
“你狂呐,变作狼来就不认人了,要将我吃了去。”
裴肃的表情顿时无措起来, 小心翼翼问:“那,那你有没有受伤?”
一个净水决下去, 衣物顿时干净如新,只是属于裴肃的气息仍然挥之不去。卿长虞揉了揉眉心, 向后一倒。
叮叮当当碎玉声响, 价值千金的珍宝被他压在身下, 甘居美人卧榻。
“我无妨,只是你该找个道侣了。”
裴肃身为天生炉鼎,与常人不同,本就是纵欲之身,偏偏裴肃现在又有了妖类的发情期, 两相结合,来势汹汹。
若不及时疏导,于身体大有损害。
裴肃面色骤然惨白, 跪在了他身边:
“卿仙师也觉得,我是个与人交欢才能苟活的下贱货色吗?”
这是怎么听的?卿长虞讶然,他哪个词有这种意思?
裴肃是不是才恢复人身不久,暂且听不懂人类说话?
可裴肃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漂亮的青蓝色眼中全是泪水:
“您从前说过我不应该成为炉鼎的,怎么能骗我……”
卿长虞道:“我如何是这个意思?你好好想一想,”
他抬袖擦掉裴肃眼下泪水,好不容易干掉的衣袖又多了深浅不一的水痕,
“怎么还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如何欺负你。”
裴肃道:“那仙师为何不来见我?”
卿长虞直起身来,原本垂落于金翠珍宝间的长发随之牵引出一道微曲的长弧,眼中似有无奈:
“裴肃,不是所有人都要一直在一起的。”
“但总有人是!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我不在的五十年里,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那是因为您要我守好魔域,我倒想死,您为什么不明白呢?”
“裴肃,你已经长大了,你不应该围着我……”
“可我就是要围着你才能活下来!”
裴肃膝行两步,拾起卿长虞一缕发丝,“仙师怎么能把我活生生剥开……”
这个人连头发丝里都是他的气息,怎么能在他建造的巢穴中,说出和他分离的话来?
发梢末端被他含入口中,濡湿一片,手指停在唇边,指引人的目光聚焦在那一抹殷红,白发魔修在昏暗山洞中,真如妖孽一般。
眼睁睁看着自己头发变成牵狗绳的卿长虞:……
你们犬科动物真的很难懂。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他叹了口气道:
“人人皆在穹庐之下,天长地久,又何必在乎一朝一夕呢?”
裴肃道:“我怕仙师又丢下我,像以前一样……”
五十年前,卿长虞将他困在了阵法之中。直到卿长虞身死道消,阵法消失,裴肃才被放出来。
卿长虞道:“那我答应你,今后不再这么做。”
裴肃逼近他道:“那你发誓,如果你要丢下我,就杀了我好吗?”
……
空气陡然一静,在两人的对视中,裴肃瞳孔微动,先行低下了头。
他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