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品种的虫族是不是大有问题(55)
“他将终身没有晋升的机会,最坏的情况他的精神力会完全丧失。雄虫完全丧失精神力,就意味着无法安抚雌虫,你将随着年龄的增长,死于精神海狂化。”
“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承担后果吗?”
“是。”
薛桓巢无奈地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悲悯:“我严重怀疑雌虫的基因里刻有某位飞蛾前辈的印记。即使是你,也不能免俗。”
他们总是前仆后继,死于爱情。
就像是飞蛾死于明火。
伊诺克笑了一下。
“我也没想到会是如此。”他叹了一声,“太快了。”
“我本以为我会憎恶这种宿命,但事实上,只要他躺在那里,我的心就已经在油锅里烹炸了。”
“好了,你的情话留给你的小雄虫吧。”薛桓巢摘下眼镜,“别那么悲观,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先试试。还好你们的基因匹配度很好,我有预感可以成功。”
——
“首先,给你的小雄虫安全感。”
特制的单间病房中,四面的墙都是硬度极高的强化玻璃做的。
只是现在都拉下了遮光板,整个病房漆黑一片,只有一盏瓦数不高的、暖黄色的灯。
屋内湿度和温度都被严格把控,控制在最有利于雄虫结茧的范围。
通过摄像头,薛桓巢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撑在雄虫的上方。
伊诺克·韦伯斯特属于螯肢亚门蝎目,他们一族中没有虫族中常见的骨翅,只有一根细长的尾巴。
他藏得很深,轻易不会露出。
此刻,这根细长的尾巴正轻轻扫过雄虫的胸膛,慢慢环住了他的腰。
“伊诺克,你得把他的衣服脱掉。”薛桓巢的声音有些轻佻,“还有你的。记住,没有雄虫在结茧的时候穿着衣服。”
“你们是还没有发生关系吗,你脱你雄主的衣服都不好意思?”
声音通过音响传递到房间内,伊诺克抬头看了眼摄像头。
薛桓巢挑眉,那眼神好像要杀了自己似的。
屏幕里雌虫的嘴唇轻轻张合。
他在说什么?
薛桓巢认真地辨认了一下伊诺克少将的口型,发现他说的是滚。
为了避免以后被追杀,薛桓巢耸了下肩,关闭了摄像头。
“小气。”
伊诺克见摄像头的红灯暗了下来,这才轻柔地剥去雄虫的睡衣。
这衣服还是他的。
伊诺克轻轻叹了口气,下午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等到两人赤城相对时,伊诺克挪开视线,不去看雄虫的身体。
可是尾钩是最实诚的地方,它从不管主人的理智,只在乎主人的心。
它轻轻扫过伊诺克理智中禁止通行的地方,又被气急败坏的少将用手抓住扯到上方,委屈地环在腰上。
夏伊在冰凉的尾钩环上腰间时短暂地清醒了片刻。
“伊诺克?”他唤道。
“嗯。”灰瞳雌虫轻轻点头,暖黄色的光照进他的眼睛里,像是雪天初晴。
“要出太阳了吗?”夏伊轻轻摸上了他的眼睛。
伊诺克愣了一下,就知道夏伊还没有完全清醒,他放任自己亲了亲夏伊被高烧烘得发烫的眼睑。
“快了。”伊诺克答道,“快睡吧,夏伊。”
“等太阳出来了,我就叫你起来。”
伊诺克的尾钩很凉,贴在夏伊的滚烫的身上,让夏伊觉得很舒服。
“伊诺克,你身上好凉,好舒服。”他拱起腰贴上雌虫的身体,“我可以抱着你吗?”
“当然。”雌虫回答道。
夏伊得到了应允,将发烫的脸颊贴到伊诺克覆盖上虫甲的肩膀,终于抵不过黑暗的侵袭沉沉睡去。
无数细长的丝线从夏伊的背部生出,将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包裹在内部。
“结茧了。”
几小时后,薛桓巢打开摄像头,就看到小床上有一枚巨大的、白色的茧。
现在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方才薛桓巢提出的第二个方案,就是让伊诺克少将进入夏伊的茧里。
茧对于雄虫来说是束缚他的地方,但同时,也是保护他的,所以雄虫很难醒来。
在密封的、狭窄的空间内,只有信任的雌虫的存在可以唤醒雄虫的精神力,从而协助雄虫破茧。
这个方案的实施难度很高,雄虫在结茧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他们会不自主地排外,因为茧内一丁点异样都可能导致他们破茧失败,进而死亡。
所以这个方案只有夏伊足够信任伊诺克的时候,才能成功。
幸好,他们结茧了。
薛桓巢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一步都不敢离开屏幕前。
一切才刚刚开始。
雄虫破茧的周期在八小时到两天不等,若是不足八个小时,茧内的雄虫无法完成蜕变,而如果超过这个时限,雄虫就很有可能因为力竭而身亡。
在方案实施前,他和伊诺克约定好以30个小时为限,如果那时茧还没有从内部破开,他就要协助他们从外部破开这个茧。
第41章 不速之客
时间很快过去了五小时, 天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
屏幕前的薛桓巢开始有些焦躁。
他该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应该信任茧内的好友。
但是这个方案实在是太冒险了。
进入茧内的雌虫也不会保持清醒的状态,他们会受雄虫精神力的影响陷入沉睡。
而且关于这样的成功案例很少, 毕竟大部分雄虫都是破茧后才会谈恋爱的。
所以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薛桓巢也没有把握。
他也不能靠近这个茧, 以免外界刺激到内部处于破茧期的雄虫,造成无法预计的伤害。
“薛医生,休息一下吧。”
雷恩道,他一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此时已经将战力部署好了。
伊诺克少将进入房间前就嘱咐过,要派虫守好。
毕竟虎视眈眈的亚特家族是不介意来一个死无对证的。如果能顺势解决掉伊诺克少将,那他们更是求之不得。
果然, 在伊诺克和夏伊进入茧状态的后的第8个小时, 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早上九点。
冯曼的父亲克雷特·亚特亲自登门拜访, 希望取得夏伊的原谅。
他带来的礼单之丰富, 足以让众虫看到他的诚意。
不过耐人寻味的是,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雄虫。
他的肩膀上带着绿色的徽章, 是雄虫保护协会的标志, 而且这张脸经常出现在各大媒体上, 是一名虫气超高的记者。
“我听说,夏伊先生承受了原本不该承受的折磨。”克雷特·亚特对着挡在门口的雷恩叹息道, “我们前往他的家乡,得到了这份体检报告。”
“夏伊先生已经年满18周岁, 但是却还没有跨过破茧期。”
他拿出报告的时候,雷恩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破茧期临近的雄虫有很大概率精神力不稳定, 进而导致信息素溢散。
而雌虫, 无法抵挡住雄虫情动时散发出来的信息素。
这也是公众场合雄虫被禁止散发信息素的原因。
在此期间发生的一些非自愿性行为,会根据当时信息素浓度酌情考虑。如果雄虫信息素浓度很高, 一些雌虫的过激行为将被原谅。
特别是在雄虫没有受到实质性损伤时!
“他身为珍贵的雄虫,却被雌父虐待,实在是可怜!”克雷特道,“而犬子在退役后放松了对雄虫信息素抵抗训练,险些对夏伊先生造成侵犯,我会对此严肃处理。”
他完全就是在胡扯!雷恩咬牙,他们当时在现场,并没有闻到一丝雄虫信息素的味道。
事情发生后,他们就调取了监控,夏伊先生完全是为了放松冯曼的警惕!可是少将的眼睛变成复眼一事绝不能声张。
“韦伯斯特少将现在不方便见客吗?”克雷特顿了一下,“还是说韦伯斯特家的待客之道就是用副官把虫堵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