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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点狙击(75)

作者:唐酒卿 时间:2022-11-12 09:39 标签:强强 天作之合 未来架空 科幻

  紧接着一声巨响。
  “轰——!”
  谢枕书抱着猫滚地。
  教堂内桌椅板凳顿时被气浪冲翻,没碎的酒杯酒瓶全碎了,内侧的悬浮显示屏“嘭”地熄灭,十字拱上的海报给冲掉了几十张,连装饰用的荧光板都碎了。
  隐士滚出硝烟,边呛边说:“人咳、人跑啦!”
  双马尾推开桌子,道:“快跑,这么大的动静,武装组该来了!”
  那一教堂的酒鬼勾肩搭背,听从她的指挥,一窝蜂冲出去,边鬼哭狼嚎边跑。
  隐士今天晚上就没停过!他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到谢枕书身边,问:“猫!死啦?”
  谢枕书看他。
  他立刻改口:“猫!活啦?”
  苏鹤亭狂抖猫耳,觉得头上都是灰尘。他那副眼镜还没掉,还在问:“我炮呢?”
  隐士:“……”
  这他妈还没醒呢!
  谢枕书说:“在家。”
  苏鹤亭觉得他声音好听,跟着学:“在家。”
  隐士理所应当把家当成福妈家,道:“欸,対!在妈妈那呢!”
  苏鹤亭说:“去拿吧。”
  隐士傻眼:“啊?和尚要来抓人啦!我们先跑。”
  苏鹤亭揪紧谢枕书的领口,意气风发,道:“去拿吧!”
  隐士说:“别闹,就算和尚没来,妈妈门口也都是探子,你还没进巷子就得给人埋伏了!听听话呀。”
  谢枕书突然把猫抱起来,不给隐士看。他神色冷淡,道:“不同路。”
  隐士不敢自个儿走,怕再给人蹲了,连忙说:“同路,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苏鹤亭头被摁在谢枕书肩膀,鼻尖在领口处,便朝谢枕书的颈窝里闻。那味道熟悉得很,也好闻。他是个有计划的猫,知道不浪费的原则,闻了几下,便把谢枕书的衣领向上拉,很霸道:“不让其他人闻。”
  隐士简直没眼瞧了,他嘴里讨好道:“不闻,没人闻!你怀里抱着什么?我给你拿。”
  苏鹤亭不给,抱紧那一袋子的糖,说:“你走!”
  隐士:“……”
  他真是没脾气了。
  苏鹤亭跟和尚打过招呼,要把隐士带走,他喝醉忘了,谢枕书还记得。刚才的爆炸那么响,武装组估计就在路上,大半夜让隐士走,隐士也没地方去。
  三个人暂时撤退,谢枕书的车停在教堂林带的外面,他把隐士带过去,示意隐士开车。
  隐士八百年没摸过车了,但他看看谢枕书怀里的苏鹤亭,觉得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便摸摸鼻子,比了个“OK”的手势。
  车上路,谢枕书坐在后座,苏鹤亭抱着那袋糖,坐在他旁边。
  隐士发动车,开得还算平稳。车开一半,隐士听见苏鹤亭说:“我的游戏机。”
  隐士的头立刻痛起来,道:“让妈给你买新的。”
  苏鹤亭尾巴在座位上扫了几下,表情不满。他向前倾,抵着前副座,转过脸看谢枕书。
  车内光线很暗,猫的眼里却亮亮的。
  这时,隐士说:“今晚谢谢啦,我还怕你俩没看懂我的暗号。”
  确实没看懂。
  谢枕书说:“嗯。”
  他抬起手,用手指虚虚蹭了下猫的脸颊。
  只是虚虚的,并没有碰到。
  可苏鹤亭很热,他不自主地靠过去,用脸颊蹭着谢枕书的手指,眼眸半张,仿佛被冰凉刺激到了。
  隐士说:“我看这俩人贼心不死,还会再来。不过那钢刀男真的蛮奇怪的,看着挺清秀一小孩,竟然是个文盲。卫知新不是人,连字都不叫人识。”
  苏鹤亭从谢枕书的手指,蹭到谢枕书的手背。他很苦恼,仿佛要谢枕书再用力摸摸他才好。
  有些猫需要定期被抚摸。
  谢枕书想起自己查到的养猫帖子。
  主人要用拇指挠顺他的颈部,让他抬头享受,然后用食指刮蹭他的下颔线条,让他眯眼发出舒服的声音。
  ——嗯。
  隐士道:“蝰蛇算废了,我看他那改造眼都裂成那个样子了,估计他也没钱维修。唉,做什么不好?非得跟着卫知新。”
  他转念一想。
  又说:“算了,我们也没好到哪里去,我还正愁呢,斗兽场接口有问题,以后不打比赛干吗去?猫还连个房子都没有,一直住在筒子楼。啊!我想起来了,他上回看你打肥遗,下注赚了不少!猫,你卡里还有多少钱啊?”
  苏鹤亭鼻息很轻,他道:“有——”
  谢枕书碰了下苏鹤亭的唇,中止了苏鹤亭的声音,道:“我在申王那局里赚了。”
  苏鹤亭咬住长官的手指,为长官的停下感到不快。他晕开的潮红都积在耳根,似乎已经分不清距离的远近。
  隐士以为是自己没听清,问:“赚了多少?”
  谢枕书语气停顿,说:“很多。”
  一个合格的主人每天都要抚摸自己的猫,如果猫喜欢你,记得用指腹蹭蹭他的耳根,帮他舒缓麻痒。如果猫很乖,别忘了奖励他,这対建立信任关系很有帮助。
  対不起。
  谢枕书垂着眸,在昏暗里无声地问:这是谁的猫?
  苏鹤亭鼻梁上的眼镜微滑,漂亮的改造眼里清晰地写着“X”。


第63章 刹车
  谢枕书手指微曲, 用指节轻顶了下苏鹤亭的犬牙,示意他松口。可这个暗示没打动苏鹤亭,他顺势而上, 咬到了长官顶起的指节。
  长官剩余的手指遵从饲养守则, 轻轻刮蹭着猫的下颔线条, 像是耐心的哄骗。猫舒服地松口,还贴心地舔了下他的指尖。
  谢枕书喉间发紧, 他狼狈地转开视线,几秒后,又转了回来, 把苏鹤亭的脑袋摁到了自己腿上。
  苏鹤亭侧枕着谢枕书的腿, 镜片上是绚丽的街景光。他目光发直, 道:“喂。”
  谢枕书说:“嗯。”
  苏鹤亭记忆混乱, 说:“爸。”
  隐士冷不丁听见一声“爸”,差点一脚油门把大家送走。他肝胆俱裂,颤抖着声音问:“什, 什么?”
  苏鹤亭看导航显示屏都是花的,他摘掉眼镜,捏着眉心, 道:“爸,我眼睛坏了。”
  隐士目光乱瞟, 就是不敢回头。他屏气凝神,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上错车了呀!
  隐士欲哭无泪,心道:没想到他俩玩的是这种!
  谢枕书捉住苏鹤亭要揉眼睛的手, 俯首问:“哪坏了?”
  苏鹤亭费劲地看着谢枕书, 觉得这人一会儿远一会儿近,便说:“你过来, 凑近点看。”
  谢枕书没动。
  苏鹤亭委屈,道:“我要瞎了。”
  谢枕书靠近些许,对着他泛红的眼睛轻轻吹了一下,低声说:“没有,没事。”
  苏鹤亭转过头,把脸埋在谢枕书腿上,道:“我想吐。”
  隐士说:“你等会儿!回家吐去!”
  苏鹤亭不服,说:“我不!”
  说完,喉间“唔”的一声,很难受的样子。
  隐士慌得不行,赶忙说:“别吐人身上了!”
  苏鹤亭猫耳乱拱,被谢枕书捏住了后颈。谢枕书手凉,他这会儿就喜欢凉的,鼻间小“哼”一声,窝在谢枕书这里不动了。
  隐士等了一会儿,听不见动静,好奇死了,问:“猫干吗呢?”
  谢枕书松开手指,听到猫轻微的鼻息,答:“睡着了。”
  隐士道:“千万不能给他喝酒,这酒量太差了。”
  谢枕书说:“……嗯。”
  道路两侧的广告投影掠经车窗,他们两个依偎在灯影交错的逼仄后座,好像是停歇在岩石夹缝间的游鱼。
  谢枕书看着自己被咬过的手指,猫在骨节附近留下了牙印。但这牙印太浅,十几分钟后就会消失不见。他沉默良久,问隐士:“他的屏保照片是你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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