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点狙击(236)
和尚的飞行器被轰翻,向侧旁斜过去,一侧机翼撞到路灯,“嘭”地炸了。飞行器警笛狂响,被迫紧急降落。
卫达的飞行器就像只发了性的红牛,用几发追踪炮把拦路的飞行器轰开,然后撞开武装组的包围圈,向跑车直追而去。
谢枕书打过方向盘,说:“抓紧。”
言毕,跑车撞掉防护栏,驶入另一条路。剧烈地爆炸声一瞬响起,卫达的追踪炮正落在后面,把车屁股都掀起些许。
“哐当!”
车跌回地面,猛然掉头,轮胎发出“刺——”的响声,在路上拖出道黑色滑痕,随即向另一边飞驰而去。
和尚灰头土脸地爬出飞行器,艰难地摘掉防毒面罩。他撞到了头,脸上都是血,那股火已然烧过了头,让他面容狰狞。他狠擦了把脸,给枪上膛,对准卫达的飞行器就是两枪。
“嘭嘭!”
飞行器面对子弹毫发无伤,和尚胸口起伏,说:“把卫达一起逮了!”
组员道:“组长,他有飞行文书……”
和尚说:“我说他妨碍追捕行不行?追!”
就在武装组调车的时候,卫达的飞行器已经追了上去。它“嗡嗡”地运行声巨大,拖着那面老土的旗子,誓要把苏鹤亭留下。
车玻璃都碎了,劲风疯狂往里灌,把隐士吹得快要睁不开眼了。他抱着小泡泡,在卫达飞行器的“嗡嗡”巨响大声喊:“他干吗?他疯了!他在这里开炮——”
白光又一闪,隐士立刻抱头,车身再次剧烈甩动,这次已经刮到了防护栏上。两侧的高架桥上“啪”地亮起强光,把他们照住,为飞行器指明方向。
苏鹤亭的猫耳被风吹歪,他侧过身,边比画边问谢枕书:“车里有没有能炸烟花的东西?”
谢枕书把油门踩到底,道:“你座位底下。”
苏鹤亭踩稳身体,去摸座位底下,果真摸到一只皮箱。他把皮箱拖出来,打开后看到一支可武装的对空炮筒①。
谢枕书说:“有三发极小型破甲弹。”
苏鹤亭拿起炮身,道:“够用了。”
他没玩过这个,这是武装组限定,恐怕连和尚都没用过。可是7-006的神奇之处就在这里,当他以玩的心态做点什么的时候,他总能成功。
谢枕书打开了车顶,猫爬上去。他放好对空炮筒,发丝乱飞,朝天说:“喂——”
红色飞行器看到他,高度顿降,压了过来。
苏鹤亭双指并起,点在额角,大声道:“打个招呼,拜拜!”
对空炮筒“嗖”地射出破甲弹,正中飞行器底心。
“轰——”
爆炸就在一瞬间,低空飞行的飞行器立刻崩坏,炸成一团赤色烟花。毁坏的破甲碎片乱蹦,雨般地掉在路上。
前方是武装组闪烁的信号灯,谢枕书没停,他记得苏鹤亭说的,这一趟不是逃命,是私奔。
谁也不能拦住他们。
和尚还坐在机车上狂追,见卫达的飞行器炸了,没来得及高兴,就见跑车猛然提速,以最快的速度飙向前方,整条路上都是它的咆哮。
作者有话要说:
①瞎编的。
①-1:新世界单兵对空武器,由刑天武装部门开发,体量很小,可拆分,便于携带。具有自动跟踪系统,可配备极小型旋转型破甲弹,常被用以对付武装机器人。
①-2:单体杀伤力有限,必要时刻可以配合生存地地面高射炮,能打掉类似“阿瑞斯号”的战争飞艇。
①-3:疑似黑豹未完成的旧设计之一。
第184章 夜风
“你们听好, ”和尚上气不接下气,大叫,“再不停车, 我可就——”
跑车撞飞信号灯, 无视路障, 越过武装组布置的防线,把和尚的话直接堵死。
隐士很害怕, 又不想浪费粮食,便把吐司全塞进嘴里。正咀嚼时,忽然见夜空中有光芒在闪, 他连忙指着天说:“有了型追轰大!”
有鸟型追踪弹。
苏鹤亭也看到了, 但是它们速度太快, 在他看到的同时, 这些鸟型追踪弹已经炸了。
“嘭!”
巨响快把耳朵轰聋了,苏鹤亭抓紧把手,缩回车内。隐士狂敲胸口, 把吐司咽下去,爬到中间,问:“干吗不跟他们对轰?你有炮筒嘛!”
苏鹤亭说:“我就剩两发弹, 他们人这么多,你说轰哪个?”
隐士道:“你刚还说够用了!”
苏鹤亭说:“那是刚才!!!”
飞行器越聚越多, 像苍蝇似的围绕在他们周围。谢枕书瞟了眼仅剩的倒车镜,鸟型追踪弹又来了。这种追踪弹杀伤力不大,却很烦, 常做干扰用。
隐士说:“他们恨死我们了, 喊这么多人……”
谢枕书忽然转过方向盘,掉转车头, 停住了。后面有机车正在追赶他们,还有无数的信号灯在闪。
苏鹤亭重新拉好安全带,说:“需要我开路吗?”
谢枕书道:“暂时不用。”
隐士搞不懂他们要干吗,见追踪弹如流星般扑来,不禁抱紧小泡泡,惊恐道:“干吗停下?你们别搞我啊,啊,啊——!”
车猛地前冲,引擎的轰鸣声立刻拉满,像个拔刀的黑武士,笔直地杀向机车群。和尚没料到他们会反向冲锋,毫无防备地直面跑车。他本该逼停谢枕书,可是谢枕书压根儿没有减速的意思。
“嗡——!”
和尚没刹住车,连车带人翻到一旁,跑车几乎是贴着他们穿过去,鸟型追踪弹“嘭嘭嘭”炸了一路。
谢枕书不断提速,在灯光交错中飙过高架。有卫达的前车之鉴,飞行器都不敢靠太近。跑车经过三连弯下到主道,这里已经出了和尚的封锁区范围,道路上都是民用车辆,他驶入其中,留下武装组原地吃灰。
一个小时后,跑车停在一处破旅馆前。这里的监控摄像头被砸过,是居民囤积垃圾的地方,没什么人经过。
车刚熄火,隐士就滚下去。他撑着路边的广告牌,一顿吐,吐完拎起袍子,指着腿说:“这次我为你们保驾护航,下次私奔就别带我了,我的腿还在抖抖抖个不停!”
苏鹤亭关上车门,道:“正经私奔谁带电灯泡。”
谢枕书拿了外套给苏鹤亭,苏鹤亭罩在头上,把猫耳挡住,以免自己过于显眼。
飞行器正在到处巡视,现在联系福妈容易暴露,他们也不便乱跑,索性就近去旅馆休息一夜。好在旅馆破旧,只有一个打瞌睡的老板。
隐士怕死,非要跟他们挤一个房间,便入住了家庭套间。说是套间,但其实就是一整层,三张床外带一个很破的露台。
小泡泡又“叮”了吐司给大家吃,苏鹤亭也不知道它的抽屉里到底装了多少吐司。三个人轮流洗漱,隐士第一个,他原本说怕得要死,睡不着,结果滚到床上十秒入睡。等苏鹤亭出来时,房间里没有开灯,长官正在露台上吹风。
今晚没什么星星,更看不到月亮,但远处的交易场五光十色,让谢枕书好像带了点光。他侧过的面容模糊,让人看不清神情。苏鹤亭站在原地看他,直到他转过头。
他有一支烟,夹在垂着的指间。那干净的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眼神很温柔,似乎正睡在一场久违的美梦里,并不清醒。
他说:“要过来吗?”
苏鹤亭走过去,把门带上。露台上有点风,却不冷。他穿着谢枕书的灰色T恤,猫耳和尾巴都没吹干。
“晚上好,”猫说,“这位长官。”
长官道:“晚上好,猫。”
他们四目相对,仿佛隔了很久没见面。苏鹤亭拉起T恤,擦了下下巴上的水珠,说:“我可不是普通的猫。”
谢枕书道:“那当然了。”
苏鹤亭露出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很神气:“要叫我无敌的猫。”
谢枕书道:“是,无敌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