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纨绔娶了假公主(65)
桌上除了三喜说的鸡汤外,还额外做了许多菜。
而且,他给公主带的桂花丝糖也被放到了精致的小碟上。
顾景懿含着笑意给他盛了碗鸡汤,宽慰道:“不用担心,我已差人给侯府送信了。”
“什么信?”
“小侯爷准备在菩提寺静修两日的信。”
“不是我的笔迹,爹应当会怀疑。”
“没关系,是我亲手写的。”顾景懿夹了一筷羊肉喂到宁元昭嘴边,“上面还有我的私印,做不得假,现下应当已送到了。”
宁元昭咽下羊肉,猛然意识到什么。
公主写的信?
那岂不是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来找公主了……
简直是明目张胆的私会,亏他走前还说是来给全家人祈福的……
“阿昭是不愿意我这样做么?”顾景懿语气无辜。
“是殿下早有打算吧。”宁元昭没有被她迷惑。写信送信,总得一个时辰才行,顾景懿应是在他睡着时就做了这决定。
先斩后奏。
“我猜到会下雨了。”顾景懿在桌下蹭蹭他的小腿,“打雷的时候,我会很怕。”
“我陪着殿下,殿下就不怕了么?”
“自然了,阿昭抱着我,我便不怕了。”
“那我就陪着殿下。”宁元昭喂给她一颗桂花丝糖。
没办法,知道是故意的也舍不得拒绝她。
至于爹那边……信已送到,事情已成定局,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顾景懿自然地含住糖,眼中尽是愉悦。
-
用完晚膳,大雨依旧。
寝殿内不可避免地升上寒气。
宁元昭和顾景懿相挨着肩膀坐于床上,共同披着仅有的一张被子,看一件饶有意思的事。
——玄霓蜕皮。
这蛇惯会惹人注意,蜕个皮闹出颇大的声响来,让宁元昭不由地盯着它。
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玄黑的蛇从暗淡旧壳中一点一点挣脱,露出全新而亮泽的鳞片,黑得愈发流光溢彩。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好在玄霓做得很好。
宁元昭的眼神很专注,专注到不仅仅像是在看蛇蜕与黑鳞的脱离。
倒更像是在想些什么。
想些顾景懿看不出来的事情。
“阿昭。”
宁元昭扭头看他,抬手抚了抚他鬓边的碎发,“殿下。”
“在想什么?”
“我第一次见蛇蜕皮。”宁元昭说,“殿下好像见过许多次。”
连眼神都是司空见惯的无趣,还比不上他的头发有意思。
是的。
顾景懿正在绕着他的头发玩。
“每一次。”顾景懿回答。
每一次都看着吗?也对,蛇蜕皮算得上生死之事,总得上点心。
应当不是随意一条漂亮的黑蛇都能替代玄霓。
怪不得玄霓毫不惧怕。
因为顾景懿会陪着它。
如果它真的竭力挣扎也无法脱离,那顾景懿一定会亲手撕掉那层碍眼的壳,拎着它走向生路。
“殿下一个人陪它,是吗?”
他的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笃定。这仿佛是他自然而然就能体悟到的事,甚至连顾景懿的神情都在他脑中清晰可见。
冷漠且孤独。
就像她刚才的回答。
宁元昭窥探到了。
或许他不该这样敏锐的,因为他在心疼。
“是啊。”顾景懿抬眸望他,“它小时候很笨很笨,不会蜕皮,只有我帮它。”
“殿下怕不怕?”
“起初怕,后来不怕了。”顾景懿开玩笑一样,“蛇在人面前死掉,不吉利。”
宁元昭忽地俯身吻住了他。
一触即分。
“不怕。”宁元昭说,“我在这呢。”
宁元昭猜,玄霓是喜欢他的,无论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喜欢他的血。
面对喜欢的东西,往往会想要活得长久点吧。
兽是掩饰不住内心的。
就如同现在的蛇。
它的眼神贪婪而渴求。
和第一次相见时一模一样。
冷血的野兽会无缘无故靠近人类吗?答案是会的,当它把人类当成喜爱的猎物时。
宁元昭看懂了。
“是会永远在吗?”顾景懿低声询问,眼睛里是和蛇如出一辙的渴求。
“殿下,您不知道您现在和玄霓有多像。”宁元昭浅笑。
“我知道,阿昭不喜欢蛇。”顾景懿盯着他,平静地说。
“蛇会反咬我的,我很怕。”
“不怕。”顾景懿说,“我在这呢。”
“殿下会保护我吗?”
“永远都会。”
“那我也永远都在。”
“阿昭,我又想吻你。”
吻来得失控又极尽缠绵,顾景懿吞掉他的呼吸,祈求般低语:“阿昭,与我成亲。”
“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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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顾景懿很喜欢睡觉。
准确来说, 是抱着他睡觉。
这是宁元昭在宝心殿住了三天后的发现。
他不算一个喜爱早起的人,但顾景懿显然比他更甚。
每每他睁开眼睛时,顾景懿依然枕在他胸膛上睡着,眉宇舒展, 呼吸均匀, 睡得很好很沉。
似乎很久没有这般安睡。
宁元昭并不打扰她, 只安安静静地陪她躺着, 顺带抚一抚她的头发, 等她自然而然地醒来。
通常会在日上三竿之时。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顾景懿睡足之后,心情会变得格外愉悦,精力也相对的格外旺盛。
尤其是在缠着他亲吻一道上。
亲着亲着便想像头一日那样摸他咬他,缠人且霸道。
宁元昭没有拒绝的余地。
因为就算顾景懿口头答应他所禁止的事, 也会在他睡着后光明正大地去做, 甚至还颇为肆无忌惮。
比方说宁元昭曾经拒绝过顾景懿想要“亲一亲”的请求。
顾景懿虽表面顺从,实则睚眦必报地放在了心上。
更在宁元昭看完蛇蜕后的当天夜里就付诸了实践,还亲得万分投入认真, 宁元昭被她亲醒时恍惚以为自己正在梦中。
而顾景懿也很是有理由。
要么说阿昭太香了她忍不住尝一尝, 要么说阿昭自己也想被咬, 否则忍着的话梦里会睡不安稳。
宁元昭简直无奈, 只能接受她的好意。幸好她午后还要去大殿祈福两个时辰, 让宁元昭有空嘱咐三喜公公少做些羊肉之类的热菜。
否则总是吃得他心浮气躁,一点挑弄都禁不得, 还给了顾景懿诸多借口。
三喜公公用一贯笑眯眯的神色说好, 实则会变着法地给他补身, 眼神间满是诚恳真切, 就好像他是什么底子很虚的病秧子一样。
他想纠正三喜的错觉。
三喜却说, 多补补身不至虚空,对以后总是有益处。
宁元昭听懂了他的含蓄,索性红着脸算了。
连绵阴雨是第三日傍晚时停歇,彼时顾景懿正在慢慢悠悠亲吻他后背的伤痕。
顾景懿很喜欢自背后拥抱他,亲吻他。
这是宁元昭的第二个发现。
虽然他有点不太喜欢这样,看不到顾景懿的脸和神情,会让他感觉不安。
好在顾景懿每次吻后背的时间都不久,似乎在强硬控制些什么,吻得再久就控制不住了一样。
将那道伤痕吻过一遍,顾景懿不太高兴地将脸埋在他颈窝,说:“阿昭明日就要走了,我再也睡不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