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纨绔娶了假公主(61)
顾琰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如何能有地方被他利用?”他佯装不屑,“顾琰编理由总也编个好些的。”
“殿下告知我,七月下旬时,他曾邀您来宫中小叙玩耍,那日下雨,他故意让您吹了风淋了雨,以用贴心照顾之举,在陛下面前营取仁厚之心,那之后您便染了风寒,也不再理他了……”
原来是这种利用……
宁元昭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
说实话,因为重生,风寒那几日他过得太过混沌,根本记不太清发生了什么。因而小柴火说的事,他只隐约有点印象,从没放在心上。
没想还有这样的隐情。
“做都做了,岂是一点反思,一句道歉能弥补的?”何况,这种小事,和顾琰后来做的根本不值一提。
这句话似是承认了小柴火的说法。
“殿下说此前是他太汲汲于权势,与您为友时多了几分算计,可坠马之时,生命攸关,他想的只有您,心中悔不当初。他历经生死,知晓友谊珍贵,不愿放弃,希望您能原谅他,即便不愿原谅,也希望您不要再仇视于他,他会以真心待您,以弥补自己的过错。”
说着,小柴火从怀中拿出一支青玉簪来,“小侯爷若是愿意给殿下个机会,便请收下这只簪子,这是殿下母妃留给他的,珍贵异常,不能与随手做的香囊相提并论。”
不知为何,看着那只簪子,宁元昭忽然感觉很累,疲惫一般垂下了眼皮。
心口处的暖玉撞击了下他的胸膛,他隔着衣衫碰了碰,坦然说:“不必了。”
小柴火没多说,重新将簪子放回了怀中,而后又担忧般问:“您有点没血色,是不是饿了,不若奴才去为您做些吃的吧。”
“你会做饭?”好生奇怪的太监。
“是,奴才曾经是在膳房砍柴烧火的。”
这样低的身份,如何会被顾琰看上,还委以重任?宁元昭心里的那点疑惑更大了。
“小祥子呢?”
“祥公公已被殿下处置了。”
“为何?”
“他做事不力,又对小侯爷不敬。”
“所以你就顶了小祥子的位子。”
“是奴才幸运。”小柴火不卑不亢地说:“殿下想找一位会做甜食的内侍,到时做了甜食与您一同品尝,奴才进宫前恰在酒楼学过些,这才得了殿下青眼。”
似乎是想到过往,他的神色间多了点落寞,自嘲地说:“否则奴才一介残缺之人,怎会有人无缘无故赏识喜爱,若非奴才还有点用处,就只能干巴巴等死了。”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失态,擦擦眼角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宁元昭将胸膛前藏着的玉佩抽出,握在掌心,神色间表情未明,不知在想什么。
他没注意到,小柴火被汗打湿的后背,还有终于完成什么艰巨任务后,放松舒气的神情。
同一时刻。
菩提寺大殿。
众人做完一轮祈福,稍事休息。
顾琰第一次与他这位名义上的皇姐顾宸月,主动说了话。
“我听说元昭哥哥吻了皇姐,在温泉行宫之时。”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22 00:49:58~2023-03-23 01:42: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6346402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热心市民小狸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第 45 章
“故而, 惹了皇姐不快。”
“捕风捉影。”顾景懿神色极淡,“我是欢喜还来不及。”
顾琰低低地笑起来,“皇姐这幅抢了人还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得意模样,真是让人生厌啊。”
“是么?”顾景懿声色如常, “日后我与阿昭成了亲, 少不得日日亲密日日得意, 小七怕是得早些适应才是。”
“日日亲密?”顾琰咀嚼着这几字, 似是要咬碎吞下, “皇姐可真敢想, 你当真以为,元昭哥哥真爱于你么?”
他眨了眨眼,身上的阴沉转瞬消散一空,“哥哥不过是看你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 当个新鲜解闷罢了, 皇姐那样厉害,不会不知道,他从来都与我最是要好。”
顾琰的声音堪称柔和, 话语却是谁都能听出来的狠毒刻薄。
“已成过往, 便不值一提。”顾景懿不为所动, “谁是宣正侯府的主母, 谁为阿昭诞下孩儿延续香火, 谁与阿昭相守一生,才是重要之事。”
“皇姐好胸襟呐。”顾琰叹服, “也怪我, 生了个男儿身, 阿昭只与我玩耍, 心底实则厌恶, 我百般求全亦只能得他短短怜惜……”
说罢,他凝视向顾景懿的眼眸,略显怀念地说:“那我就祝福皇姐与哥哥夫妻和睦。不过皇姐性子高傲,需得细心服侍哥哥才是,不然惹他厌烦,是小七不愿见到的。”
顾景懿抬眸,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随即望向端庄佛像。
顾琰亦是。
他开口,吐出的话轻且柔,像是真蕴含了多么真挚的衷告。
“皇姐要记得,元昭哥哥娇蛮霸道,最不喜旁人将他弄痛,皇姐与他欢-好时,可千万别太急切,需得征得阿昭的允许才行。”
无人应答。
顾琰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接着说:“但若是不小心真惹了阿昭气恼也不妨事,他腰侧最是怕痒,亲一亲便好了,实在不济,他还有处更不能被碰的地方。
元昭哥哥的左边脚腕处,有颗小小的红痣,可爱得紧……”
顾琰柔和地笑,笑中似乎含了些无奈低落,“话说我是真羡慕皇姐,元昭哥哥年轻力盛,精力强健,如今长大,想来更胜当年。皇姐若是尝过,定然欢愉,想必更不可能放手了罢……”
远处的钟声沉沉荡进大殿,掩住了他的话音。
诵经声与木鱼声渐次响起,唯有顾景懿难得的回应传进了他的耳朵。
容貌绝色的女人只是轻笑,而后可怜般叹息:“没想阿昭也会对人虚与委蛇,否则小七怎会不知……阿昭究竟喜欢怎样的服侍……床榻上的事,最是骗不得人。”
-
菩提林。
宁元昭握着玉佩,用脸颊轻轻蹭了蹭,而后小心地放回衣襟,独自一人进了宝心殿。
侍卫们应是得到过命令,没有加以阻拦。
三喜站在殿中,看样子等他许久。
“小侯爷,今日策马前来一定累了,殿下特意让厨子炖了鲜菇鸡汤,我给您端过来,您尝一些。”三喜说。
“不用了,三喜公公。”宁元昭摆摆手,“我现在不想喝汤,我想歇歇,等公主回来,我再与她一起用吧。”
“好。”三喜看他兴致不高,心中疑惑,面上则并不强求,只说,“奴才带您去卧房歇会儿。”
说是卧房,实则是顾景懿的寝殿。
三喜说:“殿下吩咐,若是歇息,去他的寝殿即可。如此,他回来第一眼儿就能见着您。”
“……好。”
寝殿中未点熏香,仅有果子香气。
空中则盈着微湿的水汽,比外面要润许多。地面虽干燥,却不难看出喷洒过水的痕迹。
“为何洒这样多的水?”宁元昭疑惑。
“玄霓近日里要蜕皮了,殿下担心它蜕时艰难,多撒些水便容易些。”
“玄霓在这?”
也是,既然要蜕皮,必然精神虚弱,总不好再时时带在身上。
“是,它正在床榻边的木盒中歇息。”三喜笑着说,“老奴让人呈上浴桶,小侯爷泡泡热水解解乏再睡吧。”
宁元昭:“我坐这儿歇会儿就行。”睡觉未免大费周章了些。
三喜却说:“大殿那边将将传了信来,说是陛下临时有令,要皇子公主们祈颂到晚上吉时才可歇息,想来殿下一时半会还难以归来,小侯爷干等着太过疲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