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纨绔娶了假公主(31)
宁元昭垂眸未动,仍保持蹲着的姿势,诚实而平淡地说:“臣来学些东西……”
“阿昭,坐上来。”话被骤然打断,顾景懿以命令的口吻说。
宁元昭顿了下,起身坐到贵妃榻边沿,继续语气不变地回答:“侍奉殿下的竹玉走错了房间,去了臣那里。因此臣意外得知,殿下也在望烟楼,故而冒昧前来找寻,请殿下恕罪。”
堪称严谨恭敬的回答。
顾景懿却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只懒洋洋地从背后拥住他,又极其亲昵地将脸搭在他肩膀上,笑问道:“怎么文绉绉冷冰冰的,是在生气吗?气什么?”
宁元昭:“……臣不敢。”
顾景懿拥着他的力道大了些,既像要把他嵌在怀里,又凭空给了他被拘禁的错觉。
“说谎话是要被惩罚的。”她说。
“臣不敢。”宁元昭依旧是这三个字。
“哦?”她的声音沉了些,“既如此,那阿昭说说,你是来望烟楼学些什么,本宫记得这里最好的,是男欢女爱的房中术。”
她应是对宁元昭的回答很不满意,话语间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刻薄和逼问。
宁元昭敛着眸:“这是臣的私事,恕臣不便告知。”
“是么?”顾景懿脸上没了表情。
风雨欲来。
宁元昭很倔,顾景懿早就发现了。
他不讨厌,甚至感到几分有趣,不知道是不是人的缘故。
可今日,这份倔气变得让他尤为恼怒,不,不仅仅是恼怒,是一种奇异又独特的不安,深且浓厚。
就好像诱捕一只流浪小狗。
他一步步地精心设置陷阱,又用尽温柔的假面,傻里傻气的小狗才肯踏进去,慢慢露出柔软的肚皮。
这让他很满意,满意到有些得意忘形。
……或许正因如此,他的决定出现了小小的失误,于是小狗退回到了摸不到的角落里,还第一次对他露出警惕的眼神。
……或许他该采取更稳妥的方式进行试探。
试探宁元昭究竟是不是因为他和顾琰相像才对他格外不同……试探宁元昭对他的亲近和包容究竟有几分……试探宁元昭有没有真的……钟情于他……
试探的结果应是好的。
小傻子摆明了在生气。
但是……不对……不对,宁元昭的反应不太对。
他似乎比想象中更胆小,胆小而敏锐。一个很危险的想法骤然出现在顾景懿脑中——
宁元昭要挣脱他的陷阱逃走了。
不可以。
顾景懿不知道为什么“不可以”,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现在该思索的问题,他只需要照做就可以。
绝不能让宁元昭逃走!
他看向桌子上早备好的酒,极浓极醇,加了点利于降低心防的麻药,足足有好几壶,专门给宁元昭用的。
……本不该如此早派上用场。
“都退出去!”顾景懿冷声道。
所有人齐齐行了个礼,流水般迅捷地消失于偌大的近水阁。
“只剩我们两个了,阿昭。”顾景懿安抚般捻了捻他的耳垂。
宁元昭原以为顾景懿是准备给他留点面子,特地挑在无人之时惩罚他,没想到却得到了她轻佻的玩弄。
他避不开,便也任顾景懿去了,就当是最后一次和公主这般亲昵。耳垂渐渐被揉得起了热意,他觉得太过,轻轻拂开了顾景懿的手,也起身欲走。
他想,他可能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坐着。”顾景懿按住他的肩膀,“阿昭,不走。”
她的力气竟十分的大,宁元昭暂时挣脱不开,又担心用力太过会伤到她,两相矛盾间,心中的情绪几乎要压抑不住。
“不气。”顾景懿柔声低语,“不气。”
“臣未曾生气。”宁元昭竭力维持着自己的面子,“臣的祖母还等着臣回去用午膳,望公主松开臣。”
“今日是我不好。”顾景懿蹭蹭他的脸颊,“阿昭想回府,我不拦阿昭,只是我叫来的酒还没有喝完,阿昭陪我喝完再走吧。”
突兀的请求,宁元昭浑然没觉察其中的异样。
但他仍迟疑地摇了摇头。
不行,他方才在楼下已喝了不少酒,再喝下去,酒气散不掉,保准会被他爹发现。
到时候查到他来望烟楼一事,可就糟了。
“下一次,臣再陪公主共饮。”他再度拒绝。
许是拒绝的次数太多,许是宁元昭的态度太坚定,顾景懿出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焦躁。
他拿起酒壶,径直就想将酒喂给宁元昭。
宁元昭抗拒极了。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公主在这件事情上格外执着。
执着到有些失控。
而顾景懿也并没有将酒顺利喂入宁元昭嘴中,大片酒液在缠磨中倾洒,打湿了宁元昭的衣襟,让人无端升起别样的施虐欲来。
顾景懿的耐心就此消磨殆尽。
他猛地将剩余醇酒全数喝下,而后按着宁元昭的后脑勺,与他的唇紧紧相贴。
宁元昭登时懵住,神思空白,不知所措。
酒水相渡,辛辣香醇的味道在他口中蔓延开来,他的思绪稍稍回笼,下意识就想将顾景懿推开。
顾景懿却没给宁元昭这个机会。
他潜藏隐忍的恶劣在亲密的灌酒之法中全然苏醒,以致于展示出无与伦比的进攻性来。
他无师自通般缠紧宁元昭的舌,自舌尖而起,重重地碾压侵掠。
宁元昭整个人都无法控制地发麻发抖,人生当中头一遭亲吻,便以一种激进又无法招架的方式呈现,他受不住。
他不禁想起那个梦来。
他害怕蛇,他下意识想逃。
顾景懿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更紧地拢住了他,让他无处可逃。
耐心和温柔又奇迹般回到了顾景懿的身上,他一边轻拍着宁元昭的背,一边不紧不慢舔吻他的唇舌,像是在学习和摸索。
许久之后,他咬了下宁元昭的舌尖,以昭显这场扭曲亲密的结束。
“阿昭。”他笑起来,抚了抚宁元昭的唇角,那里有湿润的口涎和鲜血。
没有办法呀,这种喂酒方式,他还不太会,不小心用力太重,将阿昭咬伤了。
也怪阿昭,唇太软太嫩了,一不小心就会受伤,又非得人喂才肯喝。
算啦,就当是阿昭口中的惩罚吧。
顾景懿食髓知味般,亲吮住那小小的伤口,将血滴尽数吮净,才终于放开。
他拿起一壶新酒,与宁元昭额头相贴,再次低声说:“阿昭,喝酒。”
宁元昭还未回过神来,眼珠中满是湿润与惊惶。
“是阿昭喜欢的桃花醉,很好喝。”顾景懿哄孩子一般,“阿昭自己喝?还是我来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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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阿昭解开心结
宁元昭混混沌沌间喝了许多酒。
大部分是他自己捧着酒壶喝的, 少部分是顾景懿喂着他喝的。他很不想顾景懿用那样的方式喂他,但喝到后来不免神思恍惚,无法推拒。
顾景懿则含着宁元昭的唇,慢条斯理给他渡酒, 渡着渡着便收收辛劳的费用, 抵着他的舌头不松口。
宁元昭的酒量不算太好。
顾景懿知道。
他适可而止地让宁元昭喝了一壶半, 宁元昭就醉得不轻。他悠悠然舔去宁元昭唇上的水痕, 又重重吮咬了下, 方才放下酒壶。
醉了的宁元昭安静且乖巧, 几乎隐藏不住内心的情绪。
直到这会儿,顾景懿才能窥见几丝强压着的委屈。